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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不是说要尾随司马越么?他们已然出发了,你再不起身,怕是追他不上了。” 林让困得厉害,都说春困秋乏,诚不欺人,实在太有道理了,虽然林让夏日和冬日的起床气也没丢过,但是秋乏是肯定的。 林让迷茫的坐起来,朦胧着眼目,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呆呆的坐在榻上。 魏满真是没忍住,登时一个猛虎扑食,冲过去“嘭!”一声就将林让掀翻在榻上。 林让倒下,“顺其自然”的又闭上了眼目,不过还没来得及睡回笼觉,就被魏满狠狠吻住。 一阵窒息的亲吻,狂风暴雨一般袭来,林让不想醒都不行。 林让起了身,一脸阴霾的盯着魏满,魏满则是“酒足饭饱”,笑眯眯的说:“这下子好了,都是你,司马越的车队已经走远,追不到踪影了,你要怎么尾随他们?” 林让挑了挑眉,一脸冷淡的说:“这还不好办?” 他说着,“啪啪”的拍了两下手。 “嗷呜!!” 随着林让拍手,一只漆黑泛红的大狗子从营帐外面冲将进来。 无错,大狗子! 小蛮“嗷呜”一声,身姿矫健的冲进来,猛地撞了一下魏满,魏满根本没防备,被牛犊子似的小蛮一撞,竟然“咕咚”倒在了榻上,坐了一个大屁墩儿。 小蛮撞开魏满,冲到林让跟前,立刻老实的趴在林让腿边,亲昵的蹭着林让的小腿,嘴里“嗷呜——嗷呜——”的叫唤着,似乎特别听话,在撒娇卖萌一样,差点唤出来猫叫! 魏满瞪了一眼小蛮,说:“叫这蠢狗做什么?” 小蛮似乎听懂了一样,对着魏满呲牙咧嘴,“呋!”的低吼了一声,还蹦跶两下。 林让则是拍了拍小蛮的大脑袋,说:“小蛮的鼻子十分灵光,自然要带着小蛮。” 原来林让早有准备,如果跟得太紧,肯定会被司马越发现,因此他并不打算紧跟着司马越,而是准备智取,带着小蛮,一路闻味儿过去。 林让说着,便从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一件衣裳来,递给小蛮,让他去闻。 魏满一看,说:“这是何物?” 林让淡定的说:“司马少将军的衣衫。” 魏满登时气急败坏,说:“孤知道是衣衫!你怎么还藏着司马越的衣衫?” 林让奇怪的看了魏满一眼,觉得魏满的关注重点是错误的,魏满觉得,自己的关注重点才是正确的! 林让拿着旁的男子衣裳,这是什么意思?是个正常男子,能不吃味儿么? 林让却不理会吃味儿的魏满,已经对小蛮说:“去罢。” 小蛮“嗷呜嗷呜”大吼起来,蹦蹦跳跳的,活似一只疯狗,直接冲出帐子,“呼——”的一声,犹如疾风一样奔跑出去。 林让赶紧跟上,翻身上了无影马,魏满实在没辙,上了绝影马,二人快速催马,追着小蛮一路狂跑。 他们根本没看到采办车队的影子,但是一路快跑,真的到了隔壁的小城。 小蛮邀功一样,昂着自己硕大的头颅,冰蓝色的眼睛特别闪亮,殷勤备至的看着林让。 林让抚摸了一下小蛮的大脑袋,说:“小蛮乖。” 魏满十分不屑,就算没有小蛮,他也能知道采办的小城在那里,林让偏要带上小蛮,好好的一日游突然变出“儿子”来捣乱。 两个人进了城,小蛮带着他们又跑,果然就看到了司马越。 司马越与司马伯圭就在集市附近,其他仆役正在采办物资,司马伯圭便带着司马越在四周看看。 分明是司马越想要出来采买的,不过真的出来之后,便有些兴致缺缺了。 司马伯圭见他兴致不高,便走过去,探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说:“越儿,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司马越吓了一跳,向后一缩,差点撞到了身后的人,司马伯圭赶忙拉了他一把。 司马越的眼神瞬间闪烁起戒备来,紧紧盯着司马伯圭,仿佛是一头幼小的恶狼,张牙舞爪的随时准备咬人。 司马伯圭一看,不由心中苦笑,往日里的司马越绝对不会这般看着自己,司马伯圭知道,在他弟弟心里,自己是个大英雄,因此从不会这样看着自己。 司马伯圭脸色稍微有些僵硬,慢慢松开手,司马越这才说:“没……没什么,只是……只是这城里没什么太好顽的。” 司马伯圭便说:“这里偏僻,自然没什么好顽的,等日后清闲起来,为兄一定带你出去好好走走,如何?” 司马越戒备的目光虽然收拢了一些,但仍然戒备,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魏满遥遥的看着,他耳聪目明,看得十分清楚,便说:“这司马越,是不是有些惧怕司马伯圭。” 林让说:“不只是惧怕,而且还戒备,似乎并不像在看兄长,而是像……陈仲路和陈继。” 魏满:“……”那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儿红么? 不过仔细一看,倒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司马越一路上都很“乖”,没有脱离队伍,也没有单独行动,只是左顾右盼的。 黄昏之前,众人便离开了小城,准备往回赶去,如果再不走,恐怕就要在野外露宿了。 他们这一来一回距离不远,如果在野外露宿,唯恐物资出现意外,因此必须快马加鞭,连夜赶回营地去。 司马越刚受了伤,而且他还有心脏病,身子似乎有些吃不消,司马伯圭令领队伍快速,自己护送司马越押后。 眼看着大部队粼粼而去,只剩下司马越和司马伯圭两人。 司马越的马匹错后一些,司马伯圭的马匹稍稍向前半个马的位置。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司马越眯着眼睛,用余光打量着司马伯圭,眼角含着一丝丝狠呆呆的情绪。 魏满与林让,还有小蛮跟在后面,魏满低声说:“这个司马越,怕是真的与司马伯圭有仇罢?你看那眼神儿……” 魏满说到这里,前面的司马伯圭突然回了头,看向司马越。 司马越的眼神差点曝光,赶紧收回目光,装作专心研究马辔头的模样。 司马伯圭说:“越儿,累了不曾,下马歇息一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