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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送霍小宝的任务重新回到刘慧兰身上。刘慧兰给徐耘安带了几袋手信,莎莎也跟着沾光,分到了一份。 刘慧兰放下小宝,打发他跟琴行其他小朋友一边玩去:“徐老师,听阿隽说,你们俩以前同一个高中的,你还是小宝他哥的同班同学?” 徐耘安不确定霍长隽有没有说别的不该说的,心虚地嗯了声。 刘慧兰仔细打量了他,像是突然记起什么:“啊,怪不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面熟。我见过你跟阿隽和阿新的合照,后来那张合照被阿隽拿走了,那时候他还病着,死活说要放钱包。我当时还说这孩子病糊涂了,照片那么大怎么塞得进去呢。” “徐老师,那你应该知道阿隽在大学时候跟一个男生谈过吧?那男生突然消失,阿隽找了他很久,那会儿他mama也走了,他病了一大场。我看着他大,就没见过他那样失魂落魄过……” 那时候林冬怡病得很重,霍长隽经常在床侧照料,徐耘安以同学之名常来陪她晒太阳,聊天说话。 两人表现得规规矩矩,真的就像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可时间一久了,纸包不住火。 林冬怡眯着一双温柔笑眼,听他说了很多关于霍长隽在学校的事情,在他临走前塞了个苹果和一张字条,还避开霍长隽的视线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字条上写着:“相爱不易,请好好待我的傻儿子,他脾气怪又倔但本质不坏,不要轻易就放弃他,好吗?” 林冬怡不知道怎么就看穿了两人的关系,怕徐耘安尴尬就没有当面拆穿。他在性取向这事儿上从来没得到家庭的宽容,这时常让他觉得自己有罪,这份自罪感却被林冬怡的体贴暂时治愈了。徐耘安没告诉霍长隽,大抵是因为他受用了这份包容,却未能兑现纸上所述的愿望。 刘慧兰观察着徐耘安脸上的细微变化,眼神复杂,话锋一转,“你……该不是那个男生吧。” 徐耘安彻底傻了眼,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屁孩,支支吾吾半天:“阿姨,我……” 刘慧兰五官舒张,笑起来自有慈祥意味:“是也没什么,阿姨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本来是你们小孩的事儿,是我管太多了。你看着脾气好又有耐心,不像是那种不辞而别不负责任的人,当年大概是阿隽糊涂了又或者是阴差阳错。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就盼着孩子好好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慧兰这番话说得微妙,徐耘安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回以微笑。 徐耘安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林冬怡还是没能撑下来。霍长隽最要紧的除了音乐就是母亲,那时候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敢细想下去,他的心已经被霍长隽摘走,扔进一坛苦药里煮着酿着,苦涩入骨。 那天林冬怡被推进手术室里进行癌细胞摘除手术,风险巨大,极有可能一去不归。霍长隽就一直站在门外,医院走廊的灯光描出他高高瘦瘦的背影,线条萧索,莫名的很无助、孤独。 徐耘安脑海中蹦出了这么一幅画面,仿佛眼前就是。 在自己离开之后,还有没有人能抱抱他? 真想抱住他,给他自己身上所有的热度。 完蛋了,心软这老毛病又复发了。 第七章 躲藏 当天晚上,霍长隽就打电话过来。徐耘安望着手机屏幕闪烁不停的“师哥”出神,最终没接起,决定暂时把这些事情放一边,让他在黑名单里待一阵子。 徐耘安现在还算清楚自己,可一旦接了这通电话,他不敢保证早就心软的自己还能不能撇得清楚。 连着两周,徐耘安窝在家里赶画稿给出版社,没去画室上课。艺都画室最开始是他同门师姐赵书瑛创办,徐耘安只是参与创立的元老之一,没几年赵书瑛就跟一位混血机师喜结连理还出国定居,画室就这样盘给了徐耘安。 徐耘安平日里上上课,打理艺都画室的事务,有余力时接一下来自相熟出版社的约稿。 早在留学时,他就化名“岸云”在网络平台上发表自己的画作,后来开始出简单的文字教程或网络直播,教教零基础的成人或小孩如何简笔画之类,顺道给画室攒点人气。 怕莎莎没经验或太忙顾不上,闭关的这段日子里,徐耘安把霍长隽送的一堆植物抱回家里照顾。 迟早都会物归原主的。徐耘安浇水时总会挑出这个想法强化一下。 霍长隽这近半个月见不着徐耘安的人影,打不通他的电话,知道他在躲着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的。 小宝童言无忌,愣是把霍长隽向徐耘安示好的事儿给捅出去。霍家家长知道后猜出了七八成,二叔霍怀鸣表态让霍长隽做自己想做的,二婶刘慧兰则急不可待询问俩人的进展。 当初霍长隽向他们出柜时,还说就认徐耘安一人。他们百般不接受,不仅是因为男人喜欢男人这件事在他们看来很荒谬,更因为不希望霍长隽将来要走险峻的独木桥,遭遇旁人的冷眼。 长达六年,对峙的双方渐渐和解。霍长隽用了无数办法说服霍家人,不时给他们科普同性恋相关知识和同志生存状态,用行动自证,多年独居,一头扎进工作慢慢爬到了如今的位置。霍怀鸣和刘慧兰意识到再多劝说也困不住这孩子,如果他们都无法站在霍长隽这边,还会有谁能成为他的依靠。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系铃人出现了,心疼霍长隽独身多年的霍家长辈自然很关心。 二婶的那番话不知道会对徐耘安造成了什么影响,也许是心软,也许是愧疚,霍长隽最不希望的是把自己过往的经历一一摆出来,卖个惨绑架徐耘安,用像裹脚布那般又长又臭的往事绊倒他。他知道,但凡徐耘安对他存了点慈悲心,对过去尚有一丝留恋,这方法对徐耘安绝对有效,但他就是不想。 小小的卖惨是调情需要,但如果要重新在一起,他希望徐耘安是发自内心的乐意,看到他的好,被他本身所吸引,愿意悦纳他这个曾经错得离谱的混蛋,而不仅仅是大发慈悲,或者只是为过去还债。 这边也有一堆事情拖着霍长隽,他一边忙着Youth X专辑后期,边要准备给天后方霓录制电影主题曲。好不容易抽身去了趟艺都画室,想借接送小宝看徐耘安一眼,结果正主没来。 前台的莎莎说老板有事,估计这些天都不来。至于是什么事,老板不让说。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莎莎接了个电话,出门取了个快递,回来看到霍长隽还赖在咨询台前。 “你是粉家人?”莎莎听到霍长隽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Youth X,少女粉不是他们的应援色吗?你是他家的粉丝?” 莎莎怔住:“你怎么知道的?” 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