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摆脱的梦魇
无法摆脱的梦魇
事态比傅如歌想的要更恶劣许多。 傅立叶并没有将她留下的最后一笔钱拿去填窟窿,他将女儿三个月挣的辛苦钱尽数扔回了地下赌盘做注。 现实往往都是与赔率挂钩,很快本钱就全输光了,连家中唯一房产都用做抵押。眼见还债无门,自己也已被债主逼到悬崖边上。 傅立叶几乎是勒断了裤腰带凑出一张渡到金门的船票,金门到鹭港就是一堵墙的距离,天然的地理优势为他继续榨干傅如歌行了方便,很快他就在金门搞到了台胞证。 —— 两人将傅如歌护送至校门时,她心中依旧忐忑,脑海中满是傅立叶在她面前歇斯底里的亡命之徒模样,耳里时不时传出地狱发来的声音,发怵到脸色惨白。 “如歌,怎么了,不舒服吗”?泊寒觉察出不对劲,手刚抚上人的肩膀,就感受到她的颤抖,很剧烈,下意识的反应根本来不及掩饰。 “没...没事,学姐,就是吃多了胃有些难受”。两人目光中的关切舒缓着她高度紧绷的神经,也将她一把抽幻境中抽离。 “一会回去上个厕所就好啦”。也给了她插科打诨的空隙,轻飘飘就应付过去。 只是傅如歌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将自己禁锢在了校园,以各种理由推拒了学姐和老师的盛情邀请,连酒吧驻唱的工作也不干了,每天放了学傅如歌都会像站岗似的到学校的南北门巡视一圈,哪怕再三确定没有傅立叶的人影,不安、恐慌依旧笼罩着她。 死寇她们好几回借聊八卦之名想关心一下如歌,都被她拒之门外,最后只得叹气离开。傅如歌就像是在躲一场瘟疫一样,对所有人避而远之,实则是藏好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逃离这条越来越窄的路,如何才能不被波及,甚至是被拖下深渊,还连累了别人。 所以她选择逃离周遭所有人,从源头扼杀了这些臆想能够发生的可能性。 深夜里,傅立叶成了她无法摆脱的梦魇,怎么甩也甩不掉,一遍遍提醒着她,过去永远也无法被抹去,失眠成了常态,理智也只在清晨时回归。 永远有一堵墙压在她的心上,紧张、无助和恐惧很快便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只能靠着到宿舍楼下的超市买酒消愁,用酒精短暂淹没痛苦,把自己原本的生活秩序搞得一团糟。 姜逾。醉熏中最赤裸的念头被剖开,这些天压抑的情绪要将她逼疯了,心中仅存的一点儿理智也彻底泯灭,她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见到姜逾。 傅如歌是从一楼水房边上的窗户翻出去的,位置不高,窗口有半个她那么大,站上饮水机轻而易举就能跳出,脚刚触及地面她便疯狂的往外逃。 晚上过了宿舍门禁,保卫处的叔叔们也陆续都下班了。加上傅如歌本就瘦弱,西门刷脸机下的闸门根本拦不住她,她稍微收着点腹就能穿过。 穿过闸门,那层恐惧的面纱再次被揭开,傅如歌顿觉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