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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哭声是震耳欲聋,响彻天际的。 * 他们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深秋了,空气里似乎一直都带着一股子秋桂浓郁得让人觉得有些腻味的味道。 四个丫头,最终只有招娣与珠玉留在了她的身边,她并不觉得诧异,喜儿是家生子,她是把王府当成家来看的,她又怎么会离开王府。而翠莲,翠莲她是不明白的,还是珠玉给她解释了。 “……翠莲自是愿意跟着姨娘您走的,可是她在王府还有牵挂,怎么也舍不得的。”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是十月份,落叶萧萧,天气尚好,赶在午时到了京城十里外的十里亭。 在这里,早有一群人侯着,身着锦衣头戴金簪的婆子,竟是一身富贵样,而坐在凉亭里的一位华服妇人更是一身气度,打扮得极为雍容华贵,眉目如画,高贵大方,乌发如云,发间凤凰吐珠的簪子熠熠生辉,正是得了消息赶过来迎人的长公主。 而在她旁边,还坐了一男一女,男的面有病态,不过精神尚可,也是俊郎无比,女的双眼神光黯淡,却是生了一张芙蓉面,嘴角含笑,温柔可人。 在夫妻二人身后,还站着三人,年长的青年身子挺拔,面无表情,带着几分冰冷,眉目却是生得俊郎非凡,卓尔不群。剩下两位却还是孩子模样,不过□□岁的年纪,竟是生得一模一样,看起来玉雪可爱。 这五人,自是得了长公主消息一道前来的萧家人。他们早在这等着了,心里边盼着盼着,只觉得时辰过得太慢。 “来了,来了!” 在前边脖子伸得老长的婆子跑过来回话,顿时亭子里的人都喧闹起来。 萧母眼睛早早的就坏了,如今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不过耳力却是敏锐的,她抓着身边丈夫的手,问:“桃花回来了?” 一行七八辆马车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萧璧伸手扶起母亲,道:“是的,娘,桃花回来了。” 一群婆子丫头拥着人出了凉亭,天气正好,天高气爽,温度晒在人身上正好。 马车在凉亭停下,打头的人骑着马,最先那人一身青色劲装,眉目看得不甚清楚,却是一身锋锐,□□一匹红色骏马,骏马嘶鸣,脚踩泥地,躁动不安的停了下来。 “荀提督!”萧璧拱手与他行李。 荀煜手里拿着马鞭,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而后落在了长公主身上,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烧得长公主忍不住别开眼去。 荀煜眉目瞬间柔和了几分,眉目间那股萧杀之气散去,那种风流多情的味道就出来了,只是眉目一动,便让女子为他而失心。 在十八年前,京城里就有一句话:一遇二爷,一眼便是深陷。 萧父看了一眼自家妻子,第一次庆幸她的眼睛不大好,看不见荀煜这张造孽的脸。 桃花抱着馒头下了马车,当见着这一群人,忍不住一愣。 “爹,娘!”她完全懵了:“……你们怎么会在这?” “桃花!”萧母眼前虽是一片朦胧,却是精准无误的找准了桃花的方向,朝着那边伸手。 ☆、第115章 桃花将怀里的馒头交给后边很着的程嬷嬷抱着,迎过去握住她的手,笑着喊了一声:“娘!” “桃花,我的桃花!”萧母对女儿的记忆还停在那日她说去村头买猪rou,可是一去就没回来了,再等到的却是紫英王府的仆人送来了五十两银子还有一个大夫。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萧母拿手打她,一边打自个儿一边哭了起来:“都说了不要你cao心,你竟然还自卖为妾,我拉扯你长大,难道是为了让你做这腌臜的姨娘?” 桃花也不躲,任她打着,一边撒娇道:“是我错了,娘!” 她这一声“娘”,萧母却再也打不下去了,抱着人哭了起来。 当时知道桃花竟然将自己卖了,萧母只觉得眼前一黑,连连哭了三天,她的眼睛本就不好,哭了这么久,更是坏了。 当时萧璧一双腿被马车撞坏了,萧父也是卧病不起,当时萧家只剩下萧母这个孱弱的妇人,以及一双年纪尚小的孩子。 而等萧璧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 “娘,您眼睛不好,就别哭了,您一哭,惹得桃花都哭了。”萧璧扶着萧母安慰了一句,他五官冷硬,在外边,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一张脸冷冰冰的,可是在自个儿亲人面前,他却是难得的温柔。 萧母敛了泪,点头:“好好好,我不哭,不哭了,桃花你也别哭了。” 桃花拿了帕子给萧母拭泪,含笑看着萧璧,唤了一声:“哥哥!” 萧璧上下打量她一眼,评价道:“长胖了啊。” 桃花嗔道:“哥哥一点都不会说话。” 萧母拍了萧璧一掌,虎着脸道:“怎么说话了,胖点才好了,我家桃花无论什么样都是最好看的。” “二姐!”萧家一双弟妹,萧毓和萧秀,他们与桃花感情也是极好的,当初桃花走了二人还大哭了一场,如今见着人刚开始还有些不敢认,现在看她还是温温柔柔的模样,便没了生疏,拥在她身边jiejiejiejie的叫个不停。 长公主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家人”久别重逢的景象只觉得心酸,这是她的闺女,如今她却只能见她对女人喊一声“娘”。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的,她一惊,扭头就见荀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眉目一竖,长公主可不像其他女人一样被他迷得七晕八素的,伸手就要扯回来。 “你想不想让桃花叫你一声娘……” 长公主动作一顿,咬着唇看他,她与桃花□□分相似,可是眉目间的风情却截然不同——桃花娇柔,长公主却是凛然的威势,一双杏眼神光湛湛。 荀煜一双眼从她宽洁的额头扫过,往下一双眼,琼鼻,樱唇…… 他的目光放肆,长公主被他看得脸颊发红,压低了声音斥道:“放肆,你看什么了?” 眼里却忍不住带了两分无措,她与荀煜,自从十七年前到现在,便是相敬如“冰”,何时如此亲近过? 荀煜目光并没有收敛,从她的一截玉颈往下看,有些遗憾里边的“景色”都被衣裳遮住了。 “放肆什么?我看自己的妻子,想摸自己的妻子,想与我的妻子更加亲近,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长公主脸更红了,可是气势却半分没有削弱,冷笑道:“真该让京城里的姑娘看看,她们心里不近女色的荀提督,是个什么流氓性子。” 荀煜挑眉:“流氓?可是我流氓的对象,只有你。”这句话,他说得极为认真。 长公主抿唇,没再说话。 荀煜看着她头上的那支金凤吐珠簪子,笑道:“我以前给你雕的那支白玉兰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