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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衣服,结果还没站起,又被他拽着手臂、拉过坐下,拿他没办法,只得顺着他手指指向位置,复而看向右侧,一窗之隔的别墅露天花园。 “花园?然后呢?” “再往右。” 他又戳了戳手指。 再往那头看,赫然是另一栋欧式装潢的三层豪宅,比起他们现居这座,有过之而无不及。 蒋成对她坦白:“他就住在咱们隔壁,过去也就五六分钟的事,你累了先睡一会儿,到点了,我叫你就行。” 舒沅听懵了。 “……哈?” 所以,蒋成这厮说什么过来咨询律师,说得头头是道,搞半天就是和邻居喝喝茶,纯粹就是找了个借口,带她来新加坡避风头度假? “是真的。当时他不是救了我,所以我爸为了感谢他,直接送了他那栋别墅,”蒋成耸耸肩膀,满脸无辜,“真算起来,他才是这里的老住户,我们一家到这边来住的次数都少,但我妈很喜欢这片花园,我们不来,就经常把钥匙交给他,偶尔会托Uncle安排人到这边来除除草浇浇水,所以,你就当跟邻居聊天,没必要特别费事。” 这还特别费事? 这都已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吧。 舒沅听得无奈,一手戳向他额头。 可最后,还真就没扛住他的“花言巧语”,也因为昨天又没睡好,于是到底还是上楼,到主卧补了个回笼觉。 蒋成也没来吵她。 等到一觉好梦睡醒,已经临近傍晚。 别墅里寂静无声,舒沅在黑暗中适应良久,才从陌生的环境里勉强恢复精神,摸过床头手机一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十来条未读微信信息。 点进去,最顶便是宣展发来的五条。 【你来新加坡了吗?】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现在也从学校回来,呆在新加坡了。】 中间间隔大约二十来分钟。 他又发了三条,这次却都简短很多。 【有空见面吗?】 【有话想跟你说。】 【关于】 关于什么? 最后这条,像是刚打了一半就被人放弃,格外突兀,也没有任何其他补充。 卖关子也不是这么卖的。 舒沅对这孩子的行为,一向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半天,只觉得他大概又是想找个理由约自己出去,但她在新加坡只想一切低调,于是反复看了几遍,终究也没给回复。 至于底下另外六条,除了编辑又一次回复来的修改建议以外,出乎意料,还有宣扬突然发来的两条消息。 【听说你的新进展不错,为你高兴。】 【怎么样,官司的事有进展了吗?】 舒沅:“……” 法务部的人都是你派的,这不明知故问吗? 她心里腹诽许久。 无奈人家毕竟曾经是她顶头上司,不比同辈甚至小辈的宣扬,她虽现在对他膈应得很,想了想,还是只得打字回复—— 才刚打了个“谢”字。 手机屏幕最上方,突然不合时宜地蹦出来一条最新新闻。 她本想划开,冷不丁打眼一看,却登时瞳孔微缩。 “什……!” 几乎瞬间。 她退出跟宣扬的聊天框,点回宣展头像,飞也似的打字发问:“新闻是真的吗?” “你现在在哪?” “天哪,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你现在安全了,一定尽快给我回复!” 对面仍毫无反应。 她心如乱麻,深呼吸片刻,只得又一次不确定的看向那条新闻。 “车祸”、“三死两伤”、“重伤”等字眼,一个一个在她眼前拆解又组合,而所谓的事发时刻,竟然就那么好死不死,正是宣展给自己发来消息的同一时间! 她不喜欢这种巧合。 尽管她从不曾和宣展有超出普通友谊的联系。 但这一刻,极大的恐惧和负罪感还是将她瞬间包裹。 也彻底体味到什么叫欲哭无泪。 舒沅仓皇着思索了几秒,依旧静不下心来。 一时间,也顾不上所谓的约定晚餐,顾不上自己身上还穿着哆啦美卡通睡衣,直接便赤脚跑下了楼,喊了声—— “蒋成!你知不知道,宣……” 宣展出车祸了。 现在生死未卜。 她后话全哽在喉口。 只因下到楼梯口,才突然发现,一楼沙发两侧,除了蒋成之外,看背影,还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听到她这一声匆匆喊话,两人倒是齐齐扭过头来。 那中年男人一身银灰西装。 他长着一张板正的国字脸,浓眉大眼,正气凛然,且rou眼可见的不苟言笑。见她着装并不得体,更是只做示意性地微微颔首,便很快礼貌回过头去,避开与她直视,引发冒犯的误会。 “这位就是李立文律师。” 蒋成夹在中间,还是按例做了个介绍手势,“阿沅,我们都叫uncle lee就可以了。” 说完,他起身到她面前来。 微微侧身,彻底挡住她叫人余光瞥见的可能,复又伸手,帮她把靠近颈边的两颗扣子系好。 “先上去换身衣服?” 他低声:“随便的休闲装就可以了。” 舒沅其实也没太听清他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方才突然看见那新闻的惶恐和惊吓却仍未消散。 她下意识紧紧攥住他手。 “我刚才、看到新闻,说是宣展——” 话音未落。 舒沅眼角余光,忽而瞥向客厅电视屏幕,脚下登时一抖。 要不是蒋成及时伸手把她搀住,她甚至险些站不稳脚。 宣展。 Steven. L. Zack。 此刻他的姓名,正出现于新加坡各大电视台的紧急插播新闻中。 “一起严重车祸,造成三死两伤!” “其中,唯二的两名幸存者,除了副驾驶座上幸运避开剧烈迎面撞击的记者Annie,还有传媒大亨Richard.L.Steven的爱子——Zack.L.Steven!” “目前记者正在现场,为您实时转播!” 屏幕上,满脸鲜血,脑袋无力耷拉一侧,从已然被撞击变形的宾利后座被抬出来的伤者,可不就是一个小时前,还发信息希望能跟她见一面的宣展?! 舒沅捂住嘴。 那一刻。 她实在说不清是为朋友的死里逃生而感到庆幸,抑或为他飞来横祸而感到由衷悲痛。 蒋成循声望去,显然也注意到电视上播报内容,面露震惊。 整栋别墅里,情绪最平缓无波的,只当数把那手中玩着电视遥控、身体一动不动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