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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调婿

    世事悠悠等风絮,造化弄人无定据。翻来覆去,倒横直竖,眼见都如许。然总觉富贵之中带些俗气,又夹杂些争斗气。至该一回,觉清平之时,不免隐有杀气,并又缠绕些冤苦气。

    敬济跟着钟杳上得望乡台,直觉卒律律寒飙扑面,急飕飕冷气侵人。好在怀中所拢一处暖热,不至太过锐凉。“山东清河县永福寺,记得你是葬在此处。”钟杳沿台边方位行了一段,便朝前一示——果然往时作过事,今朝一齐来。

    举目远眺,密云迷晚岫,暗雾锁长空。昏昏暗暗,灵前灯火失光明。惨惨幽幽,壁上纸钱飞散乱。从总角学堂,寄西门府中,后而灵前与人调情、弄一得双,家业凋丧……

    路路总总,纷至杳来。云遮雾罩,山拦水逝,金财粉娇倏忽徐徐已揭。可怜独立树,枝轻根亦遥。虽为露所浥,复为风所飘。

    比及半空中显出青松郁郁晏公庙,敬济不由心头一紧,连忙掉过身去要走。因他做道士时被师兄娈yin过了,又思想钟杳在旁,不好再看下去,便匆匆转头退后半步向周围观瞧。台上皆是森森亡魂,各自找寻家乡来处,有不舍亲朋,亦有痛失遗物,千人千象,不一而足。

    眼角一扫,也是机缘凑巧,敬济瞥见不远处一团将散雾气中金莲笑吟吟脸儿,促急两步赶过前面,伸手去抚。那萦绕的虚薄飘飘渺渺,晃在半空,一双水澄澄秋波望着他微笑。“真是她!”敬济不禁惊喜交加,“她怎么也在这儿?”

    “这是别人的生前,只不过倒溯停在这刻,眼见就将散了。”钟杳见他面露失望,凝神朝那团雾扬扬手,雾气就止住欲散光景、丝丝缕缕原聚回去了。

    敬济站在跟前端详了片刻,眼见嘲风弄月、拾翠寻香一幕幕景别滑动,半晌疑道:“是我丈人?”钟杳微微颔首:“嗯,看来他刚离去不久。”

    当时西门庆第五妾与陈敬济私相暗会,而大姐住前厢,花园在仪门外,又为敬济偷情作地步。见得西门四泉一味自满托大,意谓惟我可以调弄人家妇女,谁敢狎我家春色,全不想这样妖yin之物,乃令其居于二门之外。墙头红杏,关且关不住,何况于不关。金莲固是冶容诲yin,西门庆也亦是慢藏诲盗,固不必全归罪于陈敬济。

    按说敬济戴了眼纱,望乡台上应无人识得。可两人生前在府内多年歌宴同席、事务礼柬,人情往来,雁痕留影,身态语声早已熟稔,因而不露面也被西门庆疑睇住了。

    钟杳陪他驻足停视了片刻,只见雾中妇人拿酒多送了胡僧药进西门口内,以后事便玉山自倒一发不可收拾。敬济暗暗心惊,没曾想还藏有这层缘故,不禁脊背生凉,低头不再观察。

    “嘎──嘎!”蓦地一只乌鸦飞过望乡台,在台上盘旋两遭,径直落在钟杳身旁石栏杆。遍体泼墨,唯有两只煞白怪眼圆睁,直愣愣一眨不眨,看钟杳盯着它,尖喙一张递出份书帖来。敬济和他隔得不远,看见钟杳打开书帖,上面竟是一片空白。

    然而钟杳仔细查看着纸面,仿佛有什么重要消息。确实非敬济所见,这种乌鸦是判官司的信鸟,纸上的内容也只有司里人士能分现出字迹来。

    “我得回去一趟了,有事要办。”钟杳阅毕,乌鸦拍拍翅膀飞回,“先把你送回府吧?”敬济见他如此说,只得点点头,好不容易能出来顽一会,怪可惜的。钟杳见他不作声,又道:“离此近便有处茶楼,不若你去那里听听谈书,也有人闲话几句。过后自有府里人接你。”敬济闻言欣喜,即答应下来。钟杳眼见他步入门槛,才转身离去。

    但见瑶窗绣幕,四面簇桓紫檀板壁,阑干灼耀,栋宇光新。里面三层雅阁,旁边流金小篆,朗书焚香,画栋雕梁。

    有楼里伙计接着敬济,殷勤备好桌座,酽酽斟了一壶薄荷琼心茶奉过。敬济接过白瓷茶杯慢慢呷着,碧靛香醇,一杯未品完,却有伙计跑来传话:“是对面楼上‘潘氏五娘请陈姐夫过去一叙离苦’。”敬济听了,不免旧情复燃,心摇神荡,敛衣起身道:“过会儿若有侍从来问,就说我和故友相遇,去对门说话。”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珍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幙围香风。敬济随引到一处雅阁,见里面摆设的床帐屏几,床上绡帐银钩,冰簟珊枕,不禁暗喜好日头今番再系前缘。窗寮边早安下银衢棠钟、透瓶香荷花酒,只是不曾见那一个可意人。

    正等得心焦,背后一把红骨细洒金钉铰川扇挑开帘儿一晃:“姐夫几日不见,端地找好靠山了。”

    这一声不打紧,如追魂摄影,惊得敬济拢银香球的手指一抖,险些失手摔落在地,半晌咬着唇迸不出话。那人又道:“莫不是擎上高枝忘了旧戚,连我也不识得了。”

    敬济连忙将手里物装进衣袖里,转身作揖:“我不知爹来,望爹少怪。”那楼口伙计见西门庆身材凛凛,一表人物,锦衣皂靴穿戴整齐,何尝得知他来钓仇。也是敬济不防,此时悔之晚矣。

    西门庆走进房来,顺手把房索拴了。敬济见他锁门,又急又怕,心虚道:“白日里,爹怎么关门。”西门庆冷哼一声:“既没事,我问你,怎么和yin妇们明睡到夜、夜睡到明!道我是瞎子不成!”

    此话一出,敬济就知道他在望乡台上将通jian看了个通透彻底,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便扭身向外逃。

    不比西门好耍棒弄拳,敬济常在书房私塾中过的,哪消几步就被西门扯住衣衫揪回身来。敬济争不过他力气,才待开口要叫,却被西门猛地一推摔在床前榻尾,后背结结实实撞在厚木隔板,疼得直吸气。

    “贼胆子奴才,既然和yin妇偷了,那yin妇尝过的鞭子也教你试试罢!”

    西门本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兼胸中怒火,也不看轻重,向他身上飕的一声抽出马鞭子来。敬济躲无处躲,眼见鞭子袭近,只紧攥着衣袖遮脸,耳边啪地响起炸雷,绸衫下火辣辣烧起一道指粗血痕。敬济忍不得呻吟出声,蹭着床边往旁边滚了半圈,后背又挨了一下,这一次下手更刁狠,眼见一溜儿艳血随着鞭影洇出痕来。

    敬济疼得受不住,颤声道:“爹好没道理,冤头债主,须不是我害死了你,怎么就拿我撒气。”西门庆一听愈发怒了,“你还和我强嘴!"说着便扬手一掌打在脸上,打的那小郎君往后一栽,束髻并头芰荷簪子叮铃坠地,散开半床墨丝。

    西门庆折过鞭梢,拿弯弧敲了两下他的脸,威逼道:“把衣服脱了。”敬济脸上热热的麻痛,抓着衣服磨磨蹭蹭不愿脱,毕竟能挡一时是一时。他如此思虑,西门庆可不作此,冷铜在手便提鞭抽他的双腿。敬济唯恐他再落鞭,不得已解带褪衣,将染浸了血迹的直衫抖抖索索地撕下来放到一旁,光赤条身子跪在榻尾。后背上从新生出几株小红树,弯弯扭扭的枝干铺展在白肤面向下滴流着伸长,拖曳到丝缕淡弱腥气落入中间臀缝。

    “去床上跪着。”西门庆转身脱去外衣,回头看到敬济未动,沉声道:“还不去?敢是让我请你?”一面迈步作势要打他。敬济只好撑着床面起身,皱眉吞声爬到床沿,刚要折叠腿跪下,腿根后面又牵缠到鞭痕,不得不稍稍调换姿势让疼痛减轻些。

    荷花酒入银衢钟,负心人遇负心人。敬济听见身后窸窸窣窣衣物摩擦,心里暗暗叫苦,楼下隐隐约约的丝竹管弦乐音也变得遥远难辨,手指不自主地攥扯身下柔软的褥织。须臾脚步声渐近,先被捏了一把屁股,紧接着那双手往前一推,敬济跪不稳倒伏在床,露出沾血的后xue来。

    只听西门庆道:“想必与那官主也受用过,今番权当你孝敬丈人的。”话音未落,舒出腰下赤绛rou根来,便去顶敬济的xue口。没曾想敬济吃痛,身子触他紧缩着,无处放松,又少情液,磨研半时不进。瞥到棂边高几上酒壶银杯,西门稍思片刻,即满满斟了一杯来,沿娈郎脊沟一股股往下倾,正正当当由双股接着。西门即乘间而入,红圆龟身抵住rouxue硬撞进去。

    向来能争惯战,哪管轻重疾徐。兼之软xue细嫩,就止不住浓欲侵心、红晕上脸,愈发抨掊责掼起劲,让xue道里也经受这等鞭挞。

    情急款摇银帐幕,心忙敲碎紫丝鞭。酒香馥郁,辄任rou根携进xue去,烧得一线红辣热闹。西门不比钟杳,事前哪有付好情儿与他温存,依怀腔愤懑便横冲直撞,平自将xue道里收扯出几注血丝,又掺了酒,满将疼得紧了。

    经他剌插滥使少刻,逼得敬济泪涔盈盈,一面忍着痛泣呜咽,一面借他顶撞的时候往床里藏避。可怜后xue内酒液滴淋,覆在xue口一圈赤晶亮亮,犹如同漼潸然。先前殆乎结痂的几道鞭血,因西门暴烈地抽往皮开rou绽崩裂来,混着酒水交流潺湲,顺腿而下在膝盖周围洇出团团线线。

    敬济渐渐支不住,塌下腰枕在小臂上哀求道:“爹……我错了……饶儿子这回罢……”本想说在府上做掌事,也辛苦这好些时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夹着腿哽哽咽咽地哭。两边腿根被撞得嫣润,如彤云冻雪现映出日头耀照。

    浅xue欲rou好找,西门又故意压杵着软凸来来回回抽送折磨。好在敬济因痛绞缠不曾举茎,否则还要再叠一层抶挫严苦。西门庆见他往床帐内躲,伸手将他腰际捉按住,拖近身前:“姐夫怎这般惯娇,不过活活血,就失了志气。”一面使rou刃埋进xue道往来戳弄,装作混不知。

    干勾多时,方如喷壶倾水,一齐皆出,怒根挤进红心中激起白柱。敬济腰身骤然一集,xue道含血精缩住,含着西门涌出更多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