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长公主班师回朝,头件事是抄了尚书全家。 珍宝书信从府上一箱箱抬出来时谢家两位女儿正被捆成粽子,分明是尚书夫妇通敌叛国,受苦的却是女儿。谢昭看了那二人一眼,自顾自用割下其中一人外袍拭剑,这对姐妹她并不熟络,想必是年纪太轻,她领军数载,这二人也不过才及笄。 未经事的年纪,小点的简直要哭晕了去,大一些的也难掩慌乱,腿抖得好厉害。谢昭扬扬下巴,婢女兜头泼下两碗水,薛菁菁被呛个正着,那薛挽舟倒是会躲,垂着脑袋,湿透的只有头发。 “挽舟是吗?”谢昭叫得亲昵,却在她抬头瞬间甩去一个耳光,那是常年使刀的手,若是不收着力道薛挽舟定然要掉半口牙。 她是庶女不假,在府里却也是没怎么挨过打的,区区一巴掌眼泪就掉下来,脸颊guntang,偏偏手还被绑得死死的,连摸一下都做不到。谢昭替她抚摸肿得厉害的侧脸,抹掉她簌簌落下的泪水,几乎要把娇嫩的面容给捏碎了。 一边的薛菁菁年岁小又太娇弱,一番折腾下已经有些晕过去,再看薛挽舟挨了打只晓得暗自流泪,谢昭没兴趣在薛家审人,亦赶着入宫面圣,手一挥叫人把这两位小姐送去长公主府。 此战大捷,谢昭进宫皇帝恨不得亲自来接,她与这位皇弟——也可以说是皇妹从前关系就好,更是替对方瞒下了天大的秘密,几年未见也不生嫌隙。谢凌心情太好,叫人都退下后扑进谢昭怀里,问一路是否顺利,粮草都对得上吗,前日里听说遭了山匪劫道是真的没有伤到? 年轻皇帝有着柔软的发顶,谢昭也很想她,几年书信从哪个嬷嬷做的糕点很好吃到解决了叔父下的绊子,她用记录的方式告诉自己最亲密的jiejie自己是如何成长。而全国最尊贵的人向她撒娇卖好,粮草兵力无一不捧上来,谢昭实在是受用。 她捏捏谢凌细窄的腰,轻皱了皱眉又笑出来,领走道令人面上添光的圣旨。 随行女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此刻正细细在她耳边上报新递来的书信帖子。谢昭忙过一整天乏得要命,边听边看马车外的情境,路过摊位还叫人下去买了两把姜花回来,谢泱跟着下车在外轻轻别住帘子生怕风一吹这死物扑在谢昭脸上。 谢昭笑了笑,让她抱着花一起坐下,说自己没那么娇贵。她这位女使跟了她太久,从宫里到南域,她把她当meimei,可谢泱总把自己当成一柄刀一杆笔一道密旨,一个物件,永远挺直脊背随时准备赴死。 可若真有一日……她拍拍谢泱胳膊:“要不要吃西街的栗子?” 回府已是晚上,她走到书房门口才想起来薛家两个小姐让她绑回来了,正跪在廊边的空地上,绳子大概勒了一路,薛菁菁已经不知道是昏了还是睡着了,她那庶姐垂着脑袋发抖,大概是冷。 连头都不敢抬了。 那小女孩再不治估计明天就要病死了,娇滴滴的世家小姐。谢昭叫了两个侍女安顿下薛菁菁,再把薛挽舟洗涮干净送过来,实际这事已经解决差不多了,抄出的密信牵动了不少人,已经秘密在抓,南域自是翻不了身。 只是这个节骨眼把人交出去若要按例处置这二人八成是去做官妓,怕是撑不了几天就要被玩死了,再者薛家那庶女长相脾性不错,她喜欢。 谢昭只在书房等了一刻钟。 甚至没人给薛挽舟披件衣服,就这么被绿桃一路搡进房间,捂都捂不急,谢昭很是娇纵这些女孩子们,尚书府的事今日已经传开,侍女也看不惯差点让自家主子死在千里之外的人生下的孩子。 薛挽舟不再垂着脑袋装鹌鹑,她仰着脸向谢昭问安,眼睫都湿润润的,哭过了。大概从没被像个物件一样清洗过,今日受的打击又太大,从千金贵女变作连侍女都能推搡的罪臣之后,反应慢些是正常的。 谢昭耐下性子让她缓过来,然后招招手,薛挽舟的头发留得很长,要在手里绕好几圈才能看到她白嫩光滑的后颈。那一小节骨头很是倔犟。 薛挽舟却已是再度落下泪来,方才侍女对待她不太轻柔,又对上久负盛名的徽阳长公主,连情绪失控都不敢出声,任由谢昭一只手在她赤裸的酮体上轻抚。 “太嫩了,再夹这么紧把你送到颂风楼里去。” 谢昭指尖已经探入她腿间,没有任何安抚地破开那条细缝,她无法抑制哭喘出声,还要竭力张开腿任人作弄,好在她只是摸了摸就撤出来,湿淋淋的指尖搭上她还发肿的脸。 “怎么了,觉得被女人玩很不甘?你的身体应该用在进宫窃取皇家机密?” “裴夫人不是从宫里借了嬷嬷吗?教你什么了。” 什么都没教。 裴家妄想将她俩送进宫里,请来谢凌年少时负责陪膳的姑姑,一问三不知的内容倒也敢收那样多的银子,只把自己当婆婆似的磋磨她俩,薛菁菁年纪小,又是嫡出,日子过得还算好,她便遭了难。 薛挽舟声线都在抖,却耐着性子讲完,她想哪怕拖延一下时间也好,谢昭的手还搭在她腿根,这样隐秘的地方让人随手把玩,薛挽舟真的要哭出来了。 谢昭听得好笑,林嬷嬷从前煲得一手好汤,一道玉桂香兰得了好些赏赐,她和谢凌都喜欢,背地里原来还有这样的行径,随口问道:“怎么欺负你了?” 薛挽舟咬咬牙,只说她总敲我板子。 “就这个?”谢昭听出些孩子气,哑然失笑,伸手摸了摸薛挽舟的脊背, “就没教你怎么在床上表现?这是林嬷嬷的失职啊。” 她语调轻佻,吩咐她跟上来,大步流星往内间走,薛挽舟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走还是该跪,她没被立过规矩,生怕跟不上这位久负盛名的长公主,最后还是小跑着跟进去。内间熏了荔枝香,她居然喜欢这种甜果香,还是荔枝价贵难得? 她一把眼泪攒在眼眶里,在看见谢昭手里那柄玉势时彻底滚在胸前,她已经及笄,如何不知那物件什么用处?谢昭冲她招手,她只好这样不情愿地上前,规规矩矩跪在床上,等待长公主临幸。 谢昭有时候挺喜欢小女孩子在她手里掉眼泪,再加上那一箭让谢泱躺了大半月,她可无法对仇人的女儿多加照拂。她想起那一箭,倒是忘了罚谢泱,自己不把命当命指望谁来疼她? 她放下那柄东西,让薛挽舟赤着身子在屋里等,差人去召谢泱来。难得回京,谢泱还是着一身黑,她曾是宫中特地从北地请来教学皇子公主驭马先生的女儿,父亲请辞时为谢昭留了下来,甚至随了她姓。她一直觉得只做区区女使埋没了谢泱,她在马背上胜过万千男子,射下过敌军首将的脑袋,更是脑力惊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却只甘愿留在她身边做位女使。 谢泱从不跪他者,沉默如一棵松,她招手要谢泱过来,要看她胸前伤势恢复得如何,她便一言不发解下腰带剥开内领,乳rou被裹得严严实实,却还能从布条依稀望见血色。谢昭心疼死了,哪还记得起赏与罚,握着谢泱的手细细叮嘱,她总不记疼,这可怎么才好? 谢泱脱衣裳时面不改色,却在此刻悄悄脸红,微微欠下身子让谢昭亲了一口。 谢昭多嘱咐两句不许她守夜,立马回去好好休息伤口才能好好愈合再回内间。薛家女儿已是叫床榻湿了一块,她抹了抹那片印子,又掐上薛挽舟乳尖,方才她舍不得多摸谢泱一下怕她痛,待罪魁祸首的亲女可毫不手软。 “我出去不过两刻钟便湿成这样,脑子里在想什么?”她拧着那颗硬籽往外拽,不顾眼泪与痛呼,捏过耳针便为胸前穿出个孔来。 薛挽舟今日又是挨耳光又是被涮洗,现在直接让人掐着rutou穿了针,好好的官家小姐有了奴印,委屈与无望一同涌上来,竟是忍不住咬住长公主手腕,虽说她齿面挨上皮rou就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后竟是连跪都跪不住,跌在床榻上,屋内落针可闻。 谢昭忍不住笑了两声,会咬人的猫她没兴趣亲自训,她很轻地甩了甩手腕,给了薛挽舟一巴掌,这下真是用了力道,嘴角瞬间有了血痕,外皮却不破,肿起来的皮rou和淤血在里边坠着,看了有些滑稽。 这下薛挽舟挨得不容易,几乎是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倒过去,脸颊guntang刺痛,可她不敢借一点力,挨完这下浑身都开始冒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人宣判自己的结局,谢昭没再回头,她打了个响指召来侍女,那女孩子清凌凌的,额角却带着疤,或许是想逃避,薛挽舟下意识想她府上的人没什么规矩,个个见了长公主都亲昵,也不必行礼。 思绪飘远,再反应过来荷草已近至身侧,一把将她拽下来,薛挽舟天昏地暗间望向荷草额角,又叫人反手来了一下。 她眼泪汪汪,荷草更是寡言少语,一路拖至外院才停下来,更深露重,她浑身赤裸,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谢昭已不知去了何处,还是为她披上外袍的荷草替她下了最后通牒:“长公主有令,你每日在此跪到天明,再领二十记耳光,下午自有教习嬷嬷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