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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不曾发现,晏晏也越来越有心机了。”话落,他径直把手伸向蒋琬琰如珍珠般小巧圆润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把玩着。 蒋琬琰嬉笑着回应,说:“这还得仰仗陛下调。教的好。” “别胡说。”唐琛忙不迭撇清,手上的力道亦不自觉加深,“朕何曾教过你这些小把戏?” “嘶——”蒋琬琰吃痛地低呼一声,又好气又好笑地答道:“夫妻之间相处久了,习惯难免会越来越相像。逐渐地,也就不分你我了。” 唐琛亦不得不承认,蒋琬琰十分清楚如何把话说进他的心坎里,句句皆让他感到无比受用。 他正欲回话,忽见蒋琬琰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 前几日宿在野外,无论是内心压力或者贫脊的外在条件,都让她难以安眠。因此,这会儿心情一松,疲惫和乏力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令她几乎睁不开眼。 唐琛见蒋琬琰真是累着了,赶忙催促着她进里屋歇息,口中柔声劝说道:“累就别撑着,你现在可是一人睡,两人补。” 蒋琬琰不觉莞尔,说话的声音因为带着笑意而显得清甜:“臣妾只要一想到,往后每日早晨醒来,都能看见陛下熟睡的侧颜,内心便控制不住地感到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众所期待(划掉)的同居生活开始啦!鼓掌! 第43章 晨起 在蒋琬琰臆想中, 唐琛的睡姿应当是极为安分的。整个人面朝上方,笔直而平稳地躺着,侧露出过分挺翘的高鼻, 让人忍不住想弯起手指, 像坐滑梯似地, 从他的鼻梁一路溜下。 然而隔日, 蒋琬琰却并没有如愿看到唐琛的睡容。不只如此,甚至连早膳都是她独自用的。 怪只怪她实在睡得过于深沉。因而, 当她终于从绵长的梦境中醒来时,唐琛早就已经赶着上朝去了。 唐琛人虽不在,但却设想得极为周全。 这会儿御厨所上的菜式,都是文火慢熬,或者用清水蒸煮的方式烹调。油烟味儿不重, 反而很是清爽。 只可惜蒋琬琰今日却胃口不佳,倒是白白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 张汜清眼瞅着她搁下碗筷, 内心万般焦急,忙不迭开口询问道:“可是今日的膳食不合娘娘口味?奴才瞧着您用的甚少。” 陛下在临走前,才再三叮嘱道,务必设法让皇后娘娘多加进食。可眼下, 皇后只用了小半碗的酥蜜粥, 几筷子翡翠白玉虾,连往日里喜爱的羊奶山药羹也就浅尝了一口,便放下调羹不用了。 这让他到时候如何与陛下交待,可不是为难人么? 偏生蒋琬琰只是自顾自地擦拭着嘴角, 答道:“这些菜色都挺好的, 清淡不腻口,只不过本宫最近容易犯恶心, 便不多食了。” 这下,张汜清总算能够理解,何谓一个头两个大。可怜他夹身在中间,却谁也得罪不起,只得继续陪着笑脸。 正当此时,突然有名小内侍踏着略显急促的脚步,走了进门。 随后他就附在张汜清耳畔,低语几句什么。紧接着,便见后者神情骤变,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说:“知道了。” 话音落地,张汜清立即转过头,对着蒋琬琰恭敬地禀告道:“蒋大人在偏殿求见。” “蒋大人?”蒋琬琰心中困惑,不由疑问出声:“哪位蒋大人?” 张汜清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说:“哎,瞧奴才粗心的,险些忘记娘娘的母家一门三忠臣,父兄皆效忠于朝廷,堪为国家之栋梁……” “行了行了。”蒋琬琰听见他这般猛拍马屁,略显不耐地打断道:“究竟是哪位蒋大人?” 张汜清闻言,瞬间收敛住自己的聒噪,正色说道:“回皇后娘娘,是大公子。” 蒋琬琰听后,喉腔里溢出极轻的一声,“哦。” 她对于蒋兆阳今日前来的举动,并不是太意外,甚至连他造访的理由都能猜出七、八分。没有过多的迟疑,便起身往偏殿移步。 …… 蒋兆阳倒不是空手而来。 相反地,他在途中特意绕路至走马街口,捎了盒刚出笼的奶香小馒头,全程捂在怀中保温。因此,直到这时仍旧热腾腾的,不断冒出白烟。 “你从小就挑嘴,早点的馒头只肯吃徐家的。”他说着说着,忽而低笑出声:“偏偏这间小店,名气还特别地大,每日都得赶在卯时开店以前过去排队,冬夏无休。为此蒋府那些家丁,可没少折腾。” 美食当前,蒋琬琰根本腾不出空闲理会他的取笑,只顾一口接着一口,品尝香甜酥软的小馒头。 徐家老师傅十数年来,皆坚持坚持手擀面团。因而,馒头咀嚼起来口感软硬适中,面粉麦香浓郁。再加上份量不多,即便是蒋琬琰那样小的胃口,也能连着吃上三四颗,不带休息。 蒋琬琰突然庆幸,张汜清这会子不在场。否则,他恐怕是要撺掇着陛下,去把人徐家馒头的老师傅给挖角进宫当御厨。 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头部隐隐作痛。 待蒋琬琰饱餐过后,话题终于回到正轨。 由于对象是自己的兄长,她并不打算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道:“关于调职的事儿,哥哥是不愿意么?” 蒋兆阳略一颔首,当作回应。 “理由呢?”蒋琬琰追问着,神色平常的看不出半缕波澜,“可以告诉我么?” 蒋兆阳作为执掌暗卫的门主,自然有他的手段和本事。然而,每当面对蒋琬琰的时候,他总是禁不住弱下气势,毫无半点儿平时管理下属的狠劲。 好比现在,他几乎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晏晏,假设今儿个你的手帕交过生辰,而你煞费心思,准备了一副东珠耳环,打算赠与她当作贺礼。结果最后却发现,她所偏爱的首饰是珍珠制品,你当如何?” 闻言,蒋琬琰当即明白过来他的言外之意。 东珠形状硕大,质地圆润,在世人眼中向来比珍珠高上一等。而蒋兆阳正是以此比拟,影卫与内阁高官在他心目中的意义。 蒋琬琰不禁反问道:“大哥可是真心爱好目前的生活?” “是。”蒋兆阳不经思索地回答道:“比起负责决策,单方面接受并履行任务,对我而言更为容易自在。” 蒋琬琰沉吟半晌后,难掩失落地开口:“我最初的本意,其实并非是想干涉大哥的决定。不过,要我眼睁睁看家人以身犯险,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当真是有些困难。” 她顿了顿,忽然把话锋一转道:“除了内阁,朝中尚有不少职务空缺,大哥你……” “晏晏。”蒋兆阳不由出言中断道:“大哥没有其他退路了。” 他停顿片刻,又接续着说道:“我和前朝那些正儿八经的官员,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注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