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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给莎莎,又把那箱盆栽抱到前台,对莎莎作出“嘘”手势,轻声说:“小姐,这些先寄存在你这儿,劳烦你每天定时浇水,他迟早都会拿走的。” 莎莎隔着玻璃门围观了全程,这会儿不得不为这种死皮赖脸的追人方式啧啧称奇。 第十章 生日快乐 三月的最后一天,北城难得一见蓝天白云。 趁好天气,徐耘安和其他两个老师领着小班的孩子们去北城公园户外写生。 都是不足七八岁的孩子,一到公园哪能安生,画没两下就龙腾虎跃各种小动作,说悄悄话。平时闹得最欢的霍小宝今天却出奇的老实,安安分分坐在草坪上画画。 徐耘安蹲在他身旁,小宝画了好些花花草草,五个穿着不一的人手拉手在玩闹。 给小宝摘掉他头发上的草根,徐耘安给他顺了顺后脑勺的卷毛,夸了句:“小宝今天真乖啊。” 小宝咧开嘴嘻嘻笑了几声,脸蛋被春光润得红扑扑的:“那当然,我要给大哥哥准备一份最棒的生日礼物。回家就要给他,必须今天内画完,他看到了肯定很开心!” 生日礼物……徐耘安差点儿就忘了,那时候他也是这么傻里傻气给霍长隽准备生日礼物。 徐耘安想亲手做一个蛋糕,颜色一定要用他最喜欢的明黄和橙色,又做了一个代表他和盖饭的钥匙扣。结果生日的前一天,霍长隽就跟着方霓到了距离北城一千公里的T市参加音乐节,只留了条轻飘飘的短信。 看着还呆在烤箱里的蛋糕胚出了神,徐耘安突然没了动力抹奶油和裱花。再三挣扎,他还是做完了整个生日蛋糕,点上蜡烛,拍了张照片发给霍长隽。然后生日蛋糕被切成几块,放进冰箱里充当徐耘安三天的早餐。 照片发出了七个小时后,霍长隽才接电话。电话那头噪声太多,又是欢呼声又是乐声,徐耘安攥着电话说了喊了好几句“生日快乐”,霍长隽的几声漫不经心的“嗯嗯嗯”之后便是一阵忙音。 生日蛋糕没送出去,“生日快乐”估计也没被听清。徐耘安有点伤感,结果霍长隽语气平淡地夸了句“钥匙扣好看”,他生了三天零五个小时的闷气就又被一下子抽空。 霍长隽就是这种尿性,苦涩入喉入心时赏颗糖,等徐耘安抖擞上路时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想着想着,徐耘安一字一句删掉了昨晚就反复修改的短信草稿。 霍长隽一整天泡在棚里做后期,手机调成了静音,几乎过滤掉来自二叔二婶、两个堂弟以及一些相熟的圈内外朋友的生日祝福。 忙到了晚上九点多,工作室的门突然敞开,方霓捧着生日蛋糕,和Youth X的五只领着好些工作人员,边唱生日歌边撒礼花簇拥而入。霍长隽愣了半秒后一激灵,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紧接着窜进他脑海里的是霍mama,以及徐耘安。 霍长隽是个不爱过生日,也不记得自己生日的人,记得了也不说,顽固地认为记生日过生日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原因无他,他讨厌当傻乎乎又无能为力的小孩,被他那人模狗样的爸爸骗了十几年,没能够好好保护霍mama。 霍mama林冬怡自然不知道霍长隽这种别扭的心思,权当他是长大了害羞而已。她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在世时总帮霍长隽记着生日,直到住院化疗前还每年给他亲手准备一个蛋糕庆祝。 霍长隽不喜欢甜点,讨厌被当成小孩子,还要戴上生日帽吹蜡烛,煞有介事地双手合十许生日愿望,总会忸怩半天,在霍mama期待的目光中全盘照做,走完整个流程博她一笑 等林冬怡缠绵病侧,没力气为他准备生日蛋糕时,一直在拼命长大的霍长隽突然意识到,有人愿意把他当做小孩子或许是一种福祉。 他以为自己要过第一个没有蛋糕的生日,沉浸在喧嚣疯狂的音乐节表演中,下台才刷到来自徐耘安的彩信。这个傻瓜给他亲手做了个生日蛋糕,颜色是那种哄小孩子的鲜艳橙色,蛋糕上面堆满了哄小孩子爱吃的草莓,以及一只卖相有点可怜的哆啦A梦。 还真把他当小孩子来哄。 霍长隽心头一动,拨电话过去。吱吱吱的电流声和鼎沸的人声乐声涌来,但都没妨碍他听清电话那头近乎是喊出来的“生日快乐”。 郁闷了一天的心莫名好受了点,霍长隽根本没注意到自己那时候嘴角扯出的弧度有多大,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却没了信号,怎么都拨不通了。 如果明年林冬怡和徐耘安都做了蛋糕,他该吃得多撑。霍长隽想。 “隽哥,来,吹个蜡烛,新一年快高长大!”柯诺在霍长隽耳边兴奋大喊,主唱就是嗓门大,把他从胡思乱想中强行扯回来,差点就震穿了他的耳膜。不知情的还以为今个儿的寿星是柯诺他自己。 霍长隽揽住离他最近的沈宵风和柯诺,又用眼神示意其他三位YX的成员,笑着说:“过来一起吹,顺道预祝Youth X十周年快乐!”说罢就跟他们齐齐吹熄蜡烛。 切了蛋糕后,几个工作人员推着餐车出出入入,没两下子就把隔壁的会议室布置成临时的自助餐厅,大家各自吃吃喝喝闲聊起来,玩得最开的要数YX的五只,直让人错觉这是YX才是派对的主角。霍长隽看他们乐滋滋的模样,终于相信他们给队长过生日却撇下寿星本人去玩通宵的疯事儿了。 霍长隽走向在角落处冷观的方霓,想跟她碰杯却被躲开。 方霓眼神示意他的橙汁:“不够意思。” 霍长隽晃了晃酒杯,无所谓地笑笑:“理解一下,我就一单身汉,等下还得开车回家。” 醉了就醉了,是怕没人送你回家,还是怕我会吃了你。方霓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汹涌得很。 她勉为其难地跟霍长隽碰了碰杯,抿了一口酒就听到霍长隽说:“谢了。” 方霓一挑眉,妆容精致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开心就好。这顿也不是白吃的,五专就麻烦您了。” 霍长隽对方霓别扭的性子了然在心,知道她这样算是对自己的表现满意了,便跟她碰杯后一饮而尽,借尿遁离开。 在茶水间寻得清净,霍长隽摸出手机,用了大半个小时回了所有生日祝福,同时看也不看就删掉了他父亲霍怀进的短信。霍怀进最近缠绵病侧,接连好几次催霍长隽回家一趟,可他老人家也不缺这么一个儿子送终,不是么。 霍怀进好意思在他面前提“家”? 十五岁生日那天,霍长隽收到霍怀进某位情人寄来的车震视频,顺道在快递里放了张纸条,告知她怀了三个月的“好消息”,这次的冲击力远比之前好几次偷听到他跟情人通话,又或者撞见他跟另一个女人举止亲近来得震撼。他一秒不差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