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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黄袍怪再未出现,而我因受打击太大,也一直无精打采,每日里只趴在窗前的软榻上昏昏欲睡。 红袖初时以为是我与黄袍怪闹气的缘故,捏着帕子很是耐心地劝了我几句,后来瞧我依旧提不起精神,觉越睡越多,便就又担忧起来,道:“公主莫不是被白珂他们传染了,也要冬眠?可您这冬眠得有点晚啊!而且,白珂他们冬眠都不吃东西的,我看您这一日三餐都没落下过啊!” 我趴在榻上,有气无力地纠正她:“我们人类没有冬眠之说,那叫猫冬。” “那您这就叫猫冬了?”她有问。 第28章 眼瞎?那就瞎吧(7) 我连翻她白眼的力气都懒得使,只淡淡说道:“我也不是猫冬,我这是心情烦闷。” 红袖瞪大了眼睛,“心烦?” “嗯,不仅心烦,还觉得活着了无生趣。”我道。 红袖闻言撇了撇嘴角,很是瞧不上地说道:“要奴家说啊,你们人类就是矫情,累死了也就活个百八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还烦,你哪来那么多烦心事啊?只要想开了,什么不是身外事啊?先好好活着呗,人可是活一天少一天,走了青春没少年的!” 她这一番说得颇有道理,叫我一时犹如醍醐灌顶。我此刻虽人在异乡,可毕竟身体康健,衣食无忧,便是此生都不能再见父母亲人,权当自己和亲远嫁了也就是了,何必又要在此自怨自艾,郁郁不乐? 若是父母知道我此时模样,定要骂我软弱无用,不是齐家儿女! 心念至此,我不由感叹道:“你说得没错,我确该珍惜时光,不能辜负了这青春韶华!” “可不是嘛!”红袖点头,又道:“您眼下正青春貌美,又嫁了大王这般丰神俊朗器宇轩昂的男子,若都还觉得了无生趣,等以后满脸褶子,没人疼没人爱了,那还不得去寻死啊?您哪,就是爱矫情——” “等等,先等等。”我打断她的话,认真说道:“你给你家大王用个‘器宇轩昂’也就算了,‘丰神俊朗’这个词吧,和你家大王实在不搭……” 话音未落,不想那边黄袍怪却已是进了门。 背后里说人坏话,却被人听个正着,这情景实在要不得! 我打了个磕巴,赶紧把话又往回转,只作尚未看到黄袍怪的模样,继续盯着红袖,十分严肃地与她讨论道:“还是‘丰神飘洒’用在大王身上比较合适,你说呢?丰神俊朗被人用得太多了,俗!” 红袖迟疑,问:“丰神飘洒?” “不错!”我郑重点头,“丰神飘洒,器宇轩昂,唯有这般才能形容出你家大王风姿。” 红袖咂摸了一咂摸,抚掌笑道:“果然还是公主会夸人,妙极!妙极!” 我笑笑,自谦道:“主要还是你家大王人才出众。” 我这般称赞黄袍怪,红袖似是受用无比,用帕子掩着口笑得花枝乱颤,又投桃报李地捧我道:“要说还是公主您有福气,能嫁咱们大王这神仙般的人物,您是不知,这碗子山上上下下有多少人羡慕您呢!” 我有心再和她一唱一和地说下去,可脸皮毕竟还不足够厚实,几次张口,也没能再说出什么来,只得一抬眼,装作刚刚发现黄袍怪的模样,以手掩口,失声惊道:“大王?” 红袖回头看到黄袍怪,也是惊了一跳,赶紧从榻前圆凳上站了起来,低头敛目,小心地瞥瞥我,又去偷瞄黄袍怪,小声说道:“奴家去沏茶。” 说完,便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按红袖以往的风格,估摸着只要黄袍怪不走,她这茶怕是沏不回来了。 我从软榻上下来,向前迎了黄袍怪几步,屈膝行了一礼,一时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偷偷打量他的面色。 他神色如常,也瞧不出什么喜怒来,只看我一眼,淡淡说道:“别整日闷在房里,出去和我走走。” 他特意来寻我竟是为着这个?我不免稍觉意外,转念一想自己刚才下了决心要坦然面对新的人生,那不论是回宝象国,还是就留在这谷中,可都不能与他搞僵了关系。 我点点头,爽快应道:“好!你等我换件衣服!” 他闻言转身出门,就立在外面等我,我简单穿戴了一番,裹了斗篷出去,向他笑道:“走吧!” 屋外雪后初霁,阳光甚好,偶尔有微风吹过,拂下树梢的星星浮雪,落到人脸上,沁凉清爽。住所附近的积雪皆已被打扫干净,再往远处走,待绕过院落,山间蜿蜒的石径上却仍是盖着厚厚的积雪。 我跟着黄袍怪踏雪而行,初时还觉得有趣,走不得一会儿,却觉出辛苦来,脚下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他停下身来,回头看我,默默把手向我递了过来。 我忙就摆了摆手,笑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却不言,只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回过身去,拉扯着我继续向上。既已这般,若是再强行挣脱,未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我笑了一笑,索性回握住他的大掌,真的借上了几分力气。 两人又行得一会儿,便到了山腰一处平台,他忽唤了我一声“百花羞”,没头没脑地说道:“留在这谷中吧。” “嗯?”我听得一怔,抬眼看他。 他头也不回,只又淡淡说道:“你既无法回去原来世界,不如就留在此间,我与你守过这一世,也不算是违了誓言。” 哎呦,这人好生傲娇!明明是他瞧上了我,想要留下我共度一生,却摆出如此姿态,说得好似自己多么委屈,不得妥协一般。我暗自冷哼一声,面上却是做出迟疑之色,瞧了瞧他,道:“可万一我并不是与你相约之人,岂不是要害你毁约,日后受那天雷之苦?” 黄袍怪默然,过得片刻,才又说道:“我已守约前来,也找到了公主百花羞,至于这百花羞到底是不是本尊,其内灵魂又是哪一个,我又不是司命,如何辨得清楚?怎能算我毁约呢?” 真是看不出,他这样一个模样老实的糙汉子,竟也能说出这般jian诈狡猾的话来!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许是久得不到我的回复,黄袍怪回头淡淡瞥我。我愣愣看他那张粗狂朴实、豪放不羁的脸,半晌不得言声。 “嗯?”他轻轻扬眉,又问道:“可好?” 也不知是中了邪,还是自己眼花,我竟然从他那粗眉大眼中看出了几分风流之意,比那李雄更甚,比我那三堂兄还要勾人心魄,于是便神使鬼差般地点了点头,应他道:“好。” 他向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