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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担?若是我恼了,你打算怎么摆平?” 君微被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吓得又往下缩了些。 她不过是想叫吟歌说实话罢了,哪真想过怎么哄阎煌?他压根没生过她的气,她又如何知道怎么逗他开心? “莫要再往下去了,”阎煌叹息,“你馋到连洗澡水也要喝吗?” 君微撇撇嘴。 “你若有什么想知道的,何不直接问我。” “我问过你,可你不告诉我呀!” “那你就不怕旁人拿胡话来骗你。” 君微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有脑子,我会思考,什么是谎言什么是真相,我能辨别的。” “我想娶你。” 四个字,突兀地从阎煌口中吐出。 君微一时反应不过来,保持着指着脑袋的动作,呆住了。 阎煌蹲在池子边,看着她从水面上露出的隐约曲线,眸中的光炽烈而坚定。 许久,他才接着说:“不是说你能辨别谎言和真相吗?那你猜,我这句话是真是假。” 答案都在眼睛里。 君微不盲也不傻,看得清清楚楚。 也许是水太热了,也许是他的目光太直接,君微只觉得浑身发烫,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似的。 “喔……”她慢慢地放下手。 阎煌的目光随着她手臂的动作往下移,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半个身子都探出水面来了,连忙拢住衣襟,憋住气,整个儿埋进了水里。 太窘迫了! 她憋着气,闭着眼睛,鸵鸟似的回避着。 直到感觉肩膀被扶住,什么东西贴在身后,将她重新托出水面,君微满脸是水,睁开眼回过头,才发现阎煌竟然和衣下了水,此刻湿了水的外袍正浮在水面。 “你,你!” “我也好些日子没好好沐浴了。”阎煌松开她的肩,顺手抹去了她睫毛上挂的水珠,“不如一起?” 果不其然,小家伙立刻兔子一样蹿到了池子边缘,离他一人远。 “你、你泡,我洗好了!”君微转身就想逃出池子,可是想想自己衣服都湿了,这么背对着他爬出去……也很不妥,于是更加窘迫了。 眼瞅着小姑娘一脸要哭的表情,阎煌原本锁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双臂搭在池边,懒怠地靠在池壁,“行啊,那你走吧。” 故意的!君微气地鼓起腮,眼睛圆溜溜地瞪着他。 两人僵持着,良久,阎煌才轻笑,闭上了眼。 君微连忙手脚并用,爬上地面,慌张地扯了毛巾揩拭身子,却听见身后传来平淡的声音,“刚刚麓林传讯,提出联姻。” 联姻? 为了平息战乱,重修旧好,两国联姻? 如今大沣天子是阎煌,并无其他皇族,若真要联姻,难不成是要他娶麓林的公主? 君微一慌,毛巾落了地。 隔着纱幔,纤细的背影若隐若现,她惊慌的动作都被阎煌看在眼底,他嘴角微微勾起,可口气还是如常,“说是要么联姻,要么两军再战在所难免……微微啊,你说我应当如何选择是好?” 可他有伤在身,打是不能再打的…… 君微攥着毛巾,咬着下唇,“没有第三条路吗?” 阎煌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还好,这丫头没有直接给他选联姻。 “有。” “是什么?” “告知麓林,寡人已婚配。” 作者有话要说: 步步为营的某人 ☆、不配 已婚配?跟谁?她吗? 君微心七拐八绕,有一小会没出声。 阎煌的手指扎在水面下, 搅了搅, “还是说你觉得弄个鸟人公主回来比较好?” “我没有说!” 阎煌低笑, “那你是答应了。” 纱幔后面,纤细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看见君微慢慢低下头,而后才开口,“可我不行。” 浓眉蹙起。 她不行?除了她, 还有谁能行。 心中恼火,可阎煌开口仍旧温和,生怕吓着她,“为何?” “你是一国之君, 妻子应当是能母仪天下的人, 而不是我这样的。” 阎煌缓声问:“你这样的, 你是怎样的?” 君微语结。 没有身份背景,没有娘家可以倚重, 也没有什么能耐, 甚至连普通人都有的过去……她都没有。 就算再不懂事,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合适的人选。 “皇帝的妻子应该有娘家的势力,怎么说呢……就比方如今麓林的威胁, 你若是说自己已有婚配,定会得罪他们,将来是否能两厢无事还未可知。可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说完了, 许久听不到阎煌说话。 一开始君微还耐心等着,久了便开始发慌,于是试探着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仍旧无人应答。 “你别吓唬我呀。”她抓着纱幔,犹豫着,“你再不出声,我便要自己过来了……” 终是不安战胜了羞涩,君微撩开纱幔返回浴池边,这才看见阎煌仰面靠在池边,眼睛闭着,一动不动。 她连忙冲过去,蹲在他身边,“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你醒醒呀,煌哥哥!” 可是任由她怎么推搡呼唤,阎煌都毫无反应。 君微一下想起了吟歌的话。 那一夜,阎煌为了她受了重伤,昏迷了整整十天…… 他的衣襟被水冲得略微散开了,领口的肌肤若隐若线,一道暗红只露出些许,蜿蜒向下。 君微慢慢伸出手,稍稍挑开衣襟,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阎煌的左胸,盘踞着半臂长的一道疤,就像被什么横刀霹过留下的伤。 狰狞可怖,在他细腻光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 这难道就是为救她留下的……君微的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疤,指下略显坚硬的触感令她心头钝痛。 突然,湿漉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 一拽。 毫无防备的君微瞬间被重新拉扯进了温水,轻|薄的中衣浮动,掩不住春色|光。 她慌忙踩着池底站起身,又觉不妥,只得重新屈膝,把身子藏进水里,杏眼圆瞪,“你骗我!” “我没骗你。”她被拽下来的时候溅起的水,沾在阎煌的睫毛上,泫然欲滴,使得他的面孔湿漉漉的,平了几分诱惑。 “你明明好好的,为何要装作不省人事,”君微双手环在胸前,气呼呼地说,“这不是骗我是什么?” “我说没骗你,”阎煌轻笑,“是指另一件事。” “……哪件?”说出口,君微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自然之前所说的,我想娶你。 她面上一热,撇开视线,“那件不算。” “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