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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过是他还没有离婚就与周美双好上了。可领结婚证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这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只要他不承认,谁还能拿他怎么样?温茵茵说法律,那他也可以讲法,过去那桩婚姻既没人证又没物证,只要他矢口否认,这事情就肯定过去了。 温国华终于恢复了冷静,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袁副主任,我承认我的家务事比较复杂,之前也牵扯到了不少人。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刚才那位姚瑞兰同志,从来就没有结过婚!” 他话还没说完,办公室外就传来了纷纷的议论声。有人嘲笑他狗急跳墙,什么谎话都能编得出来,但也有人说了一句公道话:“农村的婚事还真说不准,我爹娘以前就是在村里办个酒席当结婚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领结婚证呢!” 温国华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他们说的话,此时心中逐渐多了几分底气。 温茵茵要置他于死地,可他也不是任她摆布的! 反正这丫头又不是住镇上,他就是在单位里将过去的种种推翻得一干二净,她也不会知道的。 袁副主任可不清楚温国华心中这弯弯绕绕,此时听着他笃定的语气,脸色更加难看了:“你这老同志,怎么说谎不打草稿呢?要是真没结过婚,你闺女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抹黑自己的爹?”顿了顿,他又说道,“明天一早,我会组织全体职工参与大会,你要是没干那样的事情,就摆事实拿证据,否则——就连今天拿我当傻子糊弄的账,我都要跟你一起算!” 袁副主任从来都是讲道理的,此时神色一凛,语气很重。听着他说的话,温国华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做了个深呼吸,坚持道:“袁副主任,我说的话千真万确。明天一早,我一定会在全职工大会上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袁副主任懒得与他瞎掰扯了,摆摆手,让他赶紧出去。温国华转身,“嚯”一声打开办公室的门,门外站着的几个老伙计们都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 他们那眼神,他再清楚不过,都是在嘲笑他! 他这一把年纪了,还从来没被人这样瞧不起过,温国华咬咬牙,心中一阵烦闷。 温国华从袁副主任的办公室出来,本想回去继续上班,可是走了几步,脚步却突然顿住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在大家面前的形象大打折扣,若是明天不拿出证据来,恐怕这事过不去了。 现在他肯定不能心安理得得回家等待明天的到来,此时最重要的,是回村一趟。 先找找屋里有没有结婚证,好偷出来,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个村民,带回单位为他作证,只有这样做,才能保证明天在职工大会上他能万无一失地过了这一关。 虽然十来年没回过村了,但温国华知道姚瑞兰平日里习惯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因此找到结婚证并销毁,应该不是大问题。至于找一个村民为自己作证—— 有钱能使鬼推磨,拿几块钱让人家帮自己说几句话,不难。 万事俱备,只欠行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趁姚瑞兰和温茵茵到家之前,先把这些事给办妥了。 这样一想,温国华再没有犹豫,加快了脚步从工厂小门溜了出去。 他一路走得匆忙,脑海中想起温茵茵那运筹帷幄的神情,不由拧了拧眉。 从镇上坐小巴车回村里,少说得两个小时,如果他能缩短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就可以尽快把事情办妥。 温国华垂眸一想,再不犹豫,跑去找了一辆出租车。 现在打车可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温国华自己一个月到头都没多少薪水,却舍得花钱去打车,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这件事情要是不搞定,工作保不住了,那他真是连哭都没地方哭。 温国华坐上出租车,感受着车轱辘跑得飞快,心情也是急切的。一想起温茵茵那志在必得的眼神,他便恨,恨得双目通红,却拿她没有办法。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好自己。 到底是小车,跑得自然快,一个小时不到,出租车就在上湖村门口停下。温国华赶路的时候是热血沸腾,此时要掏钱了,一只手放自己的裤兜里,就像是被胶水粘上了似的。这个年代,蒲城的出租车起步价是两元,温国华上车的时候心急火燎,那司机便有心宰人,给他喊了一口价,十二元。 十二元都相当于温国华大半的工资了,他咬着牙才把钱给付了,心都在淌血。 付了钱,温国华从皇冠小车上下来,脚刚一碰着地,就有一道道既熟悉又陌生的目光猛地投过来。 温国华多年不曾回村,此时觉得自己是衣锦还乡,顿时扬眉吐气,起先的郁结一扫而空。 他挺了挺胸,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想要与人打招呼。 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此时,不少人冷哼起来。 “把头发抹得油光发亮的,还坐出租车呢,真当自己混出名堂啦!要是真这么有名堂,咋不对自己闺女好点?” “看起来人模狗样,心比啥都黑!真是不要脸,啥缺德事儿都干得出,我呸!” 听着这些人说的话,温国华脸色一黑,他紧了紧拳头,最终还是决定赶紧先回以前那老屋把结婚证给找出来。 然而就在他撒开腿快步走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扛着洗衣篓的妇女。 那不是沈月娥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闺女小的时候,可是被沈月娥牵着鼻子耍的! 沈月娥一直都不待见温茵茵,从前把她欺负得死死的,现在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过去结下的梁子却没这么容易解! 这样一想,温国华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找沈月娥给自己做证,她必然会尽心尽力。 ?西北风(三合一) 温国华总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一心想要往外闯,自以为高高在上。 至于人家表面上说瞧不起他,他也只当他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 此时望着沈月娥的身影, 温国华冷笑了一声。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粗人, 但没办法, 这一次他必须与这种人打交道。 “这是月娥吧?”温国华走上前去,一开口, 倒是吓了沈月娥一跳。 她猛地回头, 看见他的那一刻,脑袋瓜子拼命转。 温国华离开这村子的时候,她刚结婚没多久。当初村子里将他贬得一文不值, 大家提起他都是同仇敌忾的,就连吴大娘都在家里狠狠地咒骂,因此,沈月娥自然不会忘记他做的好事。 只是, 他怎么会来呢? “月娥,你还记得我吧?”看着沈月娥的眼神, 温国华就知道她不可能忘记自己, 还觉得她肯定高看自己一眼呢,瞬间更有优越感了,“我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