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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抢病床,这是蓝宛一个狠力把蓝三推开,伸手挡在病床前,咆哮道:“林望疏!你敢抢我儿子!那你就等着在我的死亡通知书上也写名字吧!” 一枪中的,击穿了两个人的心脏!一个是林望疏的,一个是我的。 其实命运一步一步把自己逼近万劫不复的深渊的时候,我们往往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笃定的相信生活、相信爱情、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什么事情值得留恋。 可是要知道,当你失去一切的时候,你才能得到一切。 我已经失去一切过了,所以现在,开始还给我了是吗? 上帝说,是的孩子,去拥抱吧。 然后我就推开门,带着一双已经不知该盛着什么情绪的眼睛,冲进了蓝宛和林望疏的视线里。 世界静音了几秒钟。 蓝宛的震惊先是写在脸上,然后猛一回头瞪着蓝三,蓝三赶紧蹲到角落里去。 她转过来,慢慢走近,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像触电一样收回去。 颤抖了一会儿,又摸上来,这回摸得很踏实,从肩膀到手臂,像是确认些什么,到最后,才很用力地掐住了我的手腕。 我感觉得到,她在发抖。 下一秒,她猛然打了我一耳光!脆生的响,但一点不疼,打完之后,就吼道:“你是想吓死我才满意吗?” 最后,她猛的一下把头埋在我胸前,整个环住我,哭的像个刚落地的婴儿一样放肆。 我心里说,上帝,我拥抱到了。 蓝宛是我背回去的。一路上,她伏在我背上,松散的长发垂下来,撩在我脖子上,我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这么轻。她睡着了,年纪大了的人,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秋风扫过来,叶子发出轻微的响动,好像风铃的声音。这样的一条路,是可以用温和形容的。仿佛我背着的不是一个心里有创伤的女人,而是一个渴求保护的女人。 她的呼吸轻的像朵刚开的花。 这是我们之间,在我有记忆以来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了,以前她总是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一般,把我隔离在外。我甚至不知道,我们之间还能不能用‘母子’两个字去衡量。 今天我知道了许多。 比如我知道蓝宛是会哭的。 比如我知道她也是会撒泼的。 再比如,她比她自己想像中的更爱我。 回到林苑,我竟然看到了久违的芳姨。芳姨和兰姐一起迎上来:“哎哟少爷没事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呀,夫人…快扶回去吧。” 兰姐说家里接到电话乱成一团,她没经验,就把芳姨接来了。 芳姨老了许多,头发都快白透了,可身子骨看起来很硬朗。她给蓝宛擦了脸,放到床上,一出来就握着我的手,乐得合不拢嘴:“长高了,长帅了,真好、真好啊。” 聊了一会儿,说到蓝宛,她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呢,和夫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年纪大,嘴巴又笨,劝不动。你们两个都是爱钻牛角尖的人,一旦钻进去,就不肯出来。就说夫人吧,一面巴心巴肺地疼你,一面又心里憋着气,她也是自己苦了自己呐。上次见到她这么哭,也得有十几年了吧。” 我抿了抿唇:“我总以为她恨不得我不存在。” “瞎说。唉……那个时候,你还在襁褓里,发着烧,整夜整夜的哭啊。夫人抱着你去找先生,就眼睁睁看着先生和别的女人……不说了、不说了,夫人她啊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任性。” 我明白的。所以恨不得推开我,因为看到我,就会想到那锥心刺骨的痛和耻辱。 走到房间里,蓝宛熟睡的样子,真的很宁静,很有宜家宜室的感觉。 眼角的鱼尾纹什么时候加深了几道,我竟然没有印象了,可即便那样,上挑的眉尾还是显得很有风情。她略翻了翻声,嘴皮子动了动,含糊不清唤了一句:“小慕……” 这是,临慕的慕。 伸出手,在她头顶抚了一下,芳姨说的对,这个女人真的有像个孩子一样的一面,任性、张狂、不懂事。 而我与她之间,隔着的那道屏风其实是个迷障、是个幻境,撤下之后,终究会越走越近的。LC 第61章 她的红(上) 那天之后,我还没有和蓝宛多联系,觉得她需要冷静期。 又一个工作和私生活混乱成一片的周末。 和秦浪约在过桥米线的店里呼哧呼哧喝汤,喝完了痛快地哈气:“天气开始冷起来了。” “国庆你想去哪里玩?现在南边还很暖和。”秦浪递纸巾给我。 “还是出国吧。去巴黎怎么样?很浪漫的地方。” “情侣必去圣地么,挺好。” “说到情侣我想起来了……”我转过身盯着秦浪,“厉星辰之前说,你谈过女朋友?招!” “我招我招,”秦浪笑道,“是我公司以前的合伙人,她被家里催婚太紧,让我挂名,帮她挡一阵。就这么多了,其他的真没有。” 我眯了眼睛:“我怎么信你?” 秦浪自信满满:“就一点,你尽管去查。因为她不喜欢男人。” 哦……… 吃完饭要各回公司了,秦浪一把揪住我说:“我要走了,你亲我一下。” 路边人来人往,我很不好意思,推他:“哎呀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他搂住我的腰:“我可以把你抱起来。” 我推他:“不要,勒得慌!” 他俯下身:“那这样亲得到了吧。” 啪叽一下,我亲了他脸颊,他有点开心。然后路边几个路人纷纷回头,窃窃私语。 最近好像他越来越过分,也越来越大胆了。我已经不畏惧世俗的眼光,可是我们面前,还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童城的秋天特别干燥。 我已经很久不需要吃药了,当然也不需要酒精就可以入眠。但是爱上喝酒这种感觉是戒不掉的。 在郊区的会所里谈完生意,喝了不少好酒,看着月亮那么亮,就觉得很想秦浪。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酒精的作用让我有了睡意。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那个只有秦浪打电话才会响起的铃声。 “喂?” “黎露出事了。” 我感觉脑子里“嗡”一声,秦浪接着说,“现在正在抢救,很不乐观。” “到底怎么了?”我急切的问他,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自杀。她割腕了。” 这个季节的童城像一只饿极了或者饿急了的狮子。 黎露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一脸的安逸。不过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吓人,我站在她的病床前面,看着她的胸膛因为微弱的呼吸而一起一伏,心里踏实了很多。 “我们去外面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