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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罢,外面的日头这样高,酷暑一日又盛一日,若是无事,总归都是不愿踏出府门一步的。 再加上,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多数心中皆都知晓,而平日里的一些风吹草动,宋书也会传话回来。 一五一十地禀于二人。 至于宫中的事,将军府甚少主动过问,如若不是方圭、高成这两个太监经常在宫中与将军府两地奔走,他们也很难得知一二。 如今听魏冉的意思,白来仪似是惹怒了太后。 “宜妃娘娘她,怎么了吗?”带着稍稍疑惑,语气里掺杂半分关切。 外表功夫还是要足一些。 听出她的关怀,魏冉有些歉意:“说来,此事还是因我而起。” 她同白问月出声解释,“前些日子几宫来长乐宫参拜,因着同是有孕之人,本宫便免了宜妃同欣妃的奔劳,宜妃尚算有心,她道是感怀本宫体恤,于是着人送了些亲做的糕点吃食。” 略作停顿,犹豫地望了一眼白问月,见她面上无异,又继续道:“自本宫有孕后,太后对本宫的进食查管的格外严格,还特意命了方公公每日来检看。” “宫女送来时,方公公恰好不在,本宫又向来不喜甜食,这便命宫人放了起来。” “等到要吃时,又逢方公公验查,这才试出了糕点里有毒。” 她说的小心,也为劫后余生感到一丝庆幸。 “后来太后知晓,自然是动了大怒,谋害皇后是重罪,谋害皇嗣更是重中之重。” “太后怒极,事情追查起来,送糕点的宫女畏罪自缢,宜妃倒一个字也辩解不出来。” 事情本无可辩,白来仪送糕点毒害皇后,这本是事实。 “她无从辩解,这便算是证据确凿,太后下令命人将她杖毙,连太尉府都未曾打算通知一句。 ” “本宫想着,她也是身怀龙嗣,同是即将为母之人,且本宫也未受到丝毫伤害,算不得严重。” “便求了几句情。” 她心中担忧,宜妃此时正是得宠,又怀有身孕,若是这样将她处死了,只怕太后同皇上的关系,又要更恶劣了一层。 更毋庸说,宜妃的母家是白太尉府。 听罢。 白问月面上似是不敢置信的模样,微微蹙眉。 实则是太多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 白来仪有孕便罢了,她怎的突然生出这样大的胆子,如此明目张胆的谋害皇后? 几乎与送死无异,谁给她的胆子? 白王氏的叮嘱她当做了耳旁风,谢欢与白慕石的谋划也能如此对她不管不顾?任由她任意妄为? 这不可能。 “皇上那边是如何说的呢?”她忍不住问道。 魏冉点了点头:“皇上自然是也跟着求情的,这段时间宜妃盛宠无二,又怀有了身孕,皇上对她正喜欢的紧。” “是以百般求情下,太后这才只禁了她足,将她关在了欢喜殿,说是一切等到孩子生下后,再做处置。” 白太尉是太后的心腹,魏央又是太后的亲侄,她仔细瞧着白问月,心中想着要如何同她说,才能将此事压下来。 不至于让事情无法收场。 白问月心中听得明白。她试探性问了一句:“那宴后,我是否到欢喜殿走一趟?” 魏冉叫她来,便是为了平息此事,然而她却不知晓,这件事只要皇后不愿追究,太后那边谢欢自有办法解决。 他这样精明,最擅长的便是将事风轻云淡地化小,谋害皇后,注定也不会闹的多大。 沉默了半晌。 不对! 想到这里,思路忽然清晰了起来。 若是说谢欢有能力救下白来仪,她是不会怀疑的。 可这也仅仅是建立在白来仪事发功败,魏冉并未出事的前提下。 可如果魏冉真的不幸被毒死,到了那时,谢欢纵是有天大的能力,他也不可能保得住白来仪。 如此说来,这件事倒真是白来仪一个人的主意了? 谢欢一向是个自求保命的人,甚少在太后面前为谁求情。饶是当初她如此自信的自断双指,也没能等到谢欢为她在太后面前说一个字。 如今他为了白来仪,不惜在太后面前万般求情。 魏冉的一番话加上这些揣测,让她忍不住再次怀疑,难道白来仪当初口中所谓的,‘互生情愫,早定终身’,真的确有其事? ☆、皇后宫宴 仔细回想来, 谢欢究竟是什么时候同她走到一起的, 她竟然一点也未曾察觉过。 有些不合乎常理。 见魏冉颔首,她身为长姐难免要客套一句:“还要向娘娘赔罪一句, 这样大的事, 娘娘如此心胸, 还要为她忧心。” 魏冉莞尔沉稳,未曾多言, 只道:“有劳夫人了。” 这个十五岁进宫, 跟了谢欢六年的女人,白问月心中一直是存有半分敬服的。 她进宫为后多年,不争不抢,极少喜怒,连与谢欢的夫妻感情,也淡漠的出奇。 旁的人为了荣宠和权势, 花尽了心思,费劲了心机。 唯有她, 心如止水, 万事皆不关己。 六宫的大权一直是在魏冉的手中, 经过太后的悉心调/教, 她做的极好, 事事皆都面面俱到。后宫之事处理的好, 却从不邀功,也不曾为谁谏言。 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若非是事关魏家, 她绝不会轻易表态。 然而,魏家尚有太后这颗大树依靠,她身为皇后,想要指点风云,难免多余了些。是以,魏冉的生活这才过的如同嚼蜡,平淡无奇且枯燥无味。 上一世,这个少问世事的皇后,连同着她腹中五个月的孩子,皆是死在了她的手里。 同样是下毒,白问月的水平,要比白来仪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太后依然是严管密切地照顾着魏冉的饮食,方圭每日谨慎严查,一切要进魏冉口中的东西,皆要经过他的查验。 魏冉天生体弱,孕前得张太医百般疗养,所以药饮进食全都按照太医的嘱托来。 到了孕后,为了能够顺利诞下皇嗣,太后干脆直接让张之仲开了几张药膳温补安胎的方子,拿给魏冉,让她换着吃。 除却张太医的方子,其余的东西,能少吃便少吃,能不吃则不吃。 便是张之仲的方子是什么山珍海味,怀胎十月,这样重复的吃着,难免生厌恶心,破了忌口。 可魏冉的确是这样吃了五个月之久,并且丝毫未有要改意的心思。 白问月知晓,若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拿掉魏冉的孩子,须得从张之仲的药膳方子里下手。 她不过是让身边的宫女,买通了负责宫内采买的太监,将魏冉需要吃的一味药,换成了另外一种极其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