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算账
秋后算账
用完早饭后,姜逾朝吊瓶处移动,将病床从里边多空出一块,刚想伸出另一只手招呼小朋友上来补个觉,就被傅如歌以某种凌厉的速度横扫缩了回去。 “姜逾,你不许乱动了”!小大人发威起来的样子又把姜逾逗笑了。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傅如歌那双眼圈跟从烟囱里长出来一样,姜逾就想腾块地给她,没想到年轻人的中气这么足,火气还旺。 “不困吗”?姜逾的食指在另一半空荡荡的床板指点,暗示着什么。 桃花悄悄溜上傅如歌的双颊,她像颗躲躲闪闪的流星,好想突然消失于某一处,不可抗力却推阻着她,引诱着任由她想入非非,所以,姜逾这是在邀请她吗? 但她马上发现姜逾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她盯着没进一步动作的傅如歌,立马就自顾闭上双目韬晦养神去了,气的傅如歌想单脚跳上去坐几个蹲起再蹦场迪,当然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躺进温暖被窝里。 当天下午,傅如歌找姜逾要酒吧钥匙并提出义务帮她营业,姜逾嘲笑并拒绝了她,担心她那小身板镇不住场子啦。 第二天傅如歌送完早饭就被姜逾赶去上课了,假条毫无用武之地。 第三天,姜逾告知她已经出院了,爱的护工情路处处是坎坷。 傅如歌心里头的疙瘩并没有因为姜逾出院而全然放下,连着好几天回夏老师家吃饭时都心惊胆战,也不敢随意开口说笑,生怕哪句话惹得夏老师不顺屁股开花,但连着三日,夏言都没有要跟她算账的意思,这不,给了她屁颠颠跑到姜逾酒吧当马前卒的机会。 姜逾一度以为自己是真伤到生活不能自理,小到吃饭喝水,端盘上酒,大到打扫卫生,酒局清场,全被傅如歌一人包揽,还是免费的那种。 她是转账了的,傅如歌小朋友一毛钱也没领。 只是,免费劳动力在周日这天的下午,一反常态发来了一条告假短信,还附上了抱歉的表情包,就消失了。 这天,放松警惕的小朋友回家干饭时,没看见绑着围裙炒家常菜的泊学姐,被平放在茶几上的三根藤条与捆成口塞式的纱布团吓住了脚步,正坐于沙发的夏老师更为瘆人。 “过来”。好冰冷,16°的空调也没她冷。 接下来的每一步,又像是踩在满地炭火上,狠狠灼烧着她。傅如歌的小眼神到处扫描,可寻了半天也找不到泊学姐的身影。 “别看了,今天没人救你”。 傅如歌极不情愿的站在茶几面前,还没挨上小手就攥着衣角瑟瑟发抖,挨罚的缘由她早已明了,可她还是想在垂死的边缘挣扎一下:“夏老师...”。 “下半身,全脱了”。夏言棋高一招,先一步堵住了她求饶的信号,她堵住耳朵都能猜到傅如歌认错道歉的废话,懒得听。 空气霎时静了下来,发抖的小孩呼吸更加急促起来,手刚扯开裤带便湿润了眼眶。 外裤小裤都脱净整齐叠好放上茶几后,抖着声线回答着:“老师,我脱好了”。 此刻她多么地希望天花板能够有个吊扇转一转,帮她平A下这无比压抑的氛围,傅如歌低着头拼命拽T恤下摆,可怎么遮都还是漏风,好羞。 “跪上去,手撑茶几上”。夏言的话在她耳边炸开,不得不从。 “是,夏老师”。她屏息一口气,手撑上茶几的那刻她听见血管与血液摩擦的声音,恐惧放大了她的感知,跪撑的姿势摆好后,视线所及对上夏言摆动的裤脚。 夏言见这蹩脚扭捏的姿势,不满的拿起一根实木藤起身,朝闭合的腿间左右横扫,厉声道:“腿分开”!又将藤条伸进衣摆向上挑起,白嫩光滑的脊背露了出来。 僵硬,颤动的双腿缓慢的伸展开来,几滴热泪顺势落在透明的玻璃板上,身后光景一览无余。 夏言愈看愈不满意,随即施了力的藤条又抵上傅如歌的下巴,她的脸被迫上抬,整个人像只训练有素的警犬。 “别抖”。她被当作多米诺骨牌,一根藤条横放于她的腰际,而另一个放在她脱离茶几的两个脚踝处,还没结束,夏言又拿起最后那团纱布,径直掰开了她的下巴硬塞了进去。 剥夺了她求饶的权利,为自己上诉的权利。 “今天不需要你认错,只管忍着”。呵,倒是要看看傅如歌能忍到哪一步,她不是很能忍吗? “藤条掉下来一次,往后一周,每天责十下,哪边掉了就罚哪边,自己记好喽”。 极为严苛的姿势不过两分钟,傅如歌身上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就着一起流到嘴唇上的鼻涕和眼泪,她艰难地点头。 【嗖~啪】! 长过一条手臂经磨砂过后的木藤,毫不留情地甩在臀峰处,砸得傅如歌两眼一黑。 伤痕在臀上铺开,泛白后冒出红肿,宛如红烛蜡油一扫而过,悬在心上的两根藤条抖得竟比她还厉害,痛呼声找不到宣泄口,化作不争气的泪流。 夏言给了她缓冲的时间,等她稳住身形才在同一处甩下相同力道的一鞭。 “呃...”新伤叠旧痕,藤条碾着rou陷得更深,只两记,那道鲜红艳丽的痕迹便有些发紫。 傅如歌靠着咬紧嘴里的纱布,紧扣在玻璃板上的双手才勉强稳住身形,只是,腰际上的藤条还是往下溜出一节,她快要被这两把拷在心灵的枷锁逼疯,前菜才刚刚开始。 【嗖~啪】! 在空中绷成弧形的一藤准确无误地甩在原处,色泽立马加深好几度,表皮瞬间胀大变得光滑,成功抵达吹弹可破的形态。 【啪嗒】。 腰上的那根棍率先阵亡,夏言的声音也冷不伶仃响起:“十下,鞭背”。 “呜...呜呜”。抗议的泪滴从空中落下,穿过空气,跟脚踝处的藤条一起砸下去。 “十下,脚心”。 傅如歌只觉天都要塌了,统共挨了三下,给自己多挣二十,高利贷也不敢这么借啊!她慌忙扯下嘴里的纱布,猛地回头央求叫喊着:“夏老师”! “我错了,我错了...”。从开始到现在眼泪就没听过,这会连求饶都带着鼻音。 【咻~啪】! “闭嘴,滚回去摆好姿势”!夏言气极一鞭甩在移位的屁股上,正好是那道濒临破皮的伤处,鲜红色的血慢慢渗出。 一股温热在身后破开,惨叫声霎时溢出。 【呃啊】! 昏黄的黄线照射藤条背面,将血迹映衬得更加暗红,细长的枝条也深陷进夏言的掌心,形成一道凹痕。她依旧冷漠的看着难忍疼而坏了姿势的小孩,不起波澜地提醒道:“3秒,自己塞回去,跪好”。 非常短的一瞬间,傅如歌定在原地瞪住了夏言,只是很快便不知所措,赶紧低下头去。 再次回正姿势,预料之中的藤条避开破皮处往下移了几分,小孩似是从痛苦中悟出什么,再听不见嘈杂的痛呼声,使劲地支撑住体重将苦楚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她的夏老师,突然不心疼她了。 【嗖啪】【嗖啪】【嗖啪】... 黑屏电视能瞧见空中乱舞的藤条,看不见她额间细密的汗珠,颤抖的背脊,晃动的枝条。 小孩死命攀住硬玻璃板,求饶的话再没说出口。 客厅里的嗖嗖响声盖不住书房里泊寒配戴的蓝牙耳机声,她不安的在书房来回踱步着,夏言再三勒令她不许踏出一步。 【咻~啪】 15下,第五条吹弹可破的伤痕烙在身后时,傅如歌嘴唇全白了,齿痕渗透纱布印在唇上,干涸,皲裂。 “咚”。上下两根束缚再次滑落倒跌于地面,小孩宛如刚打捞上岸的溺水者丧失求生的欲望,再次跳入那片海,绝望的闭上双眼。 奔涌的泪无声地向下渗透,散开,是星球坠落的声音。 她好想崩溃大喊,太疼了,受不住了,求求夏言能不能绕她一命,真的快要疼死了。 但她不敢,怕等来的是夏言无情的回应和更狠厉的鞭挞。 “下周多加20”。果然,藤条再次抵上身后斑驳的两团,金箍棒单挑火焰山。 “呜...呜呜”。恐惧从蜷缩的脚趾迅速升上来,硬气从背后的方向快速流去,彻底绷不住。 【嗖~啪】! “傅如歌,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一点道理都不想同你讲吗”?夏言从侧面可以看到她膝盖上膈出的两道血柱,望穿她所有的痛苦,但她不想留情面。 不再计较被傅如歌破坏掉的姿势和落在地上的藤条是她最后的宽容。 “呜”。傅如歌边哭边摇头。 “我是第一次交代你不要夜不归宿吗”!发狠的一记藤瞬间抽出可怖的紫。 “还是第一次告诉你有事别憋在心里”!!第二记一如既往变态又精准的抽在原位。 这些厚重巨大的斥责声化作一团咆哮的乌云,笼罩在傅如歌的头顶上。 “你不是很能忍吗”? 【咻~啪】! “那今天便好好忍着”!她刻意蓄力,落得又重又慢,将这些说烂掉的道理狠狠朝最脆弱的地方砸去,打进她的记忆里。 血点从破裂的伤口泉涌而出,眼前这个光裸半身,上身只剩半件衣服光着屁股的小朋友只能靠发抖抵御着剧痛,高高举起的藤条甩下,傅如歌躲都不敢躲。 【咻~啪】! “报数”!夏言又新挑出一块白褶无缺的皮rou下手,挥舞着的藤与她的声音那样不知疲惫。 “呃...呜”。专心忍疼的小孩哪知这是挨的第几下,露着那双空洞无助的眼神,绝望着,朝深渊坠落,不知将会面临多么狠厉的责难。 夏言余光中捕捉到无线电波中传来的微弱信号,抖震,不稳定。 “从一开始”。仅是这般不带情绪的几个字,还是将跪撑在茶几上的小孩吓得狠狠瑟缩,迫于威压又强行撅回摆正姿势的乖觉模样被夏言尽收眼底。 “一”。一这个数字,也可以很沉重,脱口而出时,完全漆黑的世界根本不需要想象,傅如歌疼得脑袋发懵,怔在原位等待下一记藤条逮住她的紫屁股。 傅如歌绝望得生出今日要被打死在这的念头。 【嗖~啪】!六记青紫长痕盖住大半臀面,红白相间处也被余威波及,红肿起来,夏言无奈收起三分力角度刁钻的甩在臀腿上。 【呃..啊】!遍布敏感神经的脆皮地遭此一击,傅如歌身子不受控的向前倾,惨叫声难以自控,泪滴再次在眼珠里漫开,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老实撑着的双手触电般捂住满是伤痕的两团,傅如歌挣扎挪动跪僵的膝盖,转过身猝然抓住夏言紧攥藤条的那只手,俯低身子语无伦次地不断哀求:“夏老师,求你,求你了,好疼”。她好想把头磕到地上,只求她,能绕过这次。 傅如歌不敢抬头,直视夏言的每一个表情。颤抖的身躯掀起一阵热浪,guntang的温度传递至夏言执鞭的那只僵硬冰凉的手,她怎能不动容。 夏言头一回对着小朋友下死手,新痕叠着第一记破皮处的血流落下,藤条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液,其实,她也发着抖。 “回去”。夏言面上表情虽未有丝毫松懈,声音少了许多压迫感,她别过身不再看小朋友一眼。 “夏..老师”。除了不可置信,错愕感袭来之外,心中又多了几分寒凉,浓厚的委屈冲破某种介质,傅如歌说出口的话开始变得口无遮拦:“老师...是厌弃我了吗”? 不给她求饶的权利,喘息的机会,近乎泄愤式的发泄在她弱小的身躯上,落了红仍不肯放过她,傅如歌卑微到尘埃里问出了这句话。 只是,以夏言的视角看来,傅如歌真是太懂如何拱火,她蹙着眉看向傅如歌的眼神,愈发寒凉,盯着小孩全身的肌rou突然紧绷起来。 随之而来,是砸在身上毫无章法的藤条。 本来夏言只计划打完最后两下的,她虽没明确具体的数目,心中也没失掉分寸,她没想到,傅如歌对她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没给,气得她直接甩开小孩搭在她身上的手。 【嗖~啪】 【嗖~啪】 【嗖~啪】... 夏言无视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傅如歌逃,夏言便拉住她背上的t恤衫,继续将藤条无情的甩在臀腿和大腿外侧上。 “呃...啊!夏老师,我错了,错了..对不起呜”。疼及了的小孩哪还顾得上什么脸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往下耷拉也顾不得擦,膝盖与玻璃摩擦叩叩响,无论躲到哪里去,藤条总会密不透风的落在她身上。 除了眼神中发出的冷寒光泽,夏言好似对她的讨饶没有半点感受,沉默地继续甩下藤条,任油皮掀起,血珠乱舞。 一时间整间屋子充斥着嗖嗖的藤条声还有失控的惨叫声,傅如歌疼到连发抖的力气都没了,嘴里不断呢喃着“老师...老师”。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一的能显灵的活菩萨在书房里被受煎熬。 错乱的鞭痕遍布两条大腿,尖端扫过的地方破了好几处皮。 “所以,到现在你觉得我爱管闲事是吗”?压不住的怒气从夏言的语气里不断冒出来。 “傅如歌,白眼狼也该养熟了吧”。藤条无情地托起傅如歌的下巴,突然静下来的气氛撬开另一头紧闭的房门。 【咔嚓】 泊寒以为结束了,便倏地拉开门赶来善后,哪曾想看到自家老婆最残暴的一面,竟然用藤条指着小朋友的脸,她想干嘛,抽耳光吗? “阿言,阿言,小孩不能怎么打”。 泊寒见状慌忙的跑了过来,不敢忤逆在气头上的夏言,她只敢夹在两人中间好言相劝。 夏言一副能吃人的形象被隔开只剩一道轮廓,傅如歌连忙抓住泊寒,想将这轮廓也通通遮住,哽咽声从嘶哑的嗓音中传出:“泊寒,呜,泊寒...”。 真是拱火不嫌大。 夏言狠嚼了两下空气,一把拉开泊寒,怒极抄起藤条就朝着原先的轨迹挥下,没错,瞄的傅如歌的脸。 “夏言”!被推向一旁的泊寒从踉跄中缓过,眼疾手快地抓住落下的凶器,将饱受摧残的小朋友护在身后。 不能再这么打了。 情况危急泊寒一时也顾不上规矩,这藤条甩下去,傅如歌非得破相不可。 威严被侵犯,夏言被气的鼻孔都在冒烟,藤条尾端有拗断的趋势,明明是这死小孩犯错,怎么她倒被当成了不渡冤魂的活阎王。 【嗖~啪】! 【嗖~啪】! 【嗖~啪】!... “呵,泊寒你能耐了是吧”!不明事理的藤条咬上她的手臂,碍于面子她只敢小声干抽气,好疼,衣袖掀开定能看见好几道红愣子。 楞头泊寒跟承重墙似的杵在那,沉默不语受着罚,硬忍着直到夏言出完这口恶气为止。 【嘭】。藤条好似打在棉花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夏言重重的将藤条仍到地板上,一脚踹开泊寒后,气鼓鼓朝卧室杀去,砸门,揣上门,行云流水。 去你俩的姐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