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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住着,别和我客气。” 裴泽懒散地倚在一旁,亲亲热热插了句话,“小栩,你大学念的什么专业来着?新传?” 萧栩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裴泽撑着胳膊换了个姿势,挑眉道:“学这个的对口也不止在传统媒体工作啊,换家广告公司不也挺好,或者说,你也可以来我公司的宣传部上班啊。” 在手底下的公司安排个工作对裴泽来说是举手之劳,他说这话不是在随口吹牛,萧栩这边应答,他那边拨个号码就能处理好。 但他的热情之于萧栩很难招架,方栖宁睨了他一眼,开口替萧栩解围,“你来晚了,已经有人预约萧栩的下一份工作了。” 裴泽故作夸张:“谁啊?是你吗?” “不是,乔儿,谢乔,你知道的吧,”方栖宁扯着谢乔当大旗,“他正筹备开个画廊,早说要萧栩过去给他帮忙呢。” 裴泽偏着脑袋想了想,“噢,我知道他。” 萧栩端着杯子抿了一口,满脸写着遗憾,低声说了一句,“好久没看见谢哥了。” 在与陆岸重逢之前,方栖宁与谢乔几乎是天天待在一起,最大的默契是每晚都能在风眼相聚。交朋友这件事玄之又玄,对有的人来说,半年的时间就足以成为互相了解的密友。 听他呓语似的一言,方栖宁怔了一下,说:“乔儿还不知道你辞职了,他知道了应该会替你高兴。” 他微微扬起嘴角,和萧栩碰了碰杯,“他是这么说的,拧巴久了也得适当放松放松。” 萧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慢慢咽了一口酒,再抬起头时眼圈有点儿红,可怜巴巴地望着方栖宁,“……方哥,谢谢你们,我不太聪明,但也不傻,能感觉到的,你们都是真心和我做朋友。” 第37章 ROUND4-6 最会怜香惜玉的人连忙转过脸来,裴泽微微皱起了眉头,“哎呀别说这些笨话,来,喝一杯开心点嘛。” “大家都是不用上班打卡的闲散人士,也不用管明天的事,”方栖宁想着好久没和谢乔联系了,拿起手机晃了晃,“我打个电话去问问乔儿在干嘛,有时间就让他也一起过来。” 这会儿酒吧里还算安静,方栖宁没有刻意起身回避,就坐在原地拨通了电话。谢乔的铃声是一首不算耳熟能详的日文歌,B段播了一整遍后对方才迟迟接通。 “哟,宝贝想我了?”谢乔一出声就是满嘴不着调的话,慢悠悠地补了第二句,“想起来我的死活了?” 方栖宁把手机往耳廓边靠近了些,几乎贴着耳垂,“你在哪儿呢?” 谢乔轻轻叹了口气,说:“在大路上晃悠,没想好往哪儿去。” “你来找我吧,我在店里,”方栖宁抬头望了萧栩一眼,“萧栩辞职了,你预定的助理这回有着落了。” 对方一口应了下来,说是现在就往风眼这边走。方栖宁挂断电话,手指无意间碰到一旁寡言聆听的陆岸,两人相视一笑,又缓缓错开。 裴泽扯了扯嘴角:“没记错的话,宁宁和陆老师这一轮没抽到彼此吧。” 他确实没记错,但架不住有人刻意创造条件,将钟遥扣在身边,让这一轮的抽牌变成了一个笑话。 陆岸的目光与他平视,抢在方栖宁之前说道:“孟总事多人忙,钟遥毕竟从事演艺工作,今天凑巧,只剩下我和小宁在这儿聚一聚。” “噢,”裴泽扬起下巴,双眸和他对视,“这样啊。” 陆岸不置可否,反问道:“还有一个人呢?” “你说盛晨星?”裴泽听了不以为然,平淡道:“他的约那么多,没必要死磕在我身上,是不是?况且我跟他……很熟了。” 萍水相逢的关系,连固定的伴儿都算不上。裴泽说得含糊,意思其实很明显,就是彼此都觉得够了。 等的人少说还得有一小会儿才能过来,裴泽是最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屈起手指用指节在桌上点了两下,“趁着等人的空隙,咱们玩会儿小游戏吧。” 方栖宁问:“什么游戏?” “很简单啊,大家应该都玩过吧,”裴泽伸出另一只手,动了动略微僵硬的五指,“就,我没做过的事啊。” 他说的是一个很简便的酒桌游戏,每个人伸出一只手,轮流说一件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如果在场其他人有做过这件事,就要屈起一根手指,一口闷掉眼前的酒。谁先将五指攥成拳,就算是输掉这个游戏,需要接受竖起手指最多的人指定的惩罚。 像萧栩这样不常参加同事聚会的人都有所耳闻,听一遍就弄明白了规则。 裴泽给予了萧栩这个初学者一个小小的便利,眯着眼睛说:“小栩,你先说吧。” 萧栩轻抿着唇,想了想道:“我没有在南城念过小学。” 他是初中时因为父亲调职才跟着搬过来的,而据他所知其余三人应该都是南城本地人。 方栖宁稍稍有些惊讶,屈起了大拇指,一边调笑道:“小栩真的变坏了,第一个开口,也不给我留点面儿。” 裴泽是地地道道的南城人,陆岸的父母虽然均不在南城发展,但外祖家就在这边,他自小跟着外祖父母生活比较多。两人笑着摇摇头,也紧跟着扳了一根手指。 按着顺时针排序,第二个轮到了裴泽。 他轻咳了一声,眼珠转了一圈,落在瓷白的指尖上,笑嘻嘻说道:“我没有炒过顶头上司。” 他这纯粹是针对萧栩来的,方栖宁二人躲过一局,轮到萧栩弯了一根手指,现在四人又重新回到同一起跑线。 方栖宁偏头看陆岸,盯了他摊在桌面上细长劲瘦的手指几秒,决定坑谁不如坑男朋友,十分鸡贼地说道:“我没有得过近视。” 这话一出,弯起手指的竟然有两个人。方栖宁目光顺着望向可怜兮兮的萧栩,略带歉意地说:“我也没想到误伤到你了!” 萧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腼腆地笑道:“我戴的隐形。” 陆岸叹了口气:“虽然我今天没戴眼镜,但是假如我糊弄过去,你一定会把我揪出来,那我还是自己承认了吧。” 方栖宁耐着性子憋笑,一本正经道:“那你可以讨回来呀。” “是你说的啊,”陆岸挑起眉看了他一眼,当即以牙还牙,“我没有开过酒吧。” 裴泽在一旁听得发笑:“你们两个幼不幼稚?” 方栖宁不客气地怼回去:“不是你先起的头?” “是我是我,”裴泽举手投降,转移话题道,“小栩,又轮到你了。” 萧栩致力于维持平衡,思来想去憋出来一句:“我没有抽过烟。” 同学聚会里不免要随大流,萧栩天生酒量不错,但烟是从来没碰过一根。酒吧里烟酒俱全的客人比比皆是,十几分钟前才收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