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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岳山被包围,山上竟然没有任何动静,黄昏的时候还冒出了袅袅的炊烟。 显然赵斓有恃无恐,笃定他们粮草充沛,也是看林让不起,根本不打算正面与林让对抗,想让林让的军队知难而退。 林让站在山下,负手而立,眯着眼目说:“不要着急点火,入夜之后再点火,令点一万人,负责摇旗呐喊。” “是!” 入夜。 隆冬挣扎着最后一丝寒冷,初春乍暖还寒,山林的空中弥漫着一股说不说不出来的死寂和苍凉。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 “杀——!!!” 冲天的大吼从山下蔓延上来,赵斓从梦中惊醒,立刻翻身而起,大吼着:“什么情况?!” “主公!主公!” 麾下从外面冲进来,屁滚尿流的大喊着:“是……是山下,山下有好多光火,疑似放火烧山了!听喊声,突袭而来的人至少有一两万之多!” “怕什么?!” 赵斓一脸怒容的说:“咱们兄弟三万人,还怕他们一两万人?!抄家伙,跟他们顽抗到底!!快,找水源救火!” “是,是!” 一时间山寨里乱七八糟,所有的士兵全都倾巢出动,有的去找水救火,有的则是拿起兵刃,匆忙穿上介胄,跨上战马,准备出战。 赵斓急匆匆的套上介胄,带领着精锐部队,浩浩荡荡已经开出了寨门,浩浩荡荡的开到半山腰,就在此时,派出去的探子折返了回来。 “报——!!!” 探子冲过来,跪在地上。 赵斓说:“可探看到了,山下到底出兵多少人!?火势如何?” 那探子说:“回禀主公,山下……山下没有出兵。” “没有出兵?!” 赵斓都给说懵了:“没有出兵是什么意思?那火势呢?火势如何?” 探子又说:“这……山下也没有放火。” “没有放火?!” 一连两次,赵斓彻底迷茫了。 探子说:“主公,山下的火光并非是放火,而是火把,呐喊声也并非是敌军偷袭上来,而是敌军在……在练嗓子,他们根本没有动静。” 赵斓一听,气的拔剑去砍旁边的树干,他的臂力无穷,“啪!!”一声巨响,直接将树干劈成两段。 “庸狗耍我?!” 林让并没有真正出兵,而是入夜之后让一万人齐声呐喊,另外再让一堆人手举火把,不停摇晃,制造出放火烧山的模样。 赵斓知道被耍了,但是如今他们被包围,也不好突围,物资如此丰富,地形易守难攻,因此还是应该采取保守手段才是最佳。 赵斓这个人性子比较油滑,能贪小便宜绝对不会下苦功,因此在受此“大辱”之后,还是决定返回山上,不做攻势。 杨樾亲自前去探看,很快骑马归来,笑着说:“刺史所料非虚,赵斓他们忙活了一晚上,如今已经回去了,并没有下山与咱们硬碰硬。” 林让微微一笑,淡淡的说:“今夜兄弟们辛苦了,传令下去,全军休整,白日歇息,入夜继续点火呐喊。” 杨樾一听,挑唇笑了起来,说:“刺史,您这是想与赵斓顽到底啊?” 林让语气很是平静的说:“要顽,自然奉陪到底。” 赵斓忙乎了一个晚上,带兵又撤回了山寨,第二天白日呼呼大睡,入了夜之后,又听到“杀——!!!”的声音。 震天的呼喝声,直冲云霄,山林中的动物都被惊动了,这次可不只是一万人马的声音,喊声铺天盖地。 无错,这次林让特意让杨樾点了一万五的人马,比昨日多加了一半,齐声大喝,不停的摇旗呐喊,同时点起火把。 “不好了不好了!” 麾下又跑进寨中,一路飞奔,大喊着:“主公!!主公!山下似乎要放火进军了!” 赵斓昨日里虽然被耍了,但是心有余悸,生怕林让真的禁军,于是立刻招手说:“点清人马,随我迎战!” “是——” 赵斓带着麾下飞奔下山,走到半山腰,结果那摇旗大喊的声音就断了,山下的火光也零零星星的消失,赵斓不用派人去探看都知道,一定又是林让的诡计,让他们白忙活。 赵斓怒不可遏,但是又不敢直面下山去找林让拼命,只得忍气吞声的再次回到寨中。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脸喊了七天,天天儿的晚上,林让都组织兄弟们练号子。 杨樾骑马站在林让身边,眼看着前五天赵斓带着士兵往下冲,冲到一半往回走,第六天,赵斓已经不带着士兵往下冲,而是让人前来探看,第七天无论是赵斓还是探子,竟然都没有出现。 杨樾便对林让说:“刺史,咱们都喊了这么多天,什么时候真正进攻?难不成……一直这么喊下去?咱们点火把点烟,也烧不死他们啊。” 林让十足冷静,目光淡淡的,眼眸却像是天上的繁星一般,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清澈。 林让淡淡的说:“杨公可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 “狼来了?” 杨樾自然没听说过,毕竟狼来了是伊索寓言故事,乃是古希腊奴隶所著。 林让淡淡的说:“从前有一个放羊娃,他没天上山放羊,觉得很无聊,无所事事,便向附近的农夫大喊‘狼来了,救命啊’,农夫们听到呼救,着急忙慌的跑上山来,准备搭救孩子。但是放羊娃看到农夫们,却哈哈大笑,说他们被骗了……第二天,放羊娃如法炮制,再一次大喊着狼来了,戏弄了农夫们,放羊娃一而再再三的说谎,农夫们每一次跑上山,都没有看到恶狼,直到有一天,恶狼真的来了,孩子大喊着‘狼来了救命啊’,山下的农夫们虽然听见了,但没人理会,都觉是孩子在说谎,最后孩子的羊都被恶狼咬死了。” 杨樾一听,“啪!”的拍手,说:“我知道了,此时你就是放羊娃,而那赵斓就是农夫?” 林让淡淡一笑,说:“杨公说错了。” 杨樾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感觉没说错,林让一直在喊“狼来了”,而赵斓则是那个越来越麻木的农夫。 林让笑起来,在昏暗的夜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