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二十二

    周砚回家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了。

    一个穿着连帽卫衣戴着帽子的男人，年龄在35岁以上，身高大概在175左右。周砚本打算直接回家的，但是透过玻璃背影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后，周砚调转脚步往超市的方向走去，从停车场可以直下超市，所以很多居民会直接走这条路回家。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所以没有太多人。

    在转过一个拐角后，周砚就彻底失去了踪影。跟着他的人见状，连忙跑上前四处查看，又在周砚消失的附近车辆处一一查找。正当他眯着眼睛试图透过黑色的玻璃看看车辆内部时，突然冲出一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制住他的手，将他死死压在车窗上。即便他死死挣扎，也动弹不得。

    周砚照着膝盖处重重一踹，对方就跪倒在地，他按住对方脖子扣在地上，微微收紧力道。

    “为什么跟着我？”

    对方挣扎，周砚索性直接扣住他的喉管。“还不说吗？”

    窒息的痛苦让对方连连用头抢地，示意周砚把他放开，周砚跪在他背上，确定对方没有再挣扎迹象后，才松开了喉咙上的手。

    “咳咳……我……咳咳……”对方想说话，可是喉管疼得厉害。

    “你是谁？”

    周砚看见他捂着脖子的手腕上，刻着一只老虎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身份。

    “你是萨姆。”是肯定的语气。

    “看来你一直在盯着张艳，让我猜猜看，你是在那只手机上动了手脚，你在里面安了什么，定位器还是监听器。”

    “我……咳咳……我只是想问你些事……”萨姆终于找回呼吸，刚刚那股濒死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了。

    “好笑，我还没问你，你倒先问上我了。偷偷摸摸跟着我，就是为了问我事？”周砚揪着他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又扣在墙上。

    “我现在放开你，你可以试着逃跑，但我能保证，后果，会比刚刚更加严重。”

    萨姆连连挥手，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跑。

    周砚这才向后一步松开了他。

    “方慧在哪，她是不是死了？你把她弄哪去了？”

    萨姆喘着粗气，“我也不知道，我看你跟那个警察来调查这件事，我以为你们找到她了。”

    “张艳说那天是你负责把人带走的，你现在反而来问我人在哪？看来还是的把你送去警局才肯说实话。”

    “别送我去，我说，我说。”萨姆激动地制止周砚的行动，然后才跟周砚说起那天的事。

    周砚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才对萨姆点头说道：“说吧。”

    他其实就是个拉皮条的，认识了潘江以后，潘江就会给他介绍一些客户。但是后来潘江出事，他也不敢再有大动作。抢银行的事，其实当时本来应该是他和潘江去的，可潘江突然反悔，找上了石岩。本来他是很看不惯石岩的，觉得他抢了自己的机会，可是有天石岩突然找到他，让他帮忙抛尸，还扔给他一袋子钱，说他可以从中拿一部分。

    “你把尸体藏到了这栋楼的十二层，那个夹层里？”

    “对，石岩让我藏那的，我当时一见到钱人就傻眼了，就答应了他。”

    “那具尸体你认识吗？”

    “我不知道名字，但我见过他几次，都是跟在石岩身边，好像是亲戚。那之后不久，石岩又带着我去见了张艳，说可以让她给我工作，找一些女大学生来陪酒，但只是陪酒。我想着钱少也是钱，就拉着张艳干了。她也挺厉害，给我找来不少女学生。”

    “你把那些女学生拉去只是陪酒？没做别的。”

    “不敢呐，之前严打，那些老板要不是实在憋不住，我这里保密工作又做得好，也不敢找上我。我也跟他们说了那些女学生只陪酒，要是想干别的我另外给他们找。但是，有些人我也控制不住，这种事，你情我愿地，他们要睡一起我也不能拦着不是。”萨姆怯怯地摊了摊手。

    “那些老板大方，给的小费多，有些女的就动了心，主动爬了床，嘴巴甜的，还被包养了。”

    “这些你到时候再慢慢交待吧，方慧是怎么回事？”

    “是一个老客户联系我，说他有个合作商一直谈不下来，就让我安排一下，找个没见过面的，哄那老板开心点把合同签了，当时方慧找到了张艳，我索性就让方慧去了。”

    “你们平常都是约在雾灵山？”周砚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不是，一般都是在酒店或者KTV，谁会约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又不是……”萨姆注意到周砚的眼神，讪讪地闭了嘴。

    “那个合作商好像爱爬山，我就约了方慧让她到雾灵山等着，等那个人下了山后就让方慧陪着去见老客户。”

    “你当时由让方慧带什么吗？”

    “就是一些情趣制服什么，那合作商癖好有点特别，喜欢野战，说是让方慧先陪着他在山里玩一把。”

    “方慧不是只去陪酒，她答应卖了？”

    “对呀，她找上张艳的时候就说是要卖的，张艳还劝过她，说是配几次酒也能多挣钱。可她硬了心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张艳。”

    周砚习惯性地掏出一根烟，正准备点火想起最近答应夏璟戒烟了，索性递给了萨姆。

    萨姆兴高采烈地地接过，“果然哥住在这地方就是有实力，这烟一张钱一盒呢，我一直都舍不得买，哈哈。”萨姆小心地吸了一口，露出惬意地表情。

    “我那天接到看着他们两个进了林子的，结果等了半天，就看见那合作商和方慧着急忙慌地跑出去，两个人都是一脸害怕地表情。我问发生什么了，方慧说他们俩见鬼了！”萨姆一副戚戚然地表情。

    “我看他们俩是真被吓坏了，就打算先送他们回去，方慧说不要我送，她自己打车回学校算了。我想着大白天的，应该也发生不了什么事，就没再理她了。”

    “她打的什么车，出租车还是网约车。”

    “网约车，我当时看司机还是个女司机，没再担心，就顾着去照顾那个合作商了。”

    “不过……方慧当时好像和那个司机吵了几句，当时车已经开走，我也看不太清，只是看起来她们挺像吵架的。”

    “我真的跟方慧失踪的事没关系，我知道的都说了，我一直躲着就是怕你们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你诱拐女大学生卖yin，本身就是犯法的，你以为你就没责任啦？”周砚没好气地问道。

    “我知道，但是那顶多坐牢，杀人那可是重罪，那性质不一样。”

    “方慧的尸体现在都没有知道，你怎么能确定她死了？”

    萨姆蔫蔫答道：“这么久没找到，我估摸着也是死了。”

    “那辆网约车你还记得车牌号吗？那个女司机长什么样子？”

    “那我是真不记得了。”

    周砚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调出方敏的照片，举到萨姆面前，“你认识她吗，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萨姆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好像那个司机啊！”

    车库里的顶灯闪了闪，恍若一道惊雷。

    周砚记得张艳说过方敏来找他，看到萨姆的长相时就很生气地走了。

    “你当时是不是跟方慧站在一起看她上车的，司机有看到你吗？”

    萨姆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点了点头说道：“应该看到了，当时方慧挥手跟我告别来着。”

    周砚冷笑一声，这件事，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方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