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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二月。 在这中间西平大大小小又下了两场雪,日头进入初春,然而寒流未退,依旧冷气逼人。 二月六日,北境传来消息,魏将军征北之战,频频告捷,不需一月,或能班师凯旋。 魏央终于要回来了。 前朝早先因太后驾崩而引起的哄乱,又再次激起了涟漪。 人人心中皆都猜测预料, 魏将军与魏大人回京,许是要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浪。 圣上安枕无忧的时日,恐怕也要走到了尽头。 各样的议论,比比皆是。 让白问月意外的是,谢欢意外坦然,对于谢欢回京一事,似是丝毫波澜未起。 皇后与太后在同月中离世, 他就这么有把握,能够从两个魏氏当家人手中,全身而退? ☆、全文完结 二月中旬, 距离魏央的返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本以为在大军回朝之前,日子会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下去, 然而意外总是从天而降, 防不胜防。 十七日这天, 谢魏从下午开始不住地哭喊,不吃也不睡, 召了四五个奶娘来看, 皆都没能哄好。 别无他法, 白问月只好抱着他,耐心哄教,一直从申时哄到了晚间,孩子哭得累了,便昏昏睡了过去。 她腰酸背痛地放下了孩子, 不敢多歇,惟恐孩子再醒来闹人, 趁着空隙, 连忙去正殿喝了两口粥食。 她用膳时, 已经是戌时三刻了。 夜幕降临, 一片漆黑。 方圭忙命人上了些吃食, 白问月粥喝到一半, 不过一刻。 侧殿便传来惊喊,说是走水起了火。 听到高呼,白问月手上一软, 连粥带碗,皆都洒到了地上。 不等下人反应,她提裙便往侧殿的方向疾跑了过去。 离开了不到一刻钟,侧殿便失了火,并且火势蔓延得极快,火焰高涨。 任谁都能明白,这火非比寻常。 “快,救火。”方圭在人群中喊道, 宫女太监们开始一桶一桶地搬运井水,火势迅猛,人手不够,他又连忙差了人去内务府通知。 大火烧得正急,白问月急奔而来,她抓着救火的宫女忙问:“小皇子呢? 小皇子人呢?” 连问了数名宫人,皆都摇首高喊不知,火势逐渐猛烈,白问月心急如焚,等不到一个确切的回话,她握紧了拳头,一咬牙,便闯火直冲进了房。 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不好了,夫人冲进火里了。” 方圭闻声,大老远奔来,四下望去,急问道: “怎么回事?” “夫人呢?” 小宫女提着木桶,满面狼狈:“夫人冲火进房了,她去找小皇子去了。” 啪。 方圭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蠢货!” “小皇子早被安全抱了出来,你为何不同夫人讲清楚。” 小宫女哭哭啼啼地捂着脸,还未出声,只见一道明黄的身影箭步蹿了过去。 接着便听见元木高喊: “皇上!皇上!” “皇上您不能进啊!” 反应了片刻, “还愣着作甚?!” 方圭怒声高斥,“都给我进去将皇上与夫人找出来!” “出了岔子,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风威火猛,泼水成烟。 熊熊大火张牙舞爪地似是疯了般四处乱窜。 太宜宫的西殿,一夜之间烧成了灰烬。 好在,后面侍卫及时赶到,将火情控制了下来,火势未曾蔓延,烧及到太宜宫其他的地方。 白问月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张之仲正为她把脉, 她忍着头痛不适,忙问方圭:“小皇子呢?” 方圭急点了点头,“回夫人的话,皇子正在东殿安睡,一切安好。” “眼下还是您的身子要紧。” 听到谢魏安然无恙,白问月便松了一口气,身体顿时抽干了力气,筋疲力尽。 张之仲皱着眉头,把了许久的脉。 最后幽幽收回了手,凝重地道了一声: “恭喜夫人。” 众人不解地望着他。 白问月眼皮也抬不动,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只听张之仲道: “夫人,您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身孕?” 点了点头,张之仲道:“只是经历了昨日的惊吓冲撞,胎像有些不稳。” “微臣规劝夫人还是多加休息,切莫cao劳。” 白问月久久未从震惊里回过神来。 张之仲拿着一张写好了药方,俯身退了出去。 一头雾水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感觉有些不切实际, 她有孕了? 还已经有三个月了。 这才迟想起,十一月的玉扬江上,干柴烈火,颠龙倒凤。 不自觉红了耳朵。 —— 听方圭说,昨日夜里是谢欢不顾安危地冲进大火,将她抱了出来。 而白问月的记忆,则只停留在进屋之后,四下巡了一圈,不见孩子的踪迹,便被浓烟呛昏了过去。 谢欢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丧失理智般地去救白问月。 只是知晓她有危险,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等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抱在了他的怀里。 后来他想,许是潜意识里预知到,若是她再出了事,他便真的无法同魏央交代了。 火起的蹊跷,经不起探查, 很快线索的源头便直指了欢喜殿。 禁足封宫期间,不但鱼目混珠跑了出来,还能跑到太宜宫放了一把大火, 企图烧死她的长姐。 谢欢不自觉露出嘲意, 还真是小看了这个白来仪。 元木将结果禀明于他之后,谢欢沉吟了片刻。 “去太宜宫回一声吧,让将军夫人自由处置。” 事关白慕石,他不愿正面过问,既是白府的事,自然将球踢给白府的人。 元木去时,白问月正执笔写信,欲将有孕的事情,告知千里之外的魏央。 心中的欣喜,一刻也不能等。 她原是知晓火并非空xue而来,但未猜到,竟是白来仪亲自点的一把火。 谢欢说让她处治,她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顿了顿声,白问月不卑不亢道:“我并非宫中之人,不好过问妃嫔是非,还请元公公依照宫规,自行处罚吧。” 话说的极好,既推脱了责任,又将白来仪定了死罪。 谁也不曾为难。 —— 日复一日,终于来到了三月, 魏央回京的日子。 三月三。 谢欢自碧福宫返身长华殿,刚踏进宫门的第一步,便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