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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搐了。在妇人旁边还有一个年纪五岁所有的女孩,也跟着在哭,她身上粘着许多尘土,不过从她完好站立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没有受伤。 “我可怜的孩子啊!这腿……”妇人见儿子痛成这样,气急了,回手就给身边女孩一巴掌,“我要你看好你弟弟,你却偏把他往路中央领。” 女孩哭得更凶,哽咽地跪在地上跟妇人赔错。 “她才多大,哪里会懂那么多道理。你要个五岁的孩子不贪玩儿,和大人一样明理,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徐青青道。 妇人看见徐青青这身衣着气派,又是从那等辆豪华的马车走下来,身边跟着许多侍卫。晓得她必定是一位贵人,连忙磕头赔罪应是,哭着恳求徐青青帮帮她们。 “孩子们是没错,可民妇也不敢去怪别人啊。刚才若不是民妇及时发现,把两孩子往后扯,他们早就葬身在那辆马车之下了。” 妇人又哭哭啼啼地自责自己刚才在情急之下扯得太狠,以至于儿子摔在了路边石头上,才会断了腿。 “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哪有钱给他请大夫治病!这腿若治不得,他后半辈子便是残废了!” 侍卫呵斥妇人太过聒噪,且只顾着哭啼抱怨,竟不知端正地给贵人行礼。 妇人此时已经稍微冷静下来,晓得自己冒犯了贵人,连连赔罪应是。她却是太急了给忘了,这些贵人们怎么可能会同情她们这等贱民,不过是嫌她们碍事挡路罢了。 妇人哽咽着不敢再哭出声,她随即就捂住儿子的嘴,要抱着儿子赶紧告退。 “别动他。”徐青青蹲下身来检查孩子腿上的伤势,随即命人寻了木板来,将孩子的腿固定。 妇人见状,晓得这是贵人出手相救了,连忙磕头谢恩。 “接骨后仔细照顾些,别沾水下地,也别在嘴上亏待了他,定会恢复如常。”徐青青令碧螺舍了些钱与那妇人,又命人将孩子送到京城内有名的接骨大夫那里去。 夫人感激不尽,再度磕头谢恩。 徐青青瞧了眼妇人身边的小女孩,半边脸都被打肿了,仍然在哭。她便用帕子擦干净小女孩脸上的泪水。 妇人见状,晓得自己才刚打女儿那一巴掌令贵人瞧着心疼了,忙道歉表示自己真的只是一时情急,以后一定会注意。 徐青青什么都没说,只打发她们快去。 这时候街尽头又有疾驰的车马声传来,隐约传来一声高喊:“闲杂人等快快避让!” 那话音落了没多久,疾驰的马车已经眨眼间距离他们不过二十丈远,这时候又喊:“前头的避——” 驱车的车夫这才发现前头的马车规制应该属于皇族,连忙勒停马车。 车厢内传来‘咚’的一声响,随即有一名男子骂骂咧咧,捂着头从马车内出来,他身着锦衣华服,抬脚就把车夫踢到车下头去。 “干什么突然停车!”胡安气吼一声,因捂着脑袋,胳膊刚好挡住了王府马车所在的方向,胡安只用一边眼睛瞟见路那边有一名牵着女童的妇人正要走,其旁有一名侍卫怀里正抱着一名腿受伤的男孩。 看起来像是一家四口,区区一名侍卫罢了,他可不看在眼里。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赶人!这些贱民真该死,不是眼瞎就是耳聋,喊了避让还不知躲。”胡安浑身不爽快,这车停下来再快起来特费劲儿,他们担得起吗!还害得他磕了脑袋! 胡安见这一家四口要走,竟连跟他半点赔罪的意思都没有,不爽的劲头更甚,顾不得捂脑袋了,伸手就指着他们,使唤属下立即就把这几个刁民抓了见官。 被摔在地的车夫仰望着胡安呆愣住了,大公子这脑袋瓜子莫不是被撞傻了?车后头跟车的四名随从凑上前来后,见这光景,也都跟车夫一样傻眼了,呆呆地看向胡安。 “都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连你们也耳聋了,给我——” 胡安在属下们的提醒下,放下了胳膊,视野开阔了。这才看到路另一侧竟停着一辆豪华马车,诸多骑马的侍卫在侧护卫,这是…… “何人见了燕王妃的车驾竟如此喧哗无礼!” 气势汹汹的斥喊声起,惊呆了胡安,也惊呆了正预备离开的妇人。 燕、燕王妃?才刚为她儿子固定腿,为她女儿拭泪的女子,竟然是高贵无比的燕王妃!夫人吓得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 胡安回神儿后,也连忙下车,匆匆走到王妃的车驾前行跪礼。他虽为胡惟庸的长子,是如今京城权贵们人人巴结的胡大公子,但他身上既无官品也无爵位,论礼仪见到亲王妃自然是该行下跪礼,并且车驾相遇,理应及时避让。 “小人才刚撞头,头晕迷糊,竟未能及时见到王妃车驾,给王妃叩拜请罪!”胡安说罢就再磕头。 徐青青早已经回到了车里,举着茶杯,喝着车里好红枣米酒,冬日里喝点这个不仅养生,还能暖身。 碧螺等候了片刻,才在王妃的示意下,出声令胡安起身。 胡安跪了老半天才被叫起,自然明白这燕王妃是不打算给自己面子,在给自己下马威呢。心里头更不痛快,却也无可奈何,人家可是皇家儿媳,正经的皇亲国戚,他就算再不爽又能怎样。 “王妃让婢子告诉胡大公子,马车跑得可真快!”碧螺给胡安传话道。 胡安最嗜好坐快急的马车,碧螺这么一讲正对自己的心思,还以为这燕王妃终于反应过来他的身份,不欲得罪他,高兴起来。 “这‘避让’一喊完,车就飞奔来了,何曾留时间让百姓避让?胡大公子这招祸害百姓的法子属实好!仗着勋贵出身,以礼法为根据,喊一声那就算提醒过了,谁敢说有错?这空子钻得好,钻得妙,钻得连蛤|蟆见了胡大公子都不敢比着呱呱叫!” 碧螺把话完整传完之后,就转身利落地上了马车,下令驱车回府。 胡安还是第一次听人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讥讽地骂他。便是太子殿下见了他,最多也不过打商量地嘱咐他别贪玩,要务正业,多学些正经能耐将来好报效国家。 真想不到,这燕王妃一个出身乡野的泥腿子,竟敢当街叫人教训他。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又或者她在替她父亲徐达出气?这说明那老匹夫这几日真被他纳妾的事儿给激怒了,老东西终于坐不住了,要反抗了。 胡安哼笑,马上命人驱车回府,他要尽快告诉父亲,徐达近来可能又要直爽告状了。 先派人看紧了魏国公府,再去陛下跟前提前陈明做好准备,纵然那徐达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不能叫他得半点便宜。最好是能趁此机会把一个‘构陷朝廷众臣’的罪名扣在他脑袋上,叫这个老匹夫彻底不能翻身。 魏国公府倒了,她燕王妃虽是嫁出去的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