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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走了几步路,疼的额头上都是冷汗,伏在席位上,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粗重的喘着气,脸色一片煞白。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人主受伤了!” “快去叫太医!” 有人想要出殿,但他刚站起来,“嗤——”一声,虢氾便拔出了宝剑,一剑横在那人的脖颈上。 众人都吓了一跳,虢氾在殿上露了兵刃,再看周边都是执戟的士兵,众人们心中已经有了眉目。 这不就是造反么? 什么紧急朝议,其实根本就是虢氾的圈套! 虢氾冷冷一笑,说:“造反?造反的恐怕是你们罢?人主就在殿上,你们这些臣子竟大声喧哗,还要无故出殿,这岂不是不将天子放在眼中?!” 众人听虢氾胡搅蛮缠,但他手中有兵器,周身有士兵,谁也不敢这个时候执拗一声儿。 虢氾眼看着臣子们安静下来,没有了声息,便冷冷的说:“今日天子有要事宣布,各位还请回到席上坐好,聆听圣训才是!” 虢氾说着,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大殿的尽头一直往前走,一步步直上大殿的台矶,站在了小皇帝的面前。 小皇帝跪在席上,双腿疼得打颤,额头上滚着冷汗,不断的粗喘着气。 虢氾走过来,单膝跪在地上,但并不是对小皇帝作礼,而是稍微靠近一点子,然后用威胁的口吻说:“人主,该说什么,昨日已经全数教给了您,如今该是您下诏书的时候了。” 小皇帝喘着气,疼的浑身瑟瑟发抖,眼皮撩了虢氾一眼,淡淡的说:“虢将军,着什么急?” “你说什么?!” 虢氾听了动怒,小皇帝这显然是不打算配合自己。 小皇帝说:“朕说……朕口渴了,现在想要饮水,还请虢将军倒水。” “你……” 虢氾没想到小皇帝临时给自己闹幺蛾子,气得他浑身发抖,但是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又不能动真格儿。 旁边的杨镇东赶紧示意杨倞,让他前去倒水。 杨倞生怕虢氾在殿上直接砍了小皇帝,那样自己岂不是也被连累,赶紧对虢氾说:“虢将军,您别动怒,别动怒,侄儿这就去倒水,还不成么?” 杨倞说着,赶紧一溜儿烟儿从殿后出去,倒水去了。 小皇帝却说:“朕不需要旁人倒水,只要虢将军倒水,难懂虢将军连这点子忠心也没有么?” 虢氾听出来了,小皇帝就是诚心的,消遣自己! 虢氾眼看着众人都紧紧盯着自己,等待着人主宣布要事,人主却迟迟不肯发声,虢氾心中十分着急,便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人主,你若是不肯配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小皇帝冷笑一声,说:“虢将军,你知道佟高为什么被推翻么?就是因着他心狠手辣超出常人,弑杀君主,jian佞成性,你今日敢当着众人的面儿,弑君犯上一个试试看,朕看你,还不如佟高有胆色呢!” “你!!” 佟高气的浑身发抖,杨镇东赶紧阻止,说:“将军稍安勿躁,没有干系。” 他说着,赶紧朗声说:“人主风寒未愈,不能朗声,因此卑臣代替人主宣布口谕。” 杨镇东又说:“册封原后将军虢氾,为当朝丞相,辅佐圣恩,册封原镇东将军杨镇东,为骠骑将军,革职原骠骑将军,收归魏满所有兵权,即可查办!” 他的话音一落,众人全都喧哗起来。 “昨日刚令骠骑将军掌管朝政,今日怎么便革职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册封虢氾为丞相?咱们武家的丞相,什么时候轮到马匪出身了?” “嘘,小声点儿,这情势还看不出来么,虢氾是要造反啊!” 众人窃窃私语着,魏满便冷笑一声,直接站了出来,说:“杨将军口口声声说是皇上的意思,但是我武家开国以来,何时册封丞相,竟然都开始用口谕了?岂不儿戏?!” “魏满!” 杨镇东呵斥说:“你已经被革职查办,休得无礼!” 魏满笑说:“前不久皇上亲封卑臣为骠骑将军,特修高台,昭告天下,文武百官均在场鉴证,人主对卑臣器重之深,皇恩浩荡,如今杨将军说废就废,还是一则口谕,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是啊是啊!” “皇上就在跟前,也不能用口谕啊。” “怎么没有圣旨,就算人主嗓子不便,这么大的革废,也应当有圣旨才是。” 此时林让还站出来,说:“皇上感染风寒,不能言辞,卑臣幸习得一些歧黄之术,不知可否为皇上诊脉?” “大胆!” 虢氾厉喝说:“你一个小小的谋臣,算什么东西?!也敢给皇上请脉!?” 林让被呵斥,依然淡淡的模样,说:“人主风寒在身,虢将军阻挠医治,恐怕有心之人会以为虢将军不想让人主开口说话,包藏祸心呢!” 林让这一句话,简直犀利无比,直接点破了虢氾的意图。 虢氾冷冷的瞪着林让,如今也没了办法,便重新对小皇帝说:“天子,我虢氾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是再不开口,信不信我虢氾,真的一不做二不休,跟你拼命!反正我是马匪出身,不像天子这般金贵!” 小皇帝淡淡的看着虢氾,就在虢氾即将动怒之时,这才说:“好,朕自己亲自宣布。” 虢氾一听,小皇帝这终于是服软儿了,便“喋喋”的笑着说:“是了,这就对了,天子年纪还小,不如多顽一会子,有我替天子掌管朝政,那再合适不过了。” 小皇帝听罢了,只是挑了挑唇角,随即终于开口发声了,他声音一点子也不沙哑,只是带着一股有气无力。 “各位卿大夫都是我武家的扛鼎之臣,自从武家开国以来,我武家天下历经风霜,经历过无数危难存亡,曾记佟高乱政,朕亲眼目睹佟高jian贼弑杀皇兄与安显殿中,令人愤毒!” 小皇帝一字一顿的说出来,他的嗓音虽虚弱,却带着一股铿锵之气。 虢氾与杨镇东一听,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赶紧想要阻拦小皇帝。 小皇帝仍然在说:“今日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