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我不是你们play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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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我不是你们play的一环
“不,不可能,我绝不会自杀!”
“是吗?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考虑,你再好好想一想。”
一句话,吓得冷汗顺着沈纪安的额头不停滚落,各种惨烈的哀嚎声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有沈辰沈风沈耀,有他外面的私生子。是刀山是火海,他们满身是血,表情痛苦扭曲而又狰狞地质问他,为什么不救他们。
“我死,”沈纪安的面部肌rou因恐惧微微颤抖,满眼都是泪水,缓缓抬起眼眸直视着沈诺狠毒的眼神问,“我死,你发誓,不准动你的弟弟meimei们。”
“那你别死了。”
沈诺微微一笑,并没有和沈纪安讨价还价的兴趣,径直转身。
“别!别!”沈纪安吓到肝胆俱裂,扑到沈诺的脚边将他的大腿一抱,慌乱哽咽道,“我死,我死还不行吗?那毕竟是你的弟弟meimei啊……”
沈诺眼底闪烁着令人心寒的阴鸷,一脚将沈纪安踢开,“明天天亮之前。”
“好……”
沈纪安绝望地往地上一瘫,不甘心的合上眼睛。
亲眼看着沈诺逼自己父亲自杀,林芳不停地往角落缩,希望沈诺收拾完沈纪安快点离开,千万不要注意到她。可她的乞求并没能如愿,沈诺突然侧目朝着她看来。
林芳吓得将脑袋一抱,藏在自己的臂弯中,瑟瑟发抖地默念,“别杀我,别杀我。”
正说着,一个轻巧的东西突然丢到她的头上。
林芳透过臂弯和腿的缝隙望去,看到那是一支笔和一张纸。
沈诺弯腰,俯视着林芳勾起微笑,柔声安抚,“我当然不会杀你,mama。”
林芳不可置信地抬头,“你说的是真的?”
沈诺微笑,“当然是真的,你毕竟是我的mama。”
“可是……”我对你并不好……
“但是,你可以殉情啊。”
三两言语,怀疑变成惊愕,林芳吓得脸色煞白,缩回角落重新抱住脑袋,那惊恐的模样好似见了厉鬼,“我不殉情,我不要殉情,沈纪安对我不好,我不要为他殉情!”
沈诺并不着急,轻飘飘地问,“那么,你是要我掐着沈耀的脖子,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母亲被哥哥逼迫,才肯殉情?”
听着沈诺的话,林芳全是僵住,手臂缓缓滑下,恐惧而又怨恨地瞪着沈诺。沈辰沈风死了,沈耀是他唯一的孩子了,“沈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沈诺笑了,“我连人都不怕,会怕鬼?”
林芳被怼得哑口无言。
“明天天亮之前,我要收到你们两个人的死讯。遗书你来写,就说沈纪安痛失两子痛不欲生,遂自杀。你丧子丧夫,追随他们而去,死后将沈家和沈耀托付于我。”
在林芳和沈纪安怨恨的注视下,沈诺不紧不慢地说,“别想着死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明天收到你们二人死讯后,我会命人过来清查现场,然后才会报警方。但凡有一处能够让人怀疑你二人不是甘愿赴死,那么你们所有在意的人或事,都会去地府和你们团聚。”
说完最后一句,沈诺并没有再废话的欲望,径直离开病房。
融入黑暗的背影,看起来都那么的决绝狠厉。
林芳在地上瘫了许久,才怨恨地朝着沈纪安望去。
都怪他!
“沈纪安,我到了地狱再跟你算账。”
说完,颤抖地拿起纸笔,按照沈诺的意思,一字一字地留下自杀而亡的证据。
……
江辞以为,到家后要面对的,是顾墨的狂风暴雨,可直至深夜,她都未曾再听到顾墨说半个字。回家后的顾墨,安静地靠在窗边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窗外,墨色的眼眸平静如水,就连那棱角分明,充满攻击性的五官在柔和的灯光下,都显得温软无比。
江辞本该庆幸,可心却不由自主地揪到一块,从小到大,她从未见到顾墨这个样子……
就像是裂了成千上万道裂痕的瓷器,只需要微风吹来便能破碎成渣。
江珩在厨房热饭,眼睛却一直关注着客厅,自下午回来顾墨就变成那个死样子,meimei也因顾墨变得满眼不安,连饭都没吃上一口,这菜他都热了七八遍了。
忍无可忍,重重摔了锅铲,冲出厨房就骂,“姓顾的,你要是……”
刚开腔,就看到江辞眼眶一红,嘴巴扁得能栓火车,到嘴边的话又刹回喉间,阴郁沉沉地踢了下墙,怒气冲冲回房,摔门的动静响得惊天动地。
爱怎样怎样,眼不见心不烦。
江珩进了卧室,客厅又变得安静极了,静得呼吸声都那么的清晰,失控的两条腿默默朝着顾墨走去,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离他只有咫尺,若是以前的顾墨定会将她拉入怀中,可此刻他只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靠在沙发上注视着灯火璀璨的远处,放佛将自己关进了一个人的世界。
“舅舅……”江辞从身后抱住顾墨的脖子,脸埋进他的颈窝蹭了蹭,哽咽道,“你别吓我……”
这时,顾墨的眼波才动了动,垂眸朝肩头望去。
她在身后趴着,只看到长发从脸颊垂下挂到他的胸前。
一眼过后又收回视线,继续往向窗外,更平静了。
顾墨越是这样,江辞越是害怕,温热的眼泪转瞬湿透衣衫,她小声撒着娇,“舅舅,你理理我嘛,你这样,我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顾墨终于开了口,苦笑着说,“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
从始至终,都是他在逼迫她。只要他不强迫,她连喜欢都不会跟他说。
江辞辩解,“在意的。”
“呵。”
顾墨轻笑一声,根本不信。
她明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明知道他有多爱她,明知道他接受不了和任何人分享她,可她还是去找了沈诺。
不仅找沈诺,还用缓兵之计,说要一个星期后回来。
在医院的时候,还去追沈诺。
“我喜欢沈诺的时候,我不知道你爱我……”江辞趴在顾墨的肩头,guntang的泪眼一颗一颗地砸在顾墨的肩膀上,“你总要,总要给我点时间的嘛。”
她认识沈诺三年,恋爱一年,全心全意的喜欢并深爱。满心欢喜见父母时,突然被迫分手,就算她想抽心,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抽出来的。
顾墨问,“多久?”
江辞突然沉默。
是啊,多久呢?
沈诺和她一样,全心全意深爱时被迫分手,昨天再见他,人好像已经疯了,她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抚平沈诺心里的创伤。
江辞只是沉默了十秒钟,就听见顾墨嘲弄地笑了一声,“回房去,我安静一会。”
江辞小声嘟囔,“可你都安静一天了……”
“舅舅,舅舅……”两条手臂从脖子缓到腋下抱紧,脸在顾墨的颈窝里埋得更深,可怜巴巴地问,“你再给我一个月时间,行不行?”
还一个月?
他一天一时一分一秒都不想给。
“舅舅,舅舅~”
刚想拒绝,肩头的她突然偏着脸,被泪水浸湿的嘴唇轻轻覆在他的颈窝。温湿柔软的触感带着过电般的酥麻,一瞬让顾墨软了心。
掰开她的双手,将她往前拉。
江辞听话地绕过沙发,跨坐在顾墨的大腿上。
刚坐好就趴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埋他的颈窝,像撒娇的小绵羊,声音也软糯糯的,“我、我在意你的……”
顾墨忍不住追问,“是在意,还是喜欢?”
她静默片刻,第一次选择忽视道德伦理,直面自己的内心,“喜欢。”
“喜欢还是爱?”
“爱……”
“爱我,还是爱沈诺?”
“舅舅……”
江辞被逼得无路可退,嘴边缓缓翘起,不满地嘟囔,“爱哥哥。”
话音刚落,卧室传来江珩暴跳如雷的声音,“他妈的,少拿我当挡箭牌,我不是你们play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