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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的命不值钱。奴才再忠心耿耿，对主子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奴才牺牲自己的性命为主子换来东西也是应当的。

    顾庭筠想到一个成语——草菅人命。

    其实，顾庭筠心里非常明白太监或者宫女在宫里是什么地位，只是还保有现代思想的他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檀香被送给胡公公一事，对他的三观的冲击非常大。

    即使不能接受，他又能怎么样。在这宫里，他只是一个烧火的小太监，不仅没有权利，也没有人脉，他什么都做不了。

    原本抱着走一步算一步想法的顾庭筠，在此刻意识到做一个烧火小太监什么都做不了。不仅救不了朋友，也救不了自己。

    如果他想要安稳地在这宫里活下去，一直做烧火太监是不行的，他必须要有权利。

    在宫里，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手里没有一点权利是活不久的。

    顾庭筠相信像檀香的事情还会有下一次，如果下一个人是小柱子，他该怎么办？

    小柱子是他在宫里唯一的好朋友，也是最关心他的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柱子出事，而自己却再次无能为力。

    为了自己，也为了朋友，他必须往上爬。

    来到这个世界有一个多月，顾庭筠心里一直抱着侥幸的心里，可是在这一刻，他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心，不能再这么得过且过下去。

    下午，万道菜来小膳房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顾庭筠的情绪变化。

    “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庭筠被问得怔了下，随即摇摇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檀香被送给胡公公一事，顾庭筠不打算告诉万公公。就算告诉了万公公，万公公也做不了什么。

    万道菜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庭筠，“我是你师父，你有什么麻烦可以告诉我。”

    这句话让顾庭筠的心头狠狠一震，接着心底陡地泛出一股酸涩，鼻子也酸酸地。

    “师父，我……”想了想，顾庭筠还是把檀香送给胡公公一事告诉了万道菜。

    “我想救檀香姐，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檀香姐……”

    万道菜听了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在宫里很常见。”以小强子单纯的性子，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很正常。

    “我知道，可是……”身为现代人的他，真的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万道菜抽了一口烟，语气沉沉地说：“你救不了她。”万道菜曾经是皇上的专门御厨，和胡公公打过交道，非常清楚胡公公是什么样的人。送给他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好下场。

    顾庭筠声音艰涩：“我知道……”

    “胡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不要冲动地去做傻事。”万道菜了解自己这个徒弟善良的性子，担心他为了救檀香跑去得罪胡公公，到时候就完了。

    “师父，我不会做傻事，就是心里气愤不平。”

    万道菜能理解顾庭筠的心情，语气温和地安慰他道：“你为檀香不值，但是在舒答应眼里，檀香只是她的奴才，而奴才的唯一用途就是帮助主子。你觉得檀香一片忠心错付了主子，但是舒答应却会认为这是她给檀香的荣幸。”说着，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顾庭筠没有说话，舒答应曾经也是奴才，如今变成主子，就把曾经的“同僚”的性命不当做一回事。

    “你又不是刚进宫，应该早就明白这些事情。”说到底小强子还是太善良。

    或许原主对檀香被送给胡公公一事会无动于衷，但是他却不能。

    “师父，我原本觉得自己一辈子做烧火太监挺好的，呆在小膳房里能吃得饱，不用担心其他事情，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顾庭筠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愚蠢，“在这宫里，根本没有一个彻底安全的地方，我就算一辈子做烧火太监，也不会永远平平安安。”

    万道菜听了顾庭筠这番感悟的话，心头掀起了巨澜，似乎非常惊诧顾庭筠会有这么一番大彻大悟。看来，檀香对小强子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在这宫里，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平平安安，就连那些娘娘都不能。”在宫里，除了皇上和太后能保证自己永远平安无事，其他人都不敢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事，就连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都不敢。

    “是啊，所以我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太蠢了。”

    “你现在发现自己错了也还来得及。”万道菜原本想着顾庭筠一直这样不是一件好事情，必须要想办法让顾庭筠明白一些事情，没想到经过檀香这件事情，顾庭筠自己开窍了，这让他省心了不少。

    顾庭筠抬起头，目光坚毅地看着万道菜：“师父，我想往上爬！”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能走到哪一步，但是他不想一直待在小膳房里做烧火太监。

    万道菜听到顾庭筠这话，破天荒地露出一抹笑容：“好，师父帮你！”就算顾庭筠不说，万道菜也会帮他往上爬。

    见万道菜这么轻松地答应他，顾庭筠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朝万道菜跪了下来，一脸感激：“谢谢师父！”看来，师父早就有提拔他上去的想法。

    “小强子，想要往上爬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知道每走一步都会有危险。”万道菜当年也是从最底层的小太监一步步爬到皇上身边，成为皇上专属御厨，这其中的艰辛和危险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

    “师父，我知道。”顾庭筠神色坚定地说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015

    小柱子没有打听到檀香的消息，所以檀香是死是活还不清楚。

    顾庭筠心里着急担忧檀香的安危，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着。其实，他心里清楚檀香怕是凶多吉少，毕竟已经时隔好几天了。

    他想着如果檀香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最起码让他给她办理后事。至于帮她报仇一事，他暂时做不了。以后要是有机会，他会帮她讨回这个公道。

    在没有等到檀香的消息之前，顾庭筠收到了舒答应获宠的消息。其实也不算是获宠，只不过和以前相比，舒答应的确受宠了。

    以前，舒答应半年见不到皇上一面，而现在舒答应在七天内侍寝了两次。每次侍寝完，皇上都会赏赐不少东西，这要比之前风光多了。

    “胡公公的本事真不小啊。”舒答应之前完全被皇上遗忘，现在却因为胡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就获宠了，这份本事还真是不小。

    小柱子吃完饭，拿着竹签剔着牙：“胡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从小就伺候皇上，可以说宫里最了解皇上的人就是胡公公了。如果胡公公没有这份本事，娘娘们也不会讨好他。”

    “这倒是。”只是皇上这么信任身边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