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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子,细眉长眼,身上皆穿了青裙衫,隐隐与这座“绿色宫殿”融为一体。 “主人已经等三位许久了,你们先带两位公子去沐浴换衣,”领头的女子指了身后的三人,这才与宁杳道:“至于姑娘,且随婢子往这边来吧。” 姻缘树还真是会玩儿,不止有宫殿,伺候的人也不少呢。 宁杳看了看被拉走的宗煜和楼立舟,稍稍凝神,也不动声色地跟着人离开。她随着绿衣女子一路往前,绕过十几道墙门,上了八|九座树藤桥,终于到了最顶上的房间里。 内中并无缀饰,只一张雕刻着祥云飞鹤的黄花梨木大床,一方红木长案,几个靠背宽椅,还有三两个置放夜明珠的灯架,也不知是从城里哪家哪户搜刮来的。 坐在大床上的人穿了身大红色的绉纱裙,梳着凤头髻,金钗别红纱,两眼上挑,有妙丽容华,只是眉梢堆敛着阴翳,生生落了颜色三分。 宁杳举步走近了些,抬手作揖。 姻缘树拨了拨床上的雾青色帐子,抬起下巴冷看着她,“小辈,你叫什么名字?” 天衍宗宗主姓宁,宁杳想了想还是隐去了姓,回道:“杳杳,是白日昭昭,长夜杳杳的二字。” “杳杳,”姻缘树扬眉,指向椅子,“倒是简单好记,坐吧。” 宁杳笑着应好道谢,姿态放得甚低。姻缘树勉强满意,两人各怀心思,都没安什么好心,勉强说了几句话也是三斟四酌。 姻缘树可没忘记叫她上来的小算盘,她喝了口婢子倒的清酒,慢悠悠说道:“杳杳你是天衍宗弟子,不知道认不认得封玦此人。” 封玦?当然认识,不就是原主前夫吗。 宁杳眼珠子动了动,回道:“认得的,是同门大师兄,前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他就在城外,同行还有数人,”姻缘树倏忽一声冷笑,“你们宗门的小辈实在不知礼数,在外头折腾得厉害叫人不耐,我正打算收拾他们呢。” 她挥挥手,半空中显出一片光镜来,里头现的正是冷若冰霜的前夫大师兄封玦和他的小青梅西有翠,两个人站在一处真是郎才女貌,好看得紧呢。 宁杳若有所思,与姻缘树道:“大师兄恃才傲物,惯来不好相处,不知前辈有何打算?” “他们一直不依不饶,虽说不过是蚍蜉撼树,但我这心里总不爽快,可我要看着城里头的人,一时半会儿空不出手来,”姻缘树将一根树藤塞到宁杳手心儿里,露出诡异的亲切来,“不若杳杳你……帮我这个忙吧。” 外头那对男女整天腻在一起,真叫人火冒三丈,她本想亲自动手弄死了完事儿,可这多不好玩儿啊,若同门相残才叫好戏呢,又正好能试试这满嘴鬼话不知真假的杳杳,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唔? 宁杳攥了攥手里的树藤,有些诧异地看向姻缘树。 所以,这是要她动手的意思吗? 她一时没有动作,姻缘树心里冷哼,面上似笑非笑,“杳杳这是不乐意帮我这个忙了?” 宁杳抬眼盯着光镜里的男女,倏忽一笑,捋着树藤说道:“怎么会呢,前辈。” 她乐意啊,乐意之至。 上门儿的好事,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大师兄,真是对不住了,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第20章 要说封玦,大抵算是公认的修仙正门小辈里的第一人。 年纪轻轻已经是开光后期的修为,随时都有可能步入融合一道。各门各派里,除了寒刀阁的苏越客能与其一较高下,就是天资上乘飞升预备役的宁楹也差了些许。 天衍宗宗主的亲传弟子,又是宗门大师兄,长得也好,哪怕冷得像块千年寒冰,照样多的是女修前仆后继。据传言说,原主与他举行婚典时,十八峰的师姐师妹们甚至整整齐齐排队去跳逆风崖,借此以泄心头苦闷。 至于原主对这个前夫是又爱又恨,复杂得很。 爱是真的爱,手上破个口子都能大呼小叫的人,甚至能拼了一条性命放血相救。 恨也是真的恨,西有翠生还后,两人关系不清不楚暧昧不明,任由各种风言风语盛行,把她这个妻子的面子和自尊往死里踩。还有不为所动的漠然与厌烦,护着西有翠的争锋相对,没能消磨掉满腔的爱意,却也足够滋生出恨意。 至于西有翠,由于在她手里吃了不少暗亏,栽了不少跟头,原主对她的定位就简单多了: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小贱人! 宁杳倒没什么感觉,毕竟今日才第一次实打实的见着人,原主残留下的情绪也基本影响不到她。 不过……一点儿不妨碍她下手就对了。 她在姻缘树这儿立的是冷漠绝情的人设。 这不能倒。 所以……就只能委屈委屈大师兄和他小心肝儿了。 “杳杳,”姻缘树指了指光镜,“你发什么愣呢?” 宁杳笑了笑以做回应,借着姻缘树的灵力cao控起萝州城墙上的树藤。 “大师兄,”西有翠看向身边皱眉的男人,轻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妖树虽然古怪,但似乎一直没见什么动静,说不定如今城里安然无恙,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呢。” 封玦听她温言细语,面上冷色稍霁,“但愿如此。” 西有翠扬起脸,笑盈盈的,轻快道:“我早时跟缀玉传信了,她与万音门的道友不日就到,届时我们齐心协力,定能降服这妖物的。” 封玦听她之言,不由软了软心肠,抚了抚她肩头长发,面上虽还是冷冰冰的,话里却细心嘱咐,“你在秘境七年伤了根本,身体至今还未痊愈,我最近顾不得你,你自己定要谨慎小心些,”他低声道:“尤其莫往阿楹身边去,她脾气不好,对你又有诸多偏见,还是离远些好。” “二师姐气恼也是情理之中,”西有翠伏在他胸口,“若不是因为我,大师兄你与杳……” “我和宁杳的事与你无干,”封玦打断她,声音沉冷,“是她以‘放血相救’之言哄骗欺瞒在先,一切本就不该如此。” 西有翠埋了埋头,嘴角不禁衔起一缕满足的笑意。 听缀玉说宁杳人就在萝州城里,现在的话,估计应该已经死透了吧?这样再好不过了。 被困在秘境里七年,她唯一学会的就是——不择手段。想要什么,抢过来就是了。 这二人在一处低语絮絮,宁楹则在查看乾坤袋中的玉简,以期找到破开城门之法,她瞥过一眼,心中甚是不快,冷嗤一声转过头,却不想听见一阵奇怪的窸窣声响。 旁边离得近的几位师弟师妹也有所察觉,循声望去,俱是一惊。城墙里不知何时探出根根手腕儿粗的乌黑树藤,像生了倒刺的长鞭高高扬起,腾腾作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