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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运气真好,遇到极等灾厄都能活下来,被惑了心神的也只有两人。”正在用枝条往编磬上撒灵液的方晴笑盈盈地道。 她是十二乐修里年纪最轻的那一个,修为境界也稍微差一些,目前是金丹期大圆满。 她进来得晚,修为又差一些,一个人不能单独处理编磬,这会儿还有个师姐在旁边监督,一是指点她,二是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 “三人。”旁边的师姐纠正道。 “那个编磬只响了两声,还有得救嘛。”云秀师姐就是太过较真儿,被她守着,她一点儿也不敢偷懒,必须得将每一枚钟的边边角角都擦拭干净,洒下净露,哪一点儿没做好,都会被她说道。 她将最后一枚钟清洁过后就想离开,旁边的云秀又说“架子也要处理。” “哦。”没办法,只能继续。 方晴开始去擦架子,手刚碰到钟架,就听得咔擦一声响。 她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问“师姐,你听到什么了没?” 话音落下,青铜编磬的底座竟是轰然倒塌,失去支撑的铜钟坠地,发出了最后的绝响。十六枚钟纷纷落地,摔得粉碎,无一幸免。 巨大的钟声惊动了月牙舟上所有人,王怜枝出现得最快,在看到毁掉的编磬之后,王怜枝银灰色的眼眸里竟是连黑瞳孔都完全消失了,眸子里像是笼罩了一层灰雾,他的视线里也没了其他人,只剩下了雾茫茫一片。 “没有。” “没有妖气残留。” 既没有妖气残留,为何编磬会完全毁掉,十六枚钟,各自代表心神受惑程度,现在尽数粉碎! 这代表什么,王怜枝都有些不敢深想。 闻声而来的其他弟子也到了,陈秋看到一地碎片,忍不出出声质问“怎么回事,编磬怎么毁了?” 方晴吓懵了,眼里都畜满了泪,只摇头说“是云秀师姐让我碰的,本来没事的,我就是碰了一下架子……”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泪水便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瞧着格外楚楚可怜。 陈秋的怒意顿时收敛,他扭头看向云秀。 云秀眉头拧紧,她压根儿没管陈秋,而是冲王怜枝道“大师兄,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王怜枝眼眸恢复如常,他摇头,“并无不妥。” “这口编磬年岁许久,今日又遇上了极等灾厄,无力支撑也并不稀奇。”王怜枝淡淡道“等下我会燃引仙香与中三天的道友沟通,看看有没有我们忽略的不妥之处。” 他转头看了一眼云秀,眸子里不带什么情绪,等再看向方晴时,他眉头微颦,神色不悦,“不关你们的事,出去吧。” 身为十二地支玄音阵中的一员,遇事哭哭啼啼,不堪大用。这玄音阵的人,还得继续调整。 等人都出去后,王怜枝往前走了几步,随后一手撑住了面前的屏风。他本在修炼,经络正在重塑,修炼中断,这会儿周身剧痛难忍,身体宛如正在遭受凌迟之刑。 勉强站稳后,王怜枝拿出一枚润脉丹服下。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等缓过神后,这才弯下腰,在地上拾起一枚铜钟碎片。 这口种是上界传下来的,传下来的时候,里头就没有器灵。 高阶灵宝,没有灵。 只因它一直出现在妖魔气息所在的地方,因此根本不能灌灵。 这天地间,为何会有妖魔? 当年修真界大能费尽力气将妖魔赶回妖界,为此牺牲了无数大能,修真界许多神通妙法因此而断了传承,然而谁能料到,这才安稳多久,妖魔就又有了卷土从来的迹象。 近几年,妖气出现的频率都比以前多了很多。 还有那些原本潜伏在三千界内不敢露面的小妖也频频苏醒,露出蛛丝马迹。就连御兽宗镇压的大妖,都破开封印出逃,一切迹象都说明,天下将乱。 可这一次,又有谁能阻挡妖魔入侵? 他必须变强。 王怜枝捏紧了手里的丹药瓶,元婴期九层的实力不够,唯有变强,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继续追寻自己的道。 所以,疼痛什么的,忍忍就过去了。 忍到极致,也就不会再感受到痛楚。 他将青铜古钟的碎片全部都收集起来,这套钟,为抵抗妖魔做出了许多贡献。等收捡完后,王怜枝拿出了一根引仙香,通过这种香,可以跟中三天清音阁的道友交流。 引仙香他现在还剩下三根。 王怜枝欲点香,他还没吩咐,箜篌里头的器灵就冒出头来,张嘴就要喷火。 恰这时,门外一声凄厉惨叫响起,几乎刺穿虚空! 那是…… 秋素衣的声音! 秋素衣,正在替那个被轻微感染的修士治疗。 王怜枝来不及点香,一个瞬移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过去,落地后,就看到地上一团污血,秋素衣断了一臂,她单手抓着自己的琵琶坐在地上,肩膀轻轻耸动,像是在无声抽泣。 无人敢靠近她身边三丈之内。 秋素衣突兀抬头,一双眼睛暗红一片。 她视线缓缓扫过众人,在看到王怜枝时,脸上狰狞的神色稍减,待目光移开,落到紧紧挨在一起的方晴和陈秋身上时,她目光阴狠,声音尖利,“陈秋,你果然跟方晴搅在一起。” 说完,她自个儿又笑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管什么陈秋不陈秋? 方晴“我,我就是太害怕。”因为太害怕,才紧紧地挽住了师兄的胳膊,她不是故意的。 秋素衣懒得看他们,而是道“刚刚那个人,我用玄音想要稳固他的元神,他也放开神识,任由我施法,岂料我进入他识海才发现,里头已经有一片血气。” “也就在那时,他抓了我的手,指甲都掐进了我rou里。” 按理说她是元婴期,rou身强大,身上又穿了法宝,不该轻易被破开防御,可她的层层防御偏偏就被一个金丹期破开了,不仅如此,他还抓伤了她的胳膊。 秋素衣反应极快,已经及时自断臂膀,然而就在同一时刻,男子也直接自爆,血气直接侵染了她断臂的伤口处,于是她知道,自己恐怕也难以幸免了。 “我们从未遭遇过极等灾厄。”秋素衣看着王怜枝,面无表情地诉说“大师兄,我们将极等灾厄想得太简单了。” 她看着王怜枝,猩红的眼睛突然温柔下来,脸上也露出个笑容,任谁都能看出,她看向王怜枝的目光里含着情。 那边的陈秋脸色登时就不太好看起来。 这秋素衣平日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