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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唰——”的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嘶!” 魏满夸张的抽了一口冷气,蹙眉的说:“疼!” 林让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转头一看,便看到魏满指尖儿冒血,心中莫名一颤,赶紧抢过去,说:“怎么回事儿?” 魏满大言不惭的说:“这盆子边儿有毛刺儿,划伤了孤,疼……嘶——疼死了。” 魏满装模作样,而林让上了勾儿,赶紧跑进内间,把上次给姜都亭医伤用的医药箱子找出来,准备给魏满包扎伤口。 其实魏满的伤口很小狠小,毕竟是自己划的,根本无需着急,也无需包扎,一会儿便能凝血了。 不过林让关心则乱,赶紧去取药箱。 魏满好不容易支走了林让,赶紧从怀中拿出药粉来,打开酒壶盖子,往里面一倒,生怕林让发现,还在酒壶边上蹭了两下,把粉/末全都蹭干净,然后摇了摇酒壶,确保完全融合,万无一失。 林让把药箱拿出来,就看到魏满“乖巧坐”的端坐在席子上,十分听话懂事儿的模样。 林让不疑有他,打开药箱子给魏满包扎,先给他清理伤口,擦伤药膏。 魏满看着林让包扎的手法,诧异的说:“你果真会医术?” 林让淡淡的说:“略通医术罢了。” 魏满看他包扎上药的这个手法,一点子也不像是略通医术,反而熟练的很,不止如此,手法与列侯几乎是一模一样。 魏满又陷入了迷茫之中,这世上为何有人如此相像? 难不成,当真是陈继为了令细作混入自己的阵营,所以才悉心调/教出来的? 魏满出神的这功夫,林让已然给他处理好了伤口。 林让说:“姜将军马上要过来了,魏公还是请罢。” 魏满说:“你这般催着孤走,难不成与姜都亭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林让淡淡的说:“就算是不可告人之事,那也是卑将与姜将军之间的事情,与魏公何干?” 魏满:“……”肺都要气炸了! 不过魏满深知姜都亭武艺出众,所以也不敢含糊,他不离开,便只能先行躲在箱子里,否则唯恐被发现。 魏满执意要躲回箱子里,林让也没有办法,不知魏满为何执意不走。 林让将箱子盖儿扣好,回到案几旁边坐下来,准备等着姜都亭过来一起用早膳。 他这么一坐下来,便看到了酒壶。 倒不是酒壶边上有没抹干净的药粉,而是蹭着一点点血迹。 方才魏满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支开林让,然后在酒壶里下药,为了不着痕迹,便用手擦了擦酒壶旁边的粉/末,哪知道粉/末的确擦干净了,但酒壶上不小心蹭到了魏满的血迹。 只有一点点,渺小得不能再渺小,还已经干涸了,但林让看的清清楚楚。 林让眯了眯眼睛,想到方才魏满的反常,还有一反常态非要留在这里,躲进箱子里的表情,当时魏满的眼睛来回乱闪,这么一回想便知,显然有鬼。 林让赶紧打开酒壶闻了闻,然后又立刻打开药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些药粉来,倒进酒壶中,晃了晃酒壶,中和魏满下进去的药粉。 林让刚做完这些,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姜都亭来了。 果不其然,的确是姜都亭,从外面大步走进来,他今日穿着一身白色华袍,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个翩翩佳公子,却又透露着nongnong的冷酷与肃杀之气,这神打扮倒的确十分衬他,俊美的很。 姜都亭走进来,便看到林让拿着酒壶,挑了挑眉说:“怎么,迫不及待与本将对饮了?” 林让没有说话,只是将酒壶放下来。 藏身在箱子中的魏满不敢说话,不敢出声,尽量屏住呼吸,却在心里腹诽着姜都亭,好似对林奉有多痴情,却在这里与旁人调笑。 姜都亭走过来,坐在林让面前,说:“昨日本将回来的有些晚,不知先生身子不爽俐,如今可爽俐了?” 林让昨日里本就是借口,便点头说:“是了,多谢姜将军关心,已然无事了。” 姜都亭笑着点点头,说:“那咱们用饭罢。” 林让拿起筷箸,他腹中十分饥饿,便开始用饭,魏满一听,自己也十分饥饿,昨日里为了混进郯州府署,魏满在外面从下午便开始蹲点,一直到了晚上才找到了空隙溜进来,自然没有用晚膳。 如今已然是早上,林让与姜都亭把酒言欢,用着早食,而魏满则是越听越气,心底里啃着怒火,啃着啃着竟然给气饱了! 姜都亭拿起酒壶来,准备给自己斟酒,不过哪知道刚一拿起来,便看到酒壶的盖子边缘,有一点点浅色的粉/末。 姜都亭素来也是个机警之人,虽他看起来不拘小节,但其实谨小慎微。 尤其他身在郯州,郯州牧看似恭恭敬敬拉拢于姜都亭,但其实背地里也不想让姜都亭好过,恐怕姜都亭势力太大,最后倒打一耙。 姜都亭不是个傻人,这些年也早已经习惯了尔虞我诈,因此看到酒壶上粉末,突然联想到了方才自己进门之时,林让端着酒壶的模样。 姜都亭不由眯了眯眼睛,留了一个心眼儿,笑着给林让先斟了一耳杯的酒。 姜都亭说:“先生,请幸酒!” 林让看到姜都亭的表情变化,虽只是一瞬间,但果然是看到了。 林让并没有下/毒,也没有下药,因此十分坦荡。 他刚才是因着发现了魏满下药,所以特意弄了中和药粉的药放进去,如今这壶酒已然没有什么大碍。 林让没有犹豫,十分坦然的端起酒杯来,一口饮尽,这酒烈的很,林让饮了一耳杯,登时有些上头,脸色瞬间殷红起来,有一种娇艳欲滴的错觉。 姜都亭见他饮的如此豪爽,便笑着说:“好,先生是个爽快人,我中意的很,今日咱们便放开来幸酒!” 魏满藏在箱子里,秉着呼吸,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可不知林让已经轻巧的化解了他放在酒中的药粉,听到林让饮了酒,心中还有一些小小的担心。 但听到姜都亭说什么“中意”林让,那种小小的担心登时被酸意给拍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