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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一处。他经过花楹台时,也安静的莫名,半点不见客人们热情。 料想是先前出差错的缘故。 谢虚微一敛眸,也下了台。 · 哪怕有那些娇盈盈的美人,那些客人却也当真不解风情,花笺上的名字,几乎都是同一个,让记名的掌事数的都有些麻木。 这些花笺里,哪怕是最最便宜的白盏茶花笺,也是要十两银锭的——这钱花出去,还听不到个响。这般阔绰 的出手,只略微算一算得银之巨,都觉得要晕厥过去了。 等谢虚被知会了结果,也是神色略微吃惊,眼睫颤了颤,眼底都覆上些疑虑神色。 报讯的侍童只以为是谢虚没想到得的花笺数量之巨,哪里知道谢虚是在怀疑他通知错了人—— 可若没有错。 便是他当了这花朝节的魁首。 谢虚先是高兴,毕竟离任务又近一步,后来却又觉得有些蹊跷起来。 那君子莲花笺上纹的金银粉末被碾在指尖,花汁的香氛都染出来。 谢虚有些出神,心道这些花笺,可别是旁人为他“刷票”得来的。 可谁又会做这样的事? 客人的花笺,边投边数清算半天才算完。 数目摆在那,只敞开便心中有数,这都是要换做真金白银的,账房记好数目,得的钱财取出四分送往南竹馆,剩下的便留作秦水城的贴己。 谢虚又被唤到花楹台上,只是这时秦水城的管事长了心眼,让人摆了扇屏风,隔着谢虚的身影。只由那鲛灯映出的修长影子,覆在雪白的屏风面上。 可只这影子,却也让那些客人们如饮鸩止渴般迫切。 “多谢诸位。” 谢虚也想不到该说什么,便只留这一句,要往台下走。 那管事拦在阶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谢虚:“?” 掌事无言:“谢公子不再说些什么?”只这样便走,怕是台下有更多客人要闹了。 谢虚:“……” 掌事见他似还在思索,微微提高音调,当着那些客人的面问道:“谢花魁可要纳礼?” 这也是前几届朝花节中挑出的规矩,花魁可挑选一位递花笺的恩客,收下他送出的贺礼,接下来的一月,便归这位客人了。 其他的佳人们虽没了花魁的名头,但也会借着差不多的名目搜刮油水,只是没有花魁这般气氛正好,客人们都似被魇住了般,往往会“送”出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高价——就是将整个花楼买下来也不为过,更别说是一个小小花魁了。 而依着谢虚的样貌…… 更是要疯上些。 谢虚还未答,先前只怕要闹上台来的尚书公子却已经站了起来,阔咧咧让人报出一整条名目的贺礼来。其中不仅有令人咂舌的足两黄金,连那些珍贵罕见的药材,或是清雅的孤本,便是连鬼医所制的解毒丸这样万金难见的保命之物,都眼也不眨地往外送。 燕夺盛的目光冷成一团,看不出什么脾气地讽了一句:“看来尚书之家,倒不像御史那样说的清贫。” 尚书公子眯了眯眼,没理。 又见那燕夺盛也让人报贺礼,顿时觉得不屑: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先前拦着他,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存着一样的想法罢了。 燕夺盛背后当着的是皇脉,比起尚书公子的礼都要来的厚重些。可他却是少了一样那难求的解毒丸,落了一步。 一言未发的谢虚:“……” 也不知现在和柳玉生回南竹馆,还来不来得及。 有两人开了头,一下便掀起了热潮来。人人赶着进献奇珍异宝——纵是在财银上略弱,却也都是别出心裁的精巧玩意,说不定就给美人看重了呢? 那些江湖人,身家虽不见得多有钱财,功法丹药却不曾少,甚至还有将家传的武功秘籍献出来的,让人咂舌。 隔间中灯烛灼灼。 陈少爷瞥了一眼安之若素的融城主,忽然间想到,说身家 巨富,怕是谁也抵不过融雪城这样,举世皆知的富可敌国。 但他又想着,融司隐是侠之大者,也不能在这给男倌献好,便小心问道:“融城主,要不要我为您代为……献礼?” 融司隐看了他一眼,却是将手中摩挲的茶杯放下。 陈少爷便这么看着融司隐忽然开口,十分自然地朗声道:“我便献上随身佩剑。” 这时争着献礼的人许多,但融司隐声音冷冽,又蕴着内劲,清晰无比地传过来,让正是鲜花灼锦热烈非常的讨论声都低了一低。 四周忽地一静。 第218章 天下第一(三十五) 那声音虽是说不出的悦耳,内力也深厚的教人心惊,但仍是有不少人回过神来,讥讽道:“一柄剑又值得上多少银两!” 如今朝廷对武器管制不严,便是那精铁铸成的三尺长的剑,也不过只需百十两银;虽说名师所铸、用料为天材地宝,天时地利缺一不可的名剑难求,但那样费尽心血的宝剑,只怕主人会爱惜如命,怎么会拿来献礼? 但偏偏融司隐便拿了。 与他同处一室的陈公子胆颤心惊地想到,融城主所说的随身佩剑,应当是别的名剑吧?总不可能是自他成名起,便佩在身边的那柄诛jian除佞的“金乌”。 那可是真正的神兵宝器,戮气天成。对天下的绝顶剑客而言,失去趁手的宝剑便如同自断一臂了! 这台上的美人可千万不要不识货…… 陈公子如此想到。便不是“金乌”,光是天下第一剑融司隐赠出的剑,比起那些俗物可不知价值高到哪去了,若是让那些武林中的才俊知晓,只怕也要让人争抢破头的。 台上的黑发美人,微微怔了一怔。那双好似含着浓墨的眼,便投向了视角最中心的隔间处。 谢虚听出了……那是融城主的声音,才微微发怔的。 融司隐要赠与他宝剑? 但那些客人们却不知瞧眼色,只当美人是被“穷酸气”厌住了,他们虽然拿不出叫美人瞧上眼的东西,但也鼓足劲声讨起来。 ——哪来的穷酸武者,拿把破剑便出来献媚了! 陈公子让他们气的发抖,想将这群草包的嘴都堵上了,以免玷污融大侠的耳。 但他又不是很敢出声,怕无意间暴露了融城主的身份,惹得这位天下第一剑不快。 他却没想到,融城主并不如何在意那些名声。 他腰间之剑剑鞘古朴,用黑金缠丝木制成,漆黑色泽却隐现金光,上面更是雕悬着梵文,以镇杀戮腥气。 古剑有灵,融司隐解下佩剑,只轻轻用内力一送,这剑便如脱弦之箭,直接飞至台上,剑鞘嗡响。 谢虚下意识出手拦住,那剑鞘通灵般送进他掌心。 冰凉细腻的触感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