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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道:“你……你没事儿吧?” 连云笙头发浸湿贴在脸颊上,眼尾泛着异样的薄红,胸膛微微起伏着,眼角下的那颗泪痣竟透着一股惑人的味道。 ——眼神却格外锐利的看了她一眼。 周甜甜连忙低下头,心里却冒起丝丝的古怪。 连云笙只是下去救了个人吧? 怎么感觉像被洛娇给……那啥了??? 周甜甜也不敢说话,刚想搭把手扶着洛娇,又被对方淡淡的瞥了一眼,顿时吓得把手收回来,眼睁睁看着连云笙把洛娇抱上了岸。 周甜甜:“……” 感觉自己分外多余。 两人刚一上岸,岸边的人顿时全部围了过来。 洛娇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平躺草地上,双眸紧闭,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王锵锵扑过来紧张喊:“娇娇?娇娇你怎么样了?” 众人都急了:“这……人怎么不醒啊?!” “难道溺水的时间太久了?她该不会是……” “呸呸呸,你怎么说话呢!” “有没有人会急救?!” 王锵锵立刻自告奋勇:“我、我会!我以前学过!” 他刚要凑上去,忽然整个人被攥着领口拎到一边,扭头一看,连云笙面无表情的与他擦肩而过,抬脚走到洛娇身边。 王锵锵:“……?” 连云笙面色早已恢复如常,灰蓝色的眸底一片沉静,双手交叠,十指相扣,腕部放在洛娇的胸口间,两臂垂直往下按压。 几十次的按压后,人还是没醒,那张小脸白的像纸一样。 王锵锵脸色顿时就变了:“她怎么还是不醒?” “这怎么办呀?!” “光做心肺复苏不行啊!是不是得人工呼吸?” 话一脱口,连云笙按压的动作一顿,整个人的背影都似乎有些凝滞。 王锵锵急了:“你行不行啊,别耽误时间!不行我来!” 话未说完,便见连云笙忽然抬眸望了他一眼,眼神锐利的仿若刚出鞘的刀锋,寒冰凛冽。 王锵锵:“……” 顿时怂了回去。 连云笙顿了顿,眼眸微垂。 女孩子躺着翠绿的草地上,双眼紧闭无知无觉,安静脆弱的简直不像她。 连云笙伸手,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鼻尖,另一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颊—— 肌肤相触的瞬间,整只手都猛地震了一下,仿佛正负电极相接,有电花猛然流蹿过来。 他喉间微微一紧,整个身体都僵硬的不像是自己。 周围安静极了,阳光正好,空气里有芦苇絮飘飘扬扬,落在女孩儿的发梢上。 连云笙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浓密的眼睫,挺翘的鼻尖,苍白的脸颊,最后落在那张红润的唇上。 淡粉色,恍若樱花盛放,水泽饱满。 连云笙眼睫轻颤着,缓缓俯身下去。 两人靠的越来越近,近的能看见脸上细小的绒毛,有一股独属于她的淡淡香味儿飘来,像是冬日里阳光洒在身上的味道。 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屏住呼吸紧张的不敢说话。 从旁人的角度,只能看见连云笙远山般清隽的眉眼,眼睫微垂,唇轻轻的将要触上去,仿若蜻蜓点水。 洛娇的眼睫忽然颤了颤—— 睁开了。 她刚一睁眼,便陷入了一双灰蓝色的眼眸。 那双眼睛与往日的清冷大不相同,眼尾泛着红,瞳孔暗沉的化作了风暴来临前的天空,隐忍又克制的盯着她。 她微微抬了下唇角,却忽然贴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一股雪林松木的味道扑面而来。 洛娇:“……?”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连云笙猛然偏过头,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便迅速远离,连带着那股冷香也消失了。 洛娇无辜的躺在地上,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小小的脑袋顿时被大大的问号包围了—— 娇娇不是落水了吗?! 这个羞耻的姿势是怎么回事儿?! 连云笙刚刚是在……亲她??? 洛娇瞳孔地震,躺在地上怀疑人生,整个人感觉都要裂开。 不对,重点是—— 娇娇的初吻没了!!! 我的老天鹅啊!那可是娇娇的初吻! 本来要留给一个拥有八块腹肌英俊潇洒的小哥哥的!! 现在竟然恍恍惚惚的就没了?! 周围的激动的人群霎时间挤过来,将她团团围住,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娇娇你没事儿吧?感觉怎么样?” “你可吓死我们了!” “多亏了连云笙把你救上来呢!” 洛娇被众人扶起来,头还晕乎乎的。 她迷迷糊糊的听了一耳朵,这才清楚是连云笙把她救上来的,刚刚只是在给她做急救。 难道真是她误会了? 可是……连云笙人呢?! 洛娇在人群里张望一圈,却并没有看见那个白色身影。 周围充斥着一片嘈杂的喊叫声,不知是谁联系了老师,不一会儿,老师匆匆过来紧急安排返校。 画架在方才的推搡中在地上倒了一片,大家乱糟糟的开始收拾,时不时有人惨叫一声:“啊!我的画!” “谁把我画架弄倒的?!” “哪个杀千刀的把颜料盘泼上去了?!” 混乱的人群后,连云笙独自站在树荫下。 他背靠着粗糙老硬的树干,垂在身侧的指尖不住颤抖着,忽然一抬手,左手猛地按住了右手指尖。 刚才那过电般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尖、唇上,激起一阵颤栗般的酥麻,盘旋冲上高峰。 他的身体似乎出了些问题。 每次,只要一触碰到她的肌肤—— 便会有异样的感觉从相触的地方蔓延,让人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越发渴求肌肤的触碰,亲昵的接触。 连云笙眼尾泛红,仰头抵靠在树干上,倏然闭上了眼。 耳边又回响起父亲严厉的斥责声:“无论什么时候,克己守礼!是你唯一要遵循的准则!” “连云笙,你站在光下,难道就看不见自己身后的影子吗?” 那人讽刺般的笑容又在眼前浮现:“我只是在提醒你——” “我们,是同一种人。” 连云笙猛地攥紧指尖,深深的掐进掌心,似乎是想凭借疼痛来清醒。 不对。 这是不对的。 他只是病了,是身体出了问题。 同学们陆陆续续收拾好画具,在老师的带领下坐船离开,耳边极近处,忽然响起一道女孩子清脆的嗓音:“连云笙?你在哪儿?!” 连云笙站在茂密的柳树下,眼睫低垂,遮住了眸底所有的情绪。 他抿住唇角,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 ——别在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