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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5

    的敲门声打断了室内凝重的气氛。

    下一秒,一位青年警察推门而入。

    向众警官点头示意后,他将手里堪堪捧住的四方纸盒抬高——那纸盒约莫有些重量,尺寸也大,细看观察,底部似还在渗血,他戴着橡胶手套,只敢虚握住边角,这动作显得有些吃力。

    “这是刚才一个小孩拖过来的,点名要‘蒋先生’的家属签收……我、我们已经问过孩子,他只说是有人塞给他五百新币,让他搭把手帮忙,但是对方戴着口罩,完全没看清楚长相。同事正在排查附近街道的监控录像,还没有结果。”

    话音刚落。

    会议室内瞬间一片死寂。

    蒋父脸色大变,而蒋母眼窝浅,或许也是不安情绪作祟,瞬间泪眼涟涟,不住攀着丈夫的手臂,直将蒋父的手掐出数个指印也不肯撒手,更不肯过去半步,仿佛不面对就能假装无事发生,不住低头拭泪。

    一群警官似也不好代劳。

    就这么僵持了快五分钟,最后,竟是从进会议室以来就没有再说过半个字的舒沅,霍地站起身来。

    椅子脚在地板上剐蹭的声音刺耳,她的脚步声更是一下一下,宛若踩在人心上钝响。

    舒沅面无表情,站定在那青年警察面前。

    对方清楚地看见她两眼同样蓄满了泪水。

    然而,尽管双手再抖再颤,她还是咬紧牙关,闭上眼深呼吸过后,撕开了那纸盒上的密封胶布——

    方才还只是隐隐传来的恶臭,瞬间在整个会议室蔓延开来。

    那警官面色似欲呕吐。

    舒沅同样不好过,然而比起恶心,她更多的只是害怕,也因此,哪怕下意识想要逃避,仍鼓起勇气朝里一看。

    只消一眼。

    她瞬间脱力似的瘫倒在地,双手捂眼,不住呢喃着:“还好,还好……”

    里头只是一大块腐烂的五花rou,顺便捏碎了一包血袋,伪造出鲜血横流的状况。

    会议室里其他警员见状,也纷纷凑上前来,看清楚里头情况,见过大风大浪的众人,反应大都是松了口气,有眼尖的,看到那纸盒壁上,似用胶带粘着一纸信封,又连忙委托同事取来一双手套,轻手轻脚,将那信函小心取出、拆开。

    只见上头赫然几行歪歪扭扭的中文大字。

    【三天后,准备一亿美金。

    出克兰芝地铁站,右手边第三个垃圾桶。

    手机开机,随时联系。】

    众人显然都对这狮子大开口的口吻大感诧异。

    倒是蒋霆威,像是倏而放下心来,嘴里咕哝着“只是要钱就好”,不觉也红了眼眶。

    “到时候我去。”

    末了,又拍拍身边同样哭得不成样子的妻子,“他们只要拿到钱,就不会伤害儿子,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我怎么也给他凑够,别哭了,别哭……”

    “等等,爸。”

    他的安慰还没说完,一旁的舒沅却霍然扭过头来,打断了他。

    她一向是个乖巧儿媳,实在很少有这样“冒犯”的时候,更别说在离婚后,头一次突然又喊起了他“爸”。

    蒋霆威一时也有些怔愣,心里一软,不由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了句:“怎么了?”

    舒沅却先是默然思索了半分钟。

    顿了顿,复才冲他庄而重之地摇了摇头。

    “爸,你不能去。”

    她说:“你太出名了。还有妈,在新加坡,到处都是蒋氏楼盘的地广,如果连你们都得出动,会有更多人关注这个案子,媒体更躁动,蒋成他……不,绑/匪,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们一急,就会动杀心。更何况,他们还有可能趁机想多绑走一个,我一直觉得,他们不是纯粹为了钱。”

    那是为了什么?

    她并没明说,因为时至今日,她也只是猜测,并没有最最具体的把握。

    “那……你的意思是?”

    “让我去。”

    舒沅脸色平静。

    仿佛说着一件无关重要的小事,却实际上扛下了这件案子里,她所能做的、最关键的一环。

    “我对于蒋氏的影响是最低的,哪怕他们把我绑了灭口,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爸或者妈出一点事,后果不堪设想。”

    “这……”

    “这也是我现在能为蒋成做的唯一一件事了,爸,求你不要拒绝我。”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补了下今早九点的更新,下一章明早九点发,成成子在下一章哈=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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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59

    【爸爸, 我好痛,他们要钱就给他们好不好?】

    【我可能要死掉了,我在这里, 他们每天都要打我, 我好害怕, 你和mama可不可以救救我, 求求你了。我以后会乖乖写作业,会每天好好念书, 不会再捉弄英语老师和西班牙语老师, 不会再调皮捣蛋了, 我也不会老是黏着mama……你说的我都会听的,救救我好不好, 你救救我, 我身上真的好痛。】

    颠簸而昏暗的“赶路”途中, 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思绪,最终坠入一片深不见底的迷潭之中。

    科学无法解释的道理,他只能猜想这是一个梦。

    站在中央, 环视四周,这才迟钝的发现,原是时隔多年,他又梦见记忆里那漆黑一片的房间, 哭着哀求的小小自己。

    那年他才八岁。

    发着高烧,浑身上下布满不正常的潮红,每说一句话, 都不得不伴随着急促的喘息。

    分不清是因病还是因怕,总之惶恐无措,瑟缩的眼神不时瞄向旁边手里拎着木棍、凶神恶煞的男人。

    只消一眼,他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绪又一次崩溃,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然而,尽管在家里,他从来只需一哭就能够获得所有人的关注和退让,是真真正正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不可言,但在这,却只不过是任人摆布的破烂娃娃,他越哭,这些指着他眼泪赚钱的大男人倒越开心——他显然还没成熟到能够认请这个道理。

    富有年代感的DV镜头对住八岁的蒋成,他在木棍下痛苦地来回翻滚躲避;

    二十八岁的他却是个十足十的旁观者,旁观着昔日的痛苦和憎恨,脑海里飘荡的想法,竟然只有来来回回的一句:命真硬,这样还能喘口气。

    嘲讽的语气,宛若对待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然而他竟不敢看向那小小男孩逐渐从迷茫、到恐惧、到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