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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一念之差 霍长隽身体很累很累但睡不着,强迫自己闭眼歇息,徐耘安舍不得闭眼,侧身专注凝视他。 受不了这种炽热的注视,霍长隽拿手覆上他的眼:“睡了,别闹了。” 徐耘安轻轻把手拨开,然后就这样在被窝里牵着不放。这种跟男人的十指紧扣的感觉很微妙,霍长隽侧头与之对望。 他心血来潮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黑暗中,徐耘安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刹那间让人疑心天上星辰偷偷躲进这里,不小心露出了马脚,他说:“喜欢就喜欢,哪有什么为什么?” 霍长隽没再看他:“喜欢怎么可能没有理由,可以是年轻、漂亮、聪明、可爱、有钱,又或者只是喜欢被喜欢的感觉,总是有理由的。当那些理由不重要了,或者因为同样的理由被别人吸引了,就不喜欢那个人了。” “可我不知道……”徐耘安蹙眉思索了会儿,心里嘀咕怎么做个梦都像在考试做题,还要动脑子,可惜酒精充斥的大脑完全转不过来,他苦恼又泄气地将自己脑袋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我要是知道,怎么会明知你不喜欢我,我还巴巴地喜欢你?怎么会找不到比你更好的?” 霍长隽哑了声,半晌揉揉徐耘安那一头乱毛,转身背对他。 那晚睡得很不安稳。 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成年男人挤在宿舍狭窄的单人床上,翻个身都成问题。 耳边是徐耘安均匀细碎的呼吸声,两人距离很近,还能感受到他喷洒而出的温暖鼻息。徐耘安似乎有点嫌弃地方太小,嘀咕了句不知道什么的话,翻了个身直接就贴上来,手脚搭在了霍长隽身上。 霍长隽就穿着件白色汗背心,与他近乎赤裸相对肌肤相亲。徐耘安表面的肌肤guntang火热,在跟霍长隽蹭着蹭着似乎就冒出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被窝。霍长隽没待一会儿就后背直冒汗,辗转反侧脸朝向徐耘安这边,差点儿就碰上了他的唇,霎时间心跳居然漏了拍。 霍长隽蹙眉,摸了摸徐耘安的额头,同时摸了摸自己的。 也没发烧,怎么还是感觉被窝热得跟火炉似的? 霍长隽轻轻推开徐耘安即将要凑上来的脸,坐起身来逃出了被窝,瞬间神清气爽。 他刚一抽身,徐耘安迅速伸展长手长腿,彻底霸占了整张床。 霍长隽无奈又好笑。他去阳台抽烟,拿上外套时瞄到摆在书桌角落的全家福。这是他刚上初中那会儿拍的,也是他最后一次笑着拍全家福,第二年就发现父亲出轨,往后春节就怎么都不肯再拍合照。 每年春节去相馆拍合照,这是他们家里的传统。林冬怡想得很美,她说,以后等霍长隽找到一个真心爱他、理解他,愿意与他携手一生的人,跟Ta组成了新的家庭之后,每年都要来拍合照记录下美好的此刻。 世事哪有那么简单。 对爱情和婚姻怀有理想主义的人,如林冬怡,又或是现在的徐耘安,最终会在现实触礁并成为殉道者。 第二天快中午,徐耘安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在看到自己的穿着后瞬间清醒过来,他昨晚这么放肆,原来都不是梦…… 顿时,徐耘安脑袋近乎炸裂,心被投进滚筒洗衣机里翻来覆去,脱水甩干。昨晚的片段粉碎又重新拼接,残酷地摆在他面前。 昨晚他抱着霍长隽,说了无数次“我喜欢你”,把过去那些年该说的想说的次数一次性补了回来。 徐耘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狼狈逃出宿舍的。唯一庆幸的是,宿舍空无一人,霍长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他只觉隆冬真的来临了,阵阵寒风刮得他直打哆嗦,心跟着颤抖不已。 无望的暗恋就是这样的,曝光的那一刻,也是寿终正寝的那一刻。 他一直盯着手机,默默做好最坏的打算并在脑海中反复演绎,直到完全脱敏,勇气终于累积够了,拨通了霍长隽的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后是低低电流声,徐耘安“喂”的一声颤动得很。 “嗯?” “学长,你在哪儿?” 霍长隽望了望住院区灰蒙蒙的上空,说:“我在……在医院。” 徐耘安紧张起来:“你怎么了?要紧吗?” “没什么,今天有事提前出去了,就没等你起床……” 霍长隽的话被徐耘安焦急打断:“你在哪家医院?我现在马上过来” 算了,他爱来就来吧。 霍长隽报出了医院地址,十五分钟不到就看到徐耘安气喘吁吁地赶到他面前,还带了份虾仁馄饨,上来就禁不住问起病情,霍长隽错觉得癌症的是自己。 “我没什么大碍,有点小感冒而已。”霍长隽架不住徐耘安这紧张劲儿。 徐耘安顺了口气儿:“那就好,那就好。”递上那份馄饨,说是顺路给他捎上的。 这馄饨还是霍长隽常去的那家,是他最爱吃的口味。霍长隽很久之前带徐耘安去过一次,或许还随口提了下,他就记住了。 霍长隽叹气:“你不必,不用这样的。” “这不算什么,我乐意的。”徐耘安脱口而出,可一见霍长隽神色不定看着他不说话,心下一慌,意识到自己似乎踩到了雷区。 空虚了一天的胃部被这碗馄饨及时暖了,霍长隽一时意动,心想自己大抵寂寞太久了,在这种脆弱的时刻居然比谁都更渴望有温度的接触,不管是一碗暖胃的馄饨,还是一个结实的拥抱。而只要他乐意答允,坐在身旁的人就能给他拥抱,陪他度过这个注定很难熬的冬天。 被他压抑了很久的心思突然又起,可眼下身心俱疲的霍长隽没什么力气率军镇压了。 两人坐在花坛边上默默不语吹着冷风,直到霍长隽消灭完一碗馄饨。 徐耘安全程发冷颤抖的手在霍长隽起身那刻攥紧,像是下定了决心,他喊住了霍长隽,问:“昨天喝醉了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说什么奇怪的话?” 仅凭霍长隽这么一句就能决定徐耘安的生死去向。只要霍长隽说没有,哪怕是假装的,他都愿意陪着玩一辈子朋友游戏或者远远离开,要是霍长隽说有且拒绝,他就认命离开。 霍长隽深深地看了徐耘安一眼,漆黑的眼眸辨不出任何情绪。两人视线交融,徐耘安的心瞬间快要达到了燃点,下一秒也许幻化成闪耀夜空的烟火,但也可能只是一堆风一吹就散落满地的灰烬。 他说:“说是说了,做也做了,但并不奇怪。” 北风袭来,额前乱发遮住了霍长隽的眼睛,徐耘安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他垂下眼睛避开了跟对方的眼神接触。 徐耘安深呼吸一下:“那我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霍长隽没有直接回答:“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