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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陆沉音轻声说,“蒋师侄是她唯的女儿,她今天都敢为了她擅闯青玄峰,虽然最后求饶了,但肯定不是真心的,只是害怕师父。对于我这个她心里的‘罪魁祸首’,若有机会,她肯定会想尽办法让我吃苦头。明的她或许不敢,但肯定会来阴的。” 她说这话时满面忧色,稍稍侧了些头,长发滑落到背后,露出她白皙细弱的颈项。她似极其苦恼,眉头皱着,眼神郁郁,眼角微微泛红,面若春花的人清静下来,有种温柔灵动的美。 宿修宁沉默了会,忽然朝她伸出手,她微微怔,看向他握着拳的漂亮的手,他缓缓展开手,掌心是支白玉雕刻而成的珠花,花朵的模样与洞府外那颗大树上开的花样,白色的花瓣,黄色的花蕊,雕工极好,栩栩如生,玉质清透,十分俏丽。 “这是什么?”陆沉音看着他问。 宿修宁淡淡道:“你戴在头上,若出事,便将它捏碎。” “捏碎它之后会怎样?”她眨了眨眼。 宿修宁望着她,语气平静道:“为师会去救你。” “……无论我在哪里?若我离得很远,师父能来得及赶到吗?” “能。”他回答得很快,毫不迟疑,仿佛这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 陆沉音缓缓笑了,她将珠花从他掌心拿过来,仔细地戴在头上,然后问他:“好看吗?” 宿修宁静静看了她会,没有回答,他漫不经心地闭上眼睛道:“修炼。” “……”行吧。 第十七章 陆沉音再睁开眼的时候, 只觉眼睛更明亮了,屏息间似乎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耳朵也比之前更敏锐了,好像还听见了山林深处翠鸟的轻鸣。 她偏了偏头,“视线”飘得越来越远,渐渐漫布在半个青玄峰上。 也就在她即将“看”到剑冢的时候,头忽然剧烈疼痛起来,她痛呼一声,紧闭着眼什么都不敢再看了。 人有些没稳住, 摇摇晃晃朝一侧倒去, 一双冰冷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她自然而然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光洁的额头处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温凉的呼吸。 陆沉音缓缓睁开眼, 抬眸望向手臂的主人,宿修宁垂眸看着她, 眼神平静,面无表情。 “师父。”她也没急着起来,极其心安理得地靠着他,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冷梅香气,头疼仿佛都舒缓了不少。 “我刚刚头好疼。”她按了按额角,眼前有些发花。 “你方才外放了神识。”宿修宁的声音就在她头顶, 她靠着他, 听着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平淡说道,“记住刚才的感觉,切忌以后不可在看不透修为的人面前外放神识, 方才若非为师神识收得够快,你便不是头疼这么简单了。” 陆沉音讷讷地问:“那会这么样?” “轻则动摇境界,重则神魂受伤。” 在修真界,一切外伤,只要没伤到要害,都可以花点时间治好。但若是神魂受伤,要治疗起来就麻烦多了。哪怕找到同悲楼里最好的医修,也不一定能补得好。 陆沉音靠在宿修宁身上回眸看了看自己的魂灯,火苗摇曳了几下,但还算旺盛。 “还疼么。” 耳边传来一声询问,陆沉音下意识摇了摇头,然后便后悔了。 她很快就听见那个声音说:“那便坐好。” 本来还想再占点便宜的。陆沉音抿了抿唇,老老实实坐好,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裳。 她悄悄望向宿修宁,他看起来与方才没有任何变化,哪怕这是他们第一次靠得这么近,几乎呼吸交织,他也依然没有什么特殊表现。 她在他眼里,似乎只是个需要负责任的晚辈。 陆沉音有些失落,成功筑基的喜悦都消退了不少,然而宿修宁依然不解风情,仿若没看见她的心情变化般,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人了。 陆沉音垂头丧气地走了,都忘了关门,但其实也不需要她关门。 宿修宁看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门缓缓自动关上,她的身影在门后越来越小,逐渐消失不见。 他慢慢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被她靠过的肩膀,削薄的唇不自觉抿了抿。 回了自己的房间,陆沉音盘膝而坐查看自己的修为。 入青玄宗不过三月有余,她就成功筑基了,筑基的感觉和练气时完全不一样,差了一个大境界,这个世界对她来说花更香了,草也更绿了。 她闭着眼睛,能清晰感觉到丹田处聚着一团柔和明亮的光,她还能“看”到她的灵根越发纯粹闪耀,将灵力运转一个小周天,再睁开眼时,陆沉音嘴角挂着快活的笑。 筑基虽然只是她变强的一小步,却是一切最好的开始,方才失落的心情消失了,她再次高兴起来,嘴角弧度渐渐扩大,此处省略内心激动描写两千三百字。 大约是有心让她休息一下,接下来几天宿修宁都没让她修炼。不修炼的时候,她就去后山看她的“菜”。灵植的生长速度本就比一般植物快,在灵气充足的地方尤其,不过几天时间,它们已经长成看起来能“吃”的程度了。 陆沉音正打算拔两棵尝试一下,就收到了白檀的传音符,让她有时间到紫霄峰去一趟。 陆沉音现在很闲,确实有时间,她暂时放弃了尝灵植,在正殿门外跟宿修宁打了个招呼就去了紫霄峰。 她到的时候,白檀洞府里除了他还有落霞。 “陆师叔!”落霞瞧见她便扑了过来,“恭喜你成功筑基!你可是咱们宗门弟子中筑基最快的了!” 陆沉音稳稳当当接住她娇娇软软的身体,虽说落霞真实年龄都几十岁了,比起陆沉音实打实的十六已经很大,但她长得真的很面嫩,性格也活泼可爱,陆沉音很难把她当做大人。 “谢谢。”她笑着道谢,又问,“你们都知道我筑基了?” 白檀温声说道:“昨日见青玄峰上有异动,便知道是你成功筑基了。” 陆沉音微微颔首:“不知师兄叫我来有何事?” 回答她的是落霞,她拉着她的衣袖坐到椅子上:“自然是来给陆师叔送贺礼的了。” 她取出乾坤袋,神神秘秘地掏出一个油纸包,油纸包冒着一股热气,散发着一种令人馋虫大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