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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龙觉跨出门槛之前,特意瞥了瞥直美伦珠卧室,盯着那扇紧紧闭着的房门看了几秒钟,在身后人的催促之下,缓缓关上大门。

    火车从米乾市出发,穿过了念青唐古拉山,到了隔壁的省城才停下来,这一过程十分缓慢,因为路线太长,长龙似的火车在雪域高原上绕了许多弯,经过了数不清的大山隧道,历经一日的时间。

    等到火车慢慢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了,是该休息的时间,胡嘉旦聪明就聪明在——出发之前早就预订好了旅店,一下了火车,就和龙觉飞奔往旅店。

    睡了一觉,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就开始尽兴地玩,自助游的感觉还不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重点是不管怎么玩,省钱都是必须的。

    去了四川,打算在偌大的四川转一个大圈,只要是出名的景点,只要人潮还不算太拥挤,都会去看一看,拍照留影做为纪念,当地的酸辣、甜辣、麻辣、咸辣的各色小吃也都要品尝一两回。

    辣,这种味道,胡嘉旦尤其喜欢,是吃辣的行家,祖父是从四川来的,家里全部成员除了保留喜辣的传统,还总是挑战辣的极限,这一趟,算是回老家,和龙觉四处行走访问山川流水之时,嘴巴里也时不时地含着一只小辣椒,一张口说话,满嘴辣味。

    龙觉不敢和他在这段旅途中接吻,自己辣椒底功远远落后于有着四川人血统的胡嘉旦,虽然喜欢吃辣味的面条,可接受不了真正火辣辣的吻。

    站在风景区里,在陡峭的山壁之间,这里的气氛很寂静,游客们无声无息地从他们身后鱼贯而过,胡嘉旦发现这个场合很适合留个接吻自拍,想拿回去在直美伦珠面前显摆,便摸出了相机,对准自己和龙觉,一声不吭地凑近龙觉的脸。

    龙觉的神经线在这个场合里偏偏反应神速,尽管面无表情,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右手却举了起来,把没有开盖的矿泉水瓶的头部塞进了凑过来的嘟起的嘴巴,看起来既不懂情调也很无情。

    胡嘉旦含着瓶子头部,呆呆地看着龙觉移步往前走,心里有些沮丧,关了相机,收进上衣口袋,拿下了堵在嘴里的瓶子,拿在手里,跟了上去,跟在龙觉身后,沮丧的心情让他忍不住低声嘟哝:“只是拍个照,至于这样吗……”

    “你满口都是辣椒。”龙觉缓缓走在前面,只轻描淡写地回道。

    “我已经吞进肚子里了啊……”胡嘉旦满腔冤枉地脱口。

    “我才不管,反正你的嘴巴是辣的,我才不要这么辣的吻。”龙觉干脆而直白,才不管胡嘉旦听后会不会心里难受。

    胡嘉旦特意哈出了一口气在掌心,搓了搓,没感觉到有辣味,再度用冤枉的语气道:“不辣啊,哪里辣了,我没感觉啊!”

    这个话题其实很无趣,显然没有再发展下去的必要,龙觉抿了唇,不想发表任何感想,沿着能俯瞰远处风景以及下方万丈深渊的栈道,缓缓往前走,与游客轻轻擦肩。

    直美伦珠此刻也不在家悠闲,自己开车,离开米乾市,沿着高速公路向西行,一直向西行,从早上五点钟出发,至下午五点,一个大跨度,飞跃到了玛旁雍错,在这个圣湖附近的原野上坐落着一个村庄,在村庄后面的山坡之上,有一座寺院,红墙白塔,十分显眼。

    直美伦珠开车进了村庄,从一群玩游戏的孩子的身边轻轻经过,直往这座寺院。

    村庄的路不算太窄,他的车可以顺利通过,行过了九条路,拐了九个弯,他的车在寺门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下了车,直美伦珠缓缓穿过高高的正大门,从门顶上悬挂着几张白色方形拼合在一起的图案为黑色吉祥结、宝轮以及莲花的暖帘的下方经过,穿过昏暗的空间,走进明亮的第二道门,再穿过庭院。

    有一个尚未到上师级别的年轻喇嘛,看样子像是要出去办事,从前方匆匆走来,直美伦珠迎上去,冒昧拦住,问道:“素那德秀仁波切在不在?”

    年轻喇嘛停住,即使是要急着出去办事也会停下来回答:“他在静修室里,你要是找不到路,可以找别人问问。”

    直美伦珠谢过了这位年轻的喇嘛,继续往前走,找到了一位大约四十几岁年纪的上师级别的大喇嘛。

    大喇嘛听他说要找仁波切,想到仁波切是金玉之身,又见他是一介平民,犹豫了几秒钟才回答:“你找仁波切,是有何贵干?”

    直美伦珠坦诚:“我是他早年结实的朋友,今天过来拜访。”

    大喇嘛恍悟着轻轻‘哦’了一声,才开始大方:“我现在不忙,可以带你过去见仁波切,你跟我过来吧。”说完,即走在前面带路。

    直美伦珠跟着大喇嘛往前走,穿过长街,绕了一段路,才来到一个小院,进到院子里,进到院里的一座红墙砖瓦的楼房,穿过半截内廊,大喇嘛停下来,他也跟着停下来。

    大喇嘛先掀起吉祥结图案的长形门帘,缓缓走进去,报告一声,不花多少时间,立刻就出来了,请直美伦珠进去。

    直美伦珠进到屋里面,坐在年轻的仁波切前面的空地上。仁波切坐在软软的坐垫上,看到直美伦珠直接坐在地板上,不由道:“要不要垫子?我这里还有。”

    直美伦珠回道:“不用了。”

    仁波切便不寒暄了,单刀直入地问道:“十几年前我们在树林里相遇,你说以后会来找我帮忙,我以为会是三十年后,怎么现在提前了好几十年?是不是魔物现形了?”

    直美伦珠坦然陈述:“确实诚如您所说的。我和那魔物在此前交手过,我把他打死了,并没有拼出极限的力量就把他打死了。”

    仁波切思考了一阵,才道:“我的直觉在告诉我,这……好像不是魔物的真身?”

    直美伦珠回道:“是的,应该是影子,不过,影子是他的一部分力量,我将他的影子打死,一定耗损了他一部分的力量了。”

    仁波切揣摩着说道:“我还年轻,道法远远没有那样高,我看魔物一定是知道你找我帮忙才会特意趁我道法还不太高的时候出来捣乱。”

    直美伦珠肯定道:“不仅仅是如此。他的影子现身,已经对我设下了圈套,我太过大意,中了圈套。”

    仁波切微吃一惊:“纯净的力量出了什么问题?”

    直美伦珠遗憾道:“没有办法再修补了。”

    仁波切建议道:“这件事,需不需要告诉给自然神?”

    直美伦珠坦白:“自然神告诉我,这个力量就像处女,只有一个‘第一次’,过了就不会再有。现在只剩下我自己的力量了。”

    仁波切惋惜地轻叹了一声,说道:“那我们只能拼命了,我会联系其他仁波切,魔物的真身出现时,请告诉我们。”

    直美伦珠郑重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