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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俊艾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不是这样的,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虞文颢教他知恩图报,顾渊教他温和有理。他也从来善良柔软着,从未对一一个对他有恩的人,生出这样浓烈的冷漠和刻薄的情绪。 郑飞翰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顾俊艾低着头,不想让郑小懂看到他眼里的泪痕,说出的话,却依旧是质问:“ 那天晚上下大雨,你在路上遇到了陶鸽。” 郑飞翰薅头发:“ 陶鸽那时候都他妈快死了!我难道要看着他死吗?不信你去查,你去查那天的医疗记录和车祸,你去查啊!” 顾俊艾手在发抖,把郑小懂呛到了。 郑小懂委屈地抱着奶瓶哭起来,边哭边用力嘬奶,哭的一嗝一嗝的。 顾俊艾咬着牙:“飞翰, 我不想和你吵架,陶鸽的事,我们说好了...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见了.....” 郑飞翰用力薅了自己两下头发,快步走到顾俊艾身后,迟疑了一会儿又伸出手,用力把一大一小全搂进怀里:“ 我....我撒谎了,我认错还不行吗!顾俊艾,不是所有O都活得像你这么逍遥,你有钱有势有爹妈有老公,为了这点小事和我闹脾气,可有的人想活着都那么难。你说说,你跟我闹什么呢?” 顾俊艾受不了郑飞翰 熟练的胡搅蛮缠和无理取闹,明明被气得胸口生疼,却又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 他还能怎么办? 郑飞翰和陶鸽没有发生过任何越轨的事,深度标记过的AO能察觉到对方身上任何一点的微小的信息素变化。 郑飞翰没有越轨,他只是……他只是无法理解自己的O在孕期到底有多容易觉得不安,而已吧。 第93章 ???? 郑飞翰和顾俊艾刚刚和好,一个电话却打了过来。 是顾渊,他在办公室里等顾俊艾过去。 气氛有点严肃,顾渊去了黑区一趟,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憔悴了很多。 他戴着半张面具,遮住了一半的脸。顾俊艾惊愕又担心:“ 爸,你的脸……“ 顾渊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面无表情地说:“ 没事。” 顾俊艾不知道说什么好。 虞文颢没有回来,或许他已经下定决心选择自由的生活,或许他还没有原谅自己的丈夫。 顾渊不想提自己的脸,他这次回来是为了孩子们的事。 也没多客套,顾渊直截了当地问:“郑飞翰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背着你养小情人了?” 顾俊艾下意识地维护着郑飞翰:“没有, 都是谣传。“ 顾渊冷哼一声:“ 俊艾,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叫陶鸽是什么人?难道我不会派人去查吗!” 顾俊艾深吸一口气,低声说:“ 飞翰没有出轨,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顾渊快要被自己儿子气死了:“ 他把你晾在大雨里晾到后半夜,也叫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顾俊艾,你是我顾渊的独子!哪怕你法律上不能继承家产,我也有别的办法把家业交给你。你离了郑飞翰不能活吗?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顾俊艾脸色苍白,想起郑飞翰种种伤他心的事,疼得手指发颤。 可他在父亲面前,却半步也不肯退:“飞翰他只是....他只是还不够爱我,他需要时间。这个世上,哪有天生就彼此强烈的爱情,总要有一个人,多等一会儿,多付出一些。” 顾渊脸色铁青:“ 胡说八道,谁教的你这些东西!” 顾俊艾仰起头,看着父亲沧桑英俊的脸,被面具覆盖的皮肤,和有些疲惫的眼睛:“爸,你威胁常剑瑜整容改名和你结婚的时候,他爱你吗?” 第94章 ???? 顾渊脸色铁青,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劝自己:“ 是亲生,是亲生的,看这脾气也知道是亲生的。虞虞就给我生了这么一个,气走了就没了。“ 顾俊艾从来没这样和父亲说过话,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愧疚不安地试图缓和气氛:“爸, 我错了.....” 顾渊缓缓吐出一口气,说:“俊艾, 我马上就要再回黑区去,如果你需要解决陶鸽,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做事从来不留痕迹的中间人。想学我,就学的像一点, 你是我顾渊也是儿子,别总是等着别人良心发现自己回头。 顾俊艾欲言又止,刚要说话,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陶慎打来的,这位喜怒不定的灰区霸主每次和顾俊艾说话,都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俊艾,忙吗?” 顾俊艾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自己高大的父亲。 顾渊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和陶慎有联系,脸色沉了沉,面无表情地打开公放声音:“陶大少爷有什么生意要谈吗?" 陶慎好像一点也不吃惊接电话的是顾渊,他意味深长地笑笑,戴着手套的右手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脸:“ 顾总,我张请俊艾吃顿饭,把定金的交易日期定下。您知道的,我们这种人,喜欢用现金。“ 顾渊看向顾俊艾,低声问:“ 你和陶家谈了生意?” 顾俊艾说:“有一 笔单子,数据和交易流程都没什么问题,已经把初步合同签下了。” 生意上的事,顾渊相信儿子的判断力。 于是他把掌控权重新还给顾俊艾,自己去办公桌后,专注查起了郑飞翰。 顾俊艾简单明了地和陶慎约了见面会时间,就结束了通话。 挂断电话,陶慎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在病床上瑟瑟发抖的幼弟,有些无奈地温柔说:“小鸽子, 顾渊已经回来了,你怎么还没把事情做好呢?” 陶鸽越缩越小,吓得想哭又不敢哭。他不想伤害郑飞翰。 那个A骗了他,骗了他的感情,却也给了陶鸽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哪怕.....哪怕心里清楚,郑飞翰对他不过是一-点新鲜感,他也不想伤害这个人。 这是一个,虽然凶巴巴的说话难听,但是对他很好很好的人啊..... 陶慎叹了口气:“ 小鸽子,你是不是怕疼?没关系,来大哥抱着你。” 他坐在床沿,抱着自己最小的弟弟,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打:“ 没事,乖,一下子就好了,听话啊……“ 陶鸽哆嗦着想跑,却被大了他十几岁的兄长牢牢按在那里。 高度浓缩的发情期催化剂被注射器推入身体。 一针,两针,三针.....太多了,催化剂太多了。 陶鸽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崩溃似的哽咽:“ 我会死.......不要再打了.....我会死的....腺体要炸开了..求你.....哥.....” 七针催化剂打下去,陶慎轻轻地把弟弟放在床上,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