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笨小傅
嘴笨小傅
谈及人情世故,傅如歌便腼腆到无以复加。傍晚来夏言家吃饭时,一进门整个状态都不对劲,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像只刚扔进砂锅中的小虾米,微红。坐沙发那局促到不知道手该放哪,最后只好握紧夹在腿间。 一路上傅如歌小朋友都没有想好是该送礼还是该请客吃,脑子里像是有两只小怪兽在打架,都挺菜的,没法分出输赢,心跳得倒是厉害。整个人偷感十足,不会来事的是这样的。 许是适当的压力有助于动脑,也不知道她是那根神经动了一下,pass掉了送礼,她跟夏老师之间还有层师生的裙带关系,送礼不就是贿赂导员吗?她得保住夏老师的饭碗啊! “如歌,吃饭了”。 “如歌,如歌...” “喂”!泊寒好声好气地叫了她好几次,结果这小汁愣是呆坐在沙发上雷打不动的,没办法,只能吼小孩咯。 小孩先是被吓得一颤,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无礼,轻声道歉后,赶忙小跑到饭桌上乖乖端正坐好,端菜拿碗的两人也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小孩有心事啊。 “谈朋友啦”?夏言看着傅如歌夹了块红烧rou放在碗上,也不吃,拿着筷子一直戳,快戳到碗底下去了。 “啊?没...没有”。讲不清楚话就算了,傅如歌连眼神也不敢对上,夏言更加断定她这心里头绝对有鬼,难道是最近偷懒没学习,怕挨打吗? “哦,吃完来书房choucha”。夏言这么人美心善一好人,立马给了颗死得痛快的定心丸。 “是...夏老师”。傅如歌依旧心不在焉的,纠结着该如何开口,如果贿赂有级别,她一定是拎着礼盒勇闯领导办公室的那一类蠢人。 一顿饭吃得跟做贼一样,信息错配传到夏言这里变得意外的熟悉,泊寒犯事时也是这副心虚的模样,夏言暗作决定,一会在书房要好好敲打这小汁,这是多少天没背简体字啊,怕成这副样子。她倒是要看看这个现代仓颉能造出什么好字来。 “吃不下直接去书房”。夏言见她跟嚼蜡一样难以下咽,声音冷了好几度。 “是”。被凶过的小孩更难开口了,起身时脚步都凌乱了,差点没摔回椅子上,夏老师好凶,傅如歌在心里吐槽着,这几日她简体也看得七七八八了,可没夏老师恐怖。 只是,看到田字格上只有拼音那刻,她只觉一棒槌砸到了脑袋上,当场晕厥。她开始焦虑,开始着急,很想开口询问夏老师能不能念拼音给她听,奈不住夏言气场实在强的可怕,傅如歌最终也没敢开口。 木椅上仿佛长了钉子,傅如歌还没挨上屁股已经开始疼了。整整十分钟,卷子上除了第一空被圆珠笔头戳出许多黑点点外,白芒一片。 完美卷,完整的一颗零鸭蛋,红色的,夏言洋洒一挥,气势如虹,气得画了好大一个圈。傅如歌站在一旁直发颤,看着试卷上刺眼的0,她好想多长几个屁股啊! “啪”!夏言狠厉一掌拍上试卷,力道像是要将肋骨拍断,吓得人汗毛倒立打寒颤。 “傅如歌你是一个子也没看是不是”?夏言看到她这副怂样,心中旺火更盛,想到她怕成那样也不好好学就来气,拉开抽屉拿出戒尺就往书桌上用力一甩。 “裤子脱了撑桌上”! 发黑的戒尺破风甩上书桌的那下,傅如歌连呼吸都忘记,连连往后退缩,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不是...夏老师,我...我...”。傅如歌想解释她会写简体,只是看不懂拼音,话憋到嘴边只剩哆嗦了。 “要让我动手”? “我...我自己来”。终是独自咽了这个哑巴亏,今天这张嘴实在笨。傅如歌懊恼中将下半身脱了个干净,闭着眼在桌缘处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