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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 她被这话堵得一噎,“梁先生总不会想说,我刚才在马厩里看到的那几匹马都是你挑选的,名字也都是你取的吧?” “没那么巧。”他盯着她,“就它而已。”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就只是这么看着她而已。但温书瑜却被他浅棕色的眼瞳给看得下意识别开脸。 他总共就亲自挑了一匹马,而她还正好选中,这叫“没那么巧”? 温书瑜觉得他这句话就是故意的。 一旁的Fawn乖乖停在原地,黑色的大眼睛显得无辜而茫然。她被它这副模样弄得气结——Fawn实在太合她心意,她舍不得换,而且这么做也太刻意幼稚了。 “梁先生眼光不错。”她按捺住恼意敷衍道,末了反问他,“所以现在是要亲自给我介绍Fawn吗?” 身侧的人松开手,梁宴辛手里握着的缰绳蓦地一松。 他一侧唇角难以察觉地抬了抬,转而看向旁边的马,抬手随意摸了摸马颈,开口道:“Fawn聪明,温驯,对外界和情绪敏感,跑几圈就活泼兴奋。” 温书瑜眼睛盯着Fawn雪白的马蹄,听他讲着。 男人的嗓音磁性低缓,用这种平静随意的口吻说话时尤其悦耳。 她没忍住抬眸去看。 他侧对着她,眼眸半垂,鼻梁到眼窝的线条与弧度从挺立到凹陷,薄唇与下颌线条分明。 男人背后是开阔的草地和白色栅栏,头顶落下已经不再刺眼的阳光。 或许是比平时略专注的缘故,他身上那种隐约的痞劲消失了,只是眉眼间多了不加收敛的难驯不羁。 让人莫名好奇他纵马的样子。 想到这,温书瑜忙终止脑子里的念头,告诉自己什么“专注、稳重、认真”都是错觉。 就像五年后第一次见他那次,她以为他变了很多,现在看来改变是有的,可结果证明还不是本性难移。 讲到一半,梁宴辛抚着马颈的手忽然顿了顿。 他面色不变,不紧不慢地接着道:“先骑着慢走慢跑,等你们彼此适应了节奏再提速。” 话说到这里,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挪开。 他这才转头看向身侧的人,眼底神色未褪,似笑非笑。 “你笑什么?”温书瑜蹙眉。她表面是一副坦然镇定的模样,心里却忍不住发虚。 她刚才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好像差点就被发现了。 梁宴辛抬手递过缰绳,漫不经心一抬下颌,“上去吧。” 温书瑜也并不想刨根问底,伸出手就攥住了缰绳,结果对方依旧不松手。 “你干什么?”她心里刚压下不久的小火苗蓦地又往上窜了一截,“一次又一次,这么捉弄我很有趣吗?” 他对她的怒气恍若未觉,“赔你的裙子,没拆开看看?” 话题转变得猝不及防,温书瑜一愣,下意识就要反驳他的话说“拆了”,结果反应过来后一句话在嘴里一个急转弯。 “当然没拆,大概被家里佣人收起来了吧。”她眨了眨眼,“我也不清楚。” “不了解你的喜好,所以我挑了和游轮那晚相似的款式,”男人若有所思地略一点头,语气散漫,“因为只对那一条印象深刻。” 温书瑜浑身一僵。 要说他赔给自己的那条裙子和游轮晚宴那条有哪里“相似”,就只有后腰镂空这一个地方的设计了……他还故意强调“印象深刻”,怎么可能单纯是在指裙子? 又是这种轻.佻又暧.昧的措辞。 今天、还有重逢后每一次他令人浮想联翩的言行都在这一刻一齐充斥在脑海中。就像情绪的瓶子忽然哗啦一声,装满了倾盆而下的水花。 这一瞬间她的确又气又恼,但或许是情绪波动到达顶点,她攥紧手,蓦地平静了下来。 “你强调这个,是想说什么?” 梁宴辛盯着她,“看来是拆过了。” “就算我拆过了,那又怎么样?”温书瑜咬着牙,微微一笑,“梁先生,你不觉得你的言行不太合适吗?” “不合适?”他挑眉,“什么叫不合适。” “上次游轮上你帮了我,微博的风波也是你出手帮的忙,这些不可否认,当然,我很谢谢你做这些,我也道过谢了。但是其他的事,在我看来只能用两个字说明。” 说到这,她顿了顿,接着翘起唇角,笑盈盈地说完:“梁先生,知道‘打脸’两个字怎么写吗?” 这个词出口的那一刻,温书瑜终于痛快了。 憋了这么久,今天终于说了出来。她已经彻底受够了时不时就要看见他,再被他这种态度一次次提醒五年前那些发生过的事。 她以为自己忘了,但其实还记得很清楚。 当然她也气自己,明知五年前就是因为他的种种言行而浮想联翩,而五年后再次遇到同样的情况时却还是控制不住脸红心跳。 “五年前,梁先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或许对你来说并不重要所以忘得一干二净。但至少你应该记得自己是怎么拒绝,怎么冷处理,又是怎样轻蔑的态度。” “所以,梁先生应该继续像五年前那样保持着对待陌生人的态度,践行你那句‘没兴趣’。而不是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切随你消遣。” 说完,温书瑜夺过缰绳,左脚踩进脚蹬,一鼓作气骑上了马背。 Fawn打了个响鼻,下一秒她双.腿轻轻一夹马腹,引导着让马走进跑马场。 把这些话统统都说出来之后,其实温书瑜有一瞬间的后悔。 这样说一大堆会不会显得她孩子气斤斤计较?或者显得她太小题大做了? 但这后悔很快被她抛到脑后,只剩下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觉得自己早就该当着他的面亲口说出这些想说的话了。五年前在走廊上狭路相逢时她就应该说些什么,不然也不至于这几年来还一直耿耿于怀。 …… Fawn的确很聪明,性格也很温和。 温书瑜骑着它在跑马场里慢慢走的那几圈里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但它一直很听话。 等她稍微从刚才的事情里冷静下来之后,就开始尽量专心地驱使着让它慢跑起来。 一人一马磨合得很快。 发觉自己这项技能并没有生疏太多后,她稍微放下心——如果这么干脆利落地牵着马就走可马却不配合她,那也太丢脸了。 事实证明,她不用梁宴辛这个技术高超的“老师”教导也能做得很好。 温书瑜克制着不去想他听见这番话可能会有的反应,也克制着虽然她注意着不往栅栏那边看——她知道他还没走。 可是她在刚才那场对峙中抽离出的好胜心却并没有得到安抚,反而继续蠢蠢欲动。 温书瑜忍不住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