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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医已经接续着说道:“女子的阴血, 和男子的阳精同样生成极慢,又容易耗损。因此, 如果用为数不多的精血,来充填和换取无穷无尽的欲念,则将使身体败损。” 话音落地,唐琛终于回过神来,嘴里嗫嚅着问道:“如何才算……不过度?” “比如当精神困倦, 心情愁闷,酒足饭饱之余, 或者月经之时,皆不宜同房,以免造成体内元气耗散。” 言已至此,窦太医顿了顿, 索性直说道:“重质不重量啊, 陛下。” 唐琛听罢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转变为紫,继而咬紧牙根,愤愤地回答:“朕知道了。” 窦太医眼看他答应得干脆俐落, 才站起身来, 朝蒋琬琰长长一揖,道:“皇后娘娘, 微臣每日会亲自调配药方,再请您务必按时服用。” “本宫明白。”蒋琬琰颔首微笑,道:“窦太医若没有其他要紧事儿,便先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窦太医分别向帝后各行一礼后,便退了下去。 待他一走,蒋琬琰就有些憋不住,别开脑袋轻笑出声:“陛下当真有容纳百川的气量。” 唐琛面色微沉,嘴上忍不住轻哼一声,道:“朕倒是想狠狠治他个出言不逊的罪,但如今整座太医院,恐怕也只有窦怀仁这老头敢直言不讳了。 ” 说完,他突然凑近,猝不及防地占领她的娇唇,“为了你的身子着想,朕忍了。” 乍一听闻,唐琛对于窦太医直白的称呼,蒋琬琰不由得愣了愣。在她的印象里,唐琛向来是极有分寸的,与所有臣子皆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然而,他待窦怀仁的态度却略有不同。 蒋琬琰思来想去,觉得这其中只可能有一种解释,不禁问道:“窦氏是当年负责给熙太妃接生的太医?” 唐琛没想到,她脑筋转动的这般快速,伸手就揉了揉她那颗机灵的小脑瓜,语带宠溺:“朕的晏晏挺聪明啊。” 蒋琬琰不留情地拍掉,那只在自己头顶作乱的大手,反驳道:“是陛下自个儿表现得过于明显。” “是啊。”唐琛半眯双眸,眼神越发温柔,“或许以母妃当年受宠的程度,即使换成其他太医,他们也会倾尽全力地替母妃安胎。但是,朕仍旧感念窦怀仁当年的悉心照料。” “说句丧气的话儿,朕虽是天子,可这广阔江山中也并非人人都肯为朕卖命效力。”他笑了笑,“所以对于那些恪守职责,刚正不阿的老臣,难免偏心眼儿。” 蒋琬琰听着听着,忽然身子一软,整个人便摊倒在唐琛结实有力的腿上,两眼直勾勾地望向他。“陛下的心不是早早许给臣妾了么?怎么还能偏向别人。” “你这ㄚ头。”唐琛将双腿抬高,头低下,满是爱怜地吻着她柔软的唇片。 “方才太医叮嘱的话儿,都记住了么?” “往后你若是身子……”唐琛说着,手掌却开始不安分地游走,时而捏时而蹭,尽是撩拨着她的心绪。“有何处不适,定要直接告诉朕。” 言毕,他手心恰好停在蒋琬琰深陷的腰窝。往上是轮廓明显的**,往下是圆润挺翘的臀部,位置尤其尴尬。 唐琛迫切地想收回手。 然而蒋琬琰却不依,偏要让他继续。 最终,唐琛只得无奈地妥协。但他的每次抚摸,却不再带有浓烈的**,反倒如同清水般的纯粹,而不掺一丝杂质。 “晏晏,你真是……朕长这么大,遇过的最可爱的人。”唐琛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小巧白嫩的耳垂,语气充满温存:“好像每次碰到你,心就一下子软了。” “可爱你就多爱一点。” 话落,蒋琬琰顿时羞得只知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可唐琛却十分坏心地把她揪出来,调侃道:“让朕瞧一瞧,最近你脸皮是不是变厚了点儿,嗯?” “陛下太坏了,坏透骨的那种。” 蒋琬琰一直四处躲闪着,不肯乖乖就范。而唐琛又担心胡闹的过程中,会一不留神失手弄伤她,因此,根本不敢使劲儿去压制。 于是两人之间,谁也不占上风,只是紧紧地扭抱在一起。 …… 离开平阳侯府后,唐珷并没有返回他在京中时暂居的宅子,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纪华琅自打那日,从宫里回来以后,便净知躲在房中弹琴写诗,说什么也不肯跨出屋门,变得沉默而抑郁。 唐珷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她的改变。 当年的纪华琅,有着毫不逊于须眉的胸怀与才情。 她聪颖,却不卖弄学识,开朗且懂人情世故,搁在一众京城贵女中都是顶顶出挑的。 当然,她的眼光也特别精准。 所以在唐珷仍是一片白纸,不沾半点尘俗之气的岁月里,陪着他慢慢成长。 唐珷与纪华琅,一个闹、一个静,明明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性格,却相处得无比融洽。 曾经他们也在童言无忌的年华里,相互许诺,等到双方成年立刻结亲。 但是一切,都在历经那场凶残的夺嫡之争后起了剧变。 唐琛的日子过得何其艰难,乃至于影响终身幸福的婚姻大事,都无法凭自己的喜好决定,而需以利弊权衡为主要考量。 相比起来,他只顾享受,却没有尽到半分作为皇子该尽的义务,实在有愧于处处维护自己的兄长。 于是,封王开府前唐珷便主动请旨,欲到地理位置偏远,但极具战略意义的燕地驻守。 过去在燕地坐镇的地方官,眼看天高皇帝远,无心治理,竟放任生活艰困的乡民以打劫维生,彻底败坏了此地的治安。 因此,唐珷此番前去的目的,便是让一座早已烂到骨子里,并逐渐迈入腐朽消亡的城镇,重现旧日的辉煌与生机。 这个过程不仅耗时良久,而且开头难免有碰壁,或者感到失意的时候,绝非养尊处优的官家小姐所能忍受的。 即使能忍,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陪自己吃苦。 唐珷从没后悔,做出与纪华琅分手的决定。但并不表示,他能完全放下往日彼此间那么深刻的感情。 眼下,他和纪华琅都不再年幼。倘若再不疯狂一回,只怕等到自己下次奉旨入京时,她已嫁作他人妇了。 思及此,唐珷终于下定决心,势要将她挽回。 而此时,纪华琅刚听完翠萍的禀告。低垂的眸子顿时阴暗一片,似有万般惆怅意,在眼底发酵成泪滴。 “他果然还是走了。” 她虽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仍略有哽咽,“原来得不到的人事物,即使兜兜转转几个圈,终究还是得不到。” 翠萍见状,赶忙出声安慰道:“小姐莫哭,那样的男人不值得您为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