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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实话,不同的嘴说出来,那味道可就差远了。” 红袖那里还似不明白,我只得又说道:“红袖,你且记着,只两个女人是斗不起来的,这中间非得加上个蠢男人,这才能成局。” 红袖似懂非懂,歪头琢磨了一会儿,又问我道:“那咱们要怎么和海棠斗?” “还斗什么斗啊!”我仰倒在软榻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是要回宝象国的人了,和谁也斗不着。至于你嘛,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雄心吧,别说你,便是再加上桃花仙,你们俩抱个团也斗不过海棠的,不如省省。这谷中的男人不少啊,这个不行就换一个嘛!我瞧着柳少君人就不错,你早些下手,没准能成良缘呢。” “公主也觉得柳少君不错?”红袖倒是把我这话听了进去,站那思量了颇久,面上却又露出为难之色,道:“柳少君好是好,就是人滑头了些,不如白珂老成持重。” “那就白珂!”我道。 红袖仍是苦恼,又道:“白珂呢,好像又有点太闷了,而且浑身长刺,这哪天一激动再现了本相,非得扎我个满脸花不可。” 她那里左右为难,瞅着一时半会都拿不了主意。 就在时,一撮毛却又从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叫道:“公主,公主,大王送那海棠姑娘回梨花苑了!” 红袖愣了一愣,立刻转头来看我,道:“公主,还真叫您给料着了!” 我笑笑,“人之常情嘛。” 红袖忍不住又来问我:“那您猜着,接下来会怎样?” 接下来?我不觉微微眯眼,回忆着以前看过的各式话本,又去想三堂兄府上发生过的热闹,沉吟道:“按照套路发展,海棠姑娘就此会成为你家大王的红颜知己,温柔体贴,解人心意。而你家大王呢,对海棠姑娘八成也会怜惜有加。两人交往日密,情愫暗生,等哪一日再对月小酌,喝点小酒,诉些心事,然后郎有情妹有意,一床大被罩了下去……” 许是我讲得太生动,莫说红袖,便是一撮毛都听得入神了,两人都凑在我榻前,眼巴巴地盯着我,催促道:“后来呢?后来怎样?公主快说,大被子罩下去之后就怎样了?” 我瞥她们两眼,忽地咧嘴笑了一笑,故意逗她们两个道:“罩下去之后就少儿不宜了,不能讲给你们听。” 红袖不满地甩了甩帕子,冷哼一声,“奴家今年都三百二十一岁了,早不小了!” 一撮毛也紧着说道:“我一百七十九,也不小!” 第39章 套路,都是套路(4) 我掐指算了一算,惊道:“哎呦!你两个真都不小了,加起来正好五百岁,两个二百五呢!” “是,是!”一撮毛紧着点头,红袖那里却是听了出来,忙推了一撮毛一把,气哼哼地骂道:“蠢货,公主这是绕着圈子骂咱们俩呢,你还跟着是是是!” 一撮毛满脸疑惑,掰着手指头又算半天,争道:“可加起来的确是五百岁,两个二百五啊。” 红袖白了她一眼,又转过头来对我使激将法,道:“公主刚才那话是胡乱编了糊弄我们的,是吧?” 我又笑笑,只道:“是不是糊弄你们,你们且等着瞧就好了。” 第二日,一撮毛便就探听了消息来,黄袍怪又去了一趟梨花苑,回来后还嫌那里烟气大,特意命人去给梨花苑里换了银骨碳。 第三日,海棠过来我这里求见。我懒得与她周旋,直接命红袖把她挡在了院外。听闻海棠在院门外站了足足小一个时辰,这才含泪离去。当天下午,黄袍怪就又去了梨花苑,直坐到天黑才走。 再一日,海棠又独自来寻我,不料才到半路却失足滑落沟中,连脚都扭到了,若非白珂遇到,怕就要冻死在外面。黄袍怪得了消息,不仅亲自去看了一回,回头又命柳少君送了灵丹妙药去梨花苑,还特别派了两个聪明伶俐的小妖给海棠做丫鬟使。 总之,一连几日,海棠就没消停过一天。 红袖听了一撮毛打听来的消息,气得直哼哼,恨声道:“怎么就那么巧,竟就摔进了雪沟里,偏又被白珂瞧到!也是老天不开眼,既这么巧,又怎么没能一跤摔死她!” “淡定,淡定。”我忙安抚她,“套路,都是套路!” 红袖那里仍是不忿,“假摔也就假摔吧,偏还要说是为着来寻您,这不明摆着往您头上扣屎盆子吗?” 我倒是不在意,反而去劝红袖,道:“若不这样,怎能得你家大王怜惜?又没真把咱们怎样,她把自己都豁出去了,下得这般狠心,也怪不容易的,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红袖恨恨瞪我一眼,一甩帕子赌气出了屋子。 翌日便就是除夕,黄袍怪在波月洞里设了大宴,除了白骨夫人与桃花仙等旧识,附近各路妖怪也都来参拜,狼虫虎豹等等不多不少正好凑了三十六之数,皆都尊黄袍怪为首。 波月洞里群妖荟萃,热闹非凡,自然引得谷中小妖心动,不说别处,便是我这院里也有许多小妖偷偷跑去玩耍。待到夜间,我身边除了虎大王,竟就只剩下红袖与一撮毛,并一个叫做织娘的小妖。 红袖拎着小鱼心不在焉地喂着虎大王,叹道:“果然叫公主猜对了,大王不但叫海棠去了宴上,还叫她坐了上座。” “还喝酒了,喝酒了!”一撮毛刚又跑去看了,忙着补充道:“我亲眼瞧到咱们大王和海棠对饮了,接下来,就该一床大被了吧?” 红袖闻言,忙把手中小鱼砸向了一撮毛,怒道:“你脑子被猫吃了啊?” 一撮毛却是委屈,小声说道:“可照公主讲的,喝完酒就该罩大被了啊!” 红袖还要伸手再打一撮毛,我忙出声拦住下了,笑道:“她一个小孩子,你跟她置什么气!” 红袖这才作罢,却是小心看我一眼,道:“公主,您莫多想,咱家大王不是那样的人。不说桃花仙,就这谷里长得好看的也不少,可也没见着大王去沾哪个了。照你们的话来说,咱们大王是个君子,坐怀不乱的。” 我原本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惜……竟是看走了眼。 果然是眼瞎得厉害,我自嘲地笑了一笑,没得兴趣再与她们坐下去守夜,只起身去卧房睡觉,又与她们几个笑道:“你们也不用在这守着我,都去那宴上凑凑热闹,谁知里面有没有青年才俊,许得就看对了眼呢!” 红袖她们都正值青春年少,听我这般一说,颇为意动,相互看了看,却又都来看我,吭哧道:“留公主一人在家,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