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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谁知道时间长了,竟然有点麻木,索性就是“你们跪吧朕不拦你”,可还要做出矜持又亲切的表情,一个个目光接触过去,真的很累,十分累。 他忍不住就想看看谢靖在干嘛,跪过一波之后,谢靖就到后面去了,似乎在不断地跟人说事情,他是顾命大臣,又经历先帝去世的情景,想必要向人解释很多,做不少安抚说明的工作。 虽然很累,各种不适,不过只要看到他,朱凌锶心里就安定了许多。 “谢靖,我总算有惊无险地提前登基啦。” 他的攻略谢靖之路,开局十分顺利,接下来该怎么做,朱凌锶希望自己能补补觉再来想。 他现在真的站着都可以睡着了,这时候要是一头栽下去,会不会马上传出小皇帝也不行了的流言?为着这个顾虑,他还在硬撑着,苍天哪,这些人都不看看,自己还是个正在发育、迫切需要大量睡眠的小孩子吗。 忽然,远处的一点动向,引起了他的兴趣。 谢靖在和一个人说话。 这不奇怪,谢靖一直都在跟不同的人说话,但是这次,画风有些不一样。 之前谢靖和别人,尤其是黄遇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帅气得过分了,但整体还是一种“齐心协力建设后明帝国”的感觉,特别豪情迸发,丝毫不儿女情长。 但是现在,谢靖的表情,带着些试探,又有些怜悯,还有些忧伤,却又故意换上一副轻松的模样,似乎是在逗他对面那人,想叫他快活一点。 这样的谢靖,和之前朱凌锶见到的都不一样。 这才是生机勃勃、青春洋溢的二十一岁啊。 那人背对着朱凌锶,说了好几句话还不转过来,朱凌锶好奇得要死。托他的福,居然都不怎么困了。 谢靖和那人说完话,各自向别处,那人便朝朱凌锶走过来,随着他越走越近,他的面容朱凌锶就看得越清楚。 他眼角发红,泪痕未干,发丝不理,颊上轻愁。 素缎外又着麻衣,却更显形销骨立,一步一晃,仿佛花枝在风中惊惧地摇摆。 那双眼跟谁眼前一过,却又移开,叫人心中便无端惆怅,仿佛平生多了一段憾事。 若说谢靖是昂扬刚健的古典美男子,这人就是清丽无俦的古风美少年。 他隔了三步,就对朱凌锶跪下来,隆重的行礼,口称“陛下”。 朱凌锶赶紧双手把他扶起来,一脸亲近之意,心潮澎湃,难以言说。 若他猜得不错,“三哥,你我兄弟,不必多礼。” 看样子是没错了,因为对方又更加隆重地行礼,还说,虽是兄弟,更是君臣,礼不可废,云云。朱凌锶只好随他去了。 这样以一己之力改变画风的出场方式,当然是书里的重要角色。 他,就是书里谢靖的好基友,朱凌锶执政过程中最头疼的人之一,几乎每隔几年,就有人打着他的名号,要把朱凌锶赶下台。 让我们大声喊出他的名字: 祁王,朱凌镜。 作者有话要说: 求小天使们的评论和收藏,么么o( ̄ε ̄*) 第7章 分定 登基之后,朱凌锶名义上成了这个帝国拿主意的那个人。不说大事,便是各项俗务,也样样都要cao心,可他却忙里偷闲。 因为新出炉的小皇帝生病了。 还来不及好好看看这个刚接手的帝国,朱凌锶登基那天下午就开始发热,太医院的小儿科圣手仔细诊治一番,说是风邪入体,恶寒发热,咳嗽气喘,嗜睡厌食,给开了辛温发散的药,看着朱凌锶的模样减了一些量,嘱咐再三让新皇好生休息。 这样自然就暂时不能干活了。 朱凌锶倒是明白,这是由于原住民朱凌锶小朋友的身体,本来底子就不好,又因为先帝新丧和登基的事赶事,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所以抵抗力下降,感冒引发的轻度肺感染,放在现代来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毛病。 可是黄遇他们却很紧张。 实在是因为,古代儿童夭折率很高,而皇室的孩子尤其高,再加上皇帝本身是高危工种,这几样累及起来,要让人不紧张也难。 于是他们几个合计合计,打算把需要办的事儿都办了。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跟皇帝汇报,从程序上获得他的认可。 朱凌锶躺在龙榻上,刚喝了一碗汤药,虽然不大清醒,但是嗓子眼里那股苦味,却把睡意驱散了大半。 睡是睡不着了,索性开工,也算是明君做派,咳咳。 4848肯定听到了这条心声,却在装死。 谢靖才跪下来,朱凌锶赶紧挥手让他平身,这些人一见他就跪,“平身”这两个字已经说到厌烦了。 “往后顾命大臣到乾清宫回事,无须跪下行礼。” 谢靖眉头一动,觉得此举实在不妥,可一见小皇帝从大大的龙榻上垂下一只小胳膊,即使病着还要听他们汇报,不由得把反对的意见收了回去。 “臣等遵旨。” 首先是先帝的陵墓,先帝在位时间不过十多年,陵墓紧赶慢赶,总算是堪堪修好。礼部那边认为,现已停灵完毕,只待封棺入xue,帝后合葬。当然,鉴于新皇的身体状况,难以出席仪式,便由祁王代劳。 这些规矩朱凌锶一点儿都不懂,自然是都听他们的。谢靖听到朱凌锶回复得极其爽快,关于祁王代为安置先帝陵寝胸中毫无芥蒂,不由得心中一宽。 一直以来,祁王要取太子而代之的言论,在朝中和民间暗暗流传。祁王是他的好友,朱凌锶是他决意效忠的新君,若两人有什么龃龉,谢靖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然后是关于羽妃的处置问题。朱凌锶最关心的这个,毕竟羽妃的阴谋落空,是他一手参与的。 几位顾命大臣,黄遇和薛瀛,你看我我看你,徐程垂头不语,谢靖刚一抬眼,遇上朱凌锶的眸子,赶紧又低下去。 朱凌锶好奇之余,感到后背心忽然升起一股凉意。 还是薛瀛打破了沉寂,只听他正气凛然地说,“羽妃深得先帝宠幸,先帝一去,悲不自胜,撞在那金丝棺木上,随先帝去了。” 这是……弄死了? ! 在朱凌锶不长的人生经历里,还没有如此紧密地和一桩□□裸的谋杀联系起来过,于是他一翻白眼,脑袋一歪,宫人大呼小叫,声音越来越远, “皇上,皇上,皇上晕过去了,快传太医……” 等他再一次醒来,是在深夜里,黄遇他们三个老头子,估计都被谢靖劝回家睡觉了,谢靖本人则守在床前的榻上,闭着眼睛,可是朱凌锶一动,他便醒了过来。 喂水喂药,又是好一番折腾,朱凌锶都乖乖配合了。等到宫人被遣走,朱凌锶便问谢靖,“羽妃固然有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