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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回了沈家,他就别想把沈情带回去。 沈情握着安全带,小声提醒:“宋凛,开车注意啊,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宋凛看都没看他一眼,浑身的低气压几乎要化为实质:“回去再说。” 沈情现在就想跳窗逃跑,回去肯定没好事。 当务之急:安抚宋凛。 他试图解释:“不是,当时咱俩非亲非故的吧,你看你,还老惦记着包养我,我能不躲着你嘛。” 宋凛没理他。 沈情继续说:“当时我急着呢,事儿特别多,你也知道我很难的。那时候比赛成绩被人造谣,朋友meimei住院,我还身无分文,眼看着就要被我爷爷逮回去……” 宋凛终于有了反应,他声音低沉:“闭嘴。” 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情心想,是福不是祸,躲也躲不过,干脆闭了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宝宝都七周大了,他最近孕期反应也越来越严重,今天跟醉酒的宋凛在房间折腾了一下午,晚上还得应付一大帮子亲戚,他也是身心俱疲。 孕夫本来就嗜睡,他又困得很,歪在椅背上 ,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宋凛这边生着闷气,故意地不看沈情一眼,好让他反思自己错在哪了。 结果一路上沈情都没声儿,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个道歉安慰,一转眼,好嘛,这头猪直接睡着了。 宋凛又是气得不行,感觉自己像个咋咋呼呼的河豚。 又感觉自己跟沈情的角色地位是不是调转过来了。 一生气,沈情浑然未觉呼呼睡,他却要辗转反侧越想越气。 太不公平了。 到了家,宋凛停好车,生着气,想把沈情喊起来。 一扭头,沈情歪着身子,头枕在玻璃车窗上,别墅的灯火透过前窗铺在他的脸上,白的像雪,红的如血,整张脸细致又重彩,跟画儿里走出来似的。 他的手放在小腹上,目前肚子尚且平坦,看不出什么来,但宋凛知道,属于他们的宝宝就安静地睡在里面,等待着与他们见面。 他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抿了唇,最终还是俯身,轻轻地绕过沈情膝弯,把人抱起来了。 陈伯正在大厅候着,看见宋凛回来了就想问好。 宋凛轻轻嘘了一声:“别说话,他睡着了。” 我的小玫瑰睡着了。 陈伯马上闭紧了嘴,生怕沈情醒了扎宋凛一手。 宋凛抱着个孕夫,脸不红气不喘,稳稳当当地上了二楼。 一脚慢慢踢开门,宋凛缓缓地把沈情放在卧室柔软的大床上。 刚把沈情放下,就看见他睫毛抖了两下,微微掀开眼皮,看了宋凛一眼。 他坐起来,才发觉自己睡在床上,语气顿时有点惊讶:“我睡着了?” 宋凛:“刚上车你就睡着了。” 提到上车,沈情又想起来睡前跟宋凛的对话,小心翼翼问道:“还生气?” 宋凛冷着脸,心想我要是生气就把你直接丢在车上睡一夜,但是沈情这个态度又让他郁结,于是干脆不理会他。 落在沈情这里就是生气石锤了。 沈情垂死挣扎:“我当时说的话,你不会全信了吧?” 宋凛冷哼一声。 那就是全信了。 沈情又急,又有些想笑,他的那些鬼话宋凛居然全信了,他都忘了,没想到宋凛还惦记着这个事儿。 他坐在床沿,宋凛侧对着他,沈情于是伸手拉住后者的手指:“好啦,这次是我错了。我道歉。” 说着沈情蜷起双腿跪在床上:“给您下跪了,对不起。” 宋凛声音冷冷的:“你起来。” 沈情眨眨眼,试图挤出几滴泪水来:“我不!皇上不原谅臣妾,臣妾就长跪不起!” 宋凛:“……” 他当初究竟是为什么信了这个戏精的话,他脑子被驴踢了吗? 看着宋凛没反应,沈情膝行几步到边缘,去拽宋凛的衣角:“皇上您就饶了臣妾吧。臣妾也是有苦衷的,并非有意欺瞒圣上,臣妾只是急着脱身,以为皇上不会信的。” “看了臣妾肚子里的龙种的份儿上,求求皇上不要把臣妾打进冷宫。” “行了。”宋凛被他假哭得心烦意乱,弯腰跟沈情把对视片刻,“别装了,去洗澡。” 沈情眼睛亮了起来:“你不生气啦?” 宋凛抿了抿唇,一个“不”字在喉头滚了又滚,就是吐不出来。 最后他伸手按了按沈情的眼角,把他刚醒时的两滴泪水擦去了,声音刻意放柔许多:“很晚了,去洗澡。” 沈情自以为演技精湛死里逃生,心满意足地扶着肚子去了浴室。 宋凛看他装模作样,内心一阵失笑。 他好喜欢他的小玫瑰啊。 骗他他也喜欢。 沈情去时兴高采烈,洗完愁眉苦脸,原因无他:一时高兴,他发现自己忘记带睡衣了。 在浴室里做足了心理准备,沈情轻轻叫了两声:“宋凛?在吗?” 没有回应。 也许是没听见,沈情提高了声音:“宋凛!” 房间依旧寂静。 看来已经离开他的房间了,沈情放心地掂着脚尖走了出去。 刚拉开衣柜,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沈情回头一看,刚好和端着牛奶的宋凛面面相觑。 两个人各自愣了一秒。 一秒后沈情直接扑到床上裹紧了毯子,宋凛把门一甩闪身门外。 关门声震天响。 沈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呆坐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敲门声响起,宋凛的声音表面平静无波,细听居然含着几丝紧张:“你,你好了吗?” 沈情又紧了紧毯子:“你进来吧。” 宋凛于是端着杯牛奶再次进来。 氤氲的热气漂浮在杯口,像逸散的云彩。 宋凛把热牛奶放在床头:“趁热喝。” 沈情从毯子里伸出手,捧着杯子,毯子从他的肩头稍微往下滑落,露了片白得发光的肌肤。 宋凛不自然地别开眼。 沈情见他这样,反而起了逗弄的心思:“刚刚你都看见了?” 回忆起那雪白的脊背,宋凛抿紧了嘴唇,摇头。 沈情挤眉弄眼:“别啊兄弟,你肯定看见了,怎么样身材好不好?” 雪白的脊背上,纤细的蝴蝶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宋凛试图忘记这个画面,偏偏沈情还一个劲儿撩拨,他沉声道:“一般般,你赶紧睡觉。” 沈情喝完了牛奶,觉得没有意思:“刚刚在车上睡了一觉,现在睡不着。” 宋凛耐心劝说:“早睡早起,对身体好,宝宝也要睡觉。” 沈情低头看了眼肚子,笑道:“我听见我儿子说,他要他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