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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出这样的筹谋,她早已思考了许久,岸上必定有不少会水性的人,其中胜过她的也未必没有,所以她跳下水之后立刻将全身的珠宝全都丢掉,那些人虽然纷纷跳下水救人,但她将满头钗环珠宝全都丢在水下,自己却从桥的另一边潜走,他们一时找不到人,便以为她被水冲走,纷纷拿着晶莹璀璨的珠宝返回岸上。 刚下去的时候水很冷,她咬着牙泅泳出去,顺水而下。直到出去二十多里,再也不会有人发现,她才终于攀上了河岸。 一出了水,寒风立刻向她扑面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支撑起身体,向一家成衣铺走去。片刻之后她再出来,已经是用金耳环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仰天看了一眼,骄阳烈烈,刚才的寒冷已经无影无踪。 蒋泽宇,多谢你的配合,桃夭才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江小楼微微一笑,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江家墓园 江府衰落以后,这园子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坟上长满了青草,江小楼找到父亲的坟,轻轻在坟前跪了下来:“爹,小楼来看望你了。” 记忆里,父亲总是喜欢将她抱在怀里,教她读书写字:“我们小楼生得太漂亮了,但是女孩子漂亮不一定是好事,你要多学一点立身处世之道,才能好好保护自己。” “进则兼济天下,退而独善其身,即便是女孩子,也不要轻视自己!” “父亲会一直看着小楼,等你长大,成亲,生子,将来到了底下,我才好和你母亲交代啊!” “父亲,小楼一直记着你的话,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会按照你的吩咐,好好活下去。”她默默地说道。 父亲虽然是个商人,骨子里却十分骄傲,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沦落青楼,一定会十分悲伤。而大哥——有着和父亲相似的面容,只是脾气急躁了一些,不如父亲那样沉得住气。大哥被活活打死后,有江家的老仆怜悯,特意将他带来埋葬在父亲的身边。江小楼缓缓地站起来,若是没办法报仇雪恨,小楼绝对不会再来这里。 父亲,大哥,你们等着我。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间,周围突然亮起无数火红的灯笼,刹那亮若白昼。 江小楼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烛海中,她瞧见了一张脸。 这张脸她毕生不会忘记。 萧冠雪的面上带着微笑,那微笑十分迷人,充满兴味:“你果然在这里。” 江小楼望着他,心尖滞迫,一瞬间有了明悟:“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的面上并没有惊恐之色,萧冠雪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拍了两下:“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看着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好姑娘。” 江小楼清湛眼眸莹莹,眸子里恨意瞬间敛去,缓缓垂眸:“小楼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在我府中的时候,你一直想方设法避免引起我的注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逃出府去,够隐忍。” “进了国色天香楼,你故意大放异彩,从千百佳丽中脱颖而出,够本事。” “装作毁容,欺骗金玉,掐准了各方的反应,算计人心功夫到家,够聪明。” “攀上阁老,当做靠山,在毁容的情况下屹立不倒,够狡猾。” “利用权海,借刀杀人,那些人怕是死不瞑目,够狠毒。” “做完了这一切,你本可以远走高飞,就此罢手,可你却依旧不肯放过曾经羞辱过你的蒋泽宇,可谓睚眦必报。护城河上那一幕,够大胆!” 这一句句的话,听起来都是夸赞,却实在触目惊心。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可见紫衣侯一直都在注视着她。 她终于,扬起脸望着他,心底现出毒蛇般的恨意,面上却是谦恭的微笑:“侯爷说错了,我怎么敢算计蒋公子,护城河不过是……无奈之举。” “你把我当成外面那些傻子吗?一则挽月楼院子里的柴火都是你送到蒋泽宇面前,二则桥上人群中你买通了人去煽动。”萧冠雪眸子平静幽深,却隐隐带着兴奋与激赏。 “瞧您说的,我又有什么理由这样做?”江小楼轻笑,声音恬柔。 “一把火烧了国色天香楼,你的卖身契永远消失,害你沦落之地永远埋葬,蒋泽宇今生今世入仕无望,一辈子遭人唾骂。你也算是聪明,若是一刀杀了蒋泽宇,反而会背上杀人之罪,现在你手上干干净净,他却满身脏水。国色天香楼的名妓桃夭姑娘就此功成身退,完美谢幕。现在想来,你还真是会记仇,凡是得罪过你的一个也不肯轻易放过啊……” 岂止,为了报仇,她简直是是无所不用其极。 到现在为止,刘耀、金玉、姚珊瑚,一个个都死在她的手上。就连曾经羞辱过她的蒋泽宇,如今也是生不如死。一场大火,真正说明她连国色天香楼本身都不肯放过。算计之心,仇恨之心,实在是叫人不寒而栗。 “可惜算计千百次,算错一次也就死无葬身之地。”江小楼轻轻叹息。 “怪就怪你太痴,好好地直接走了,也许我就不会找到你。”萧冠雪眸子里略带得意。 千里之堤毁于蚁xue,她终究要来看望父亲,对方正是把握了她的死xue。 不过,重来一次她也还是会这么做。 “那么,侯爷要抓我归案吗?”江小楼笑着望向对方。 轻轻一笑,亦动人心魂。 ------题外话------ 谢谢各位的踊跃投票,哈哈哈哈,在培训里痛苦挣扎的我很开心。 ☆、第46章 囚牢深深 归案? 从头到尾,她手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血迹。刘耀死在太子妃的手上,金玉和姚珊瑚死在权海的手上。蒋泽宇火烧国色天香楼,激怒百姓被人毒打。每一件跟她都分不开,可却没有一件她真正动了手。 送去衙门,根本没办法名正言顺地处死她。 萧冠雪弯了弯唇角:“聪明,真是太聪明了!” 江小楼垂下眼睛,似笑非笑:“侯爷谬赞,小楼不敢当。” 大哥的死是她心底永不磨灭的痛苦,一切都是她的错,若非因为她,他现在还很平安地活着。这样的错误,每当她孤苦无依的时候就加倍痛苦,而当她得知那些杀害大哥的凶手们活得光鲜滋润、富贵盈门的时候,更是难以忍受。 紫衣侯太精明,料准了她的心思,所以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 江小楼的话似乎很有趣,因为萧冠雪笑了:“显然你觉得这不公平,是不是?” 江小楼望着他,十分平静:“是,这当然不公平。你是侯爷,有无数的眼线,而我是什么,我一无所有,这一场游戏在你看来有点意思,在我看来根本只是猫捉老鼠罢了,双反既不对等也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