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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顺着风临的力道到一旁,他浑浑噩噩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风临,贺栖他……他……”方生以前就是一个喜欢研究妖怪故事的小青年,他的生活里,死伤从来都不是平常。 之前死的夏青和鼠妖,都是他不了解不熟悉的妖,内心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是贺栖受了重伤,他内心本能的希望这是假的。 “你应该清楚,”风临扫了眼不远处的贺栖和沐泽,属于贺栖的气场快消散的差不多了:“真正的残忍和痛心,往往都是因为无能为力。” 风临抬起被灼伤的手,拍拍方生的脑袋:“你可以不习惯,但要接受。” “嗯。”似懂非懂,方生拿下风临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问:“疼么?” “一点点,”风临如实回答:“有些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不过没事,明日就会痊愈。” 沐泽一直抱着贺栖,同他说话,说起以前两人懵懂青涩的时期,也说到清光的转世,还说了隐藏起不归山的辛苦。 最后的时间,沐泽给了贺栖一个幻境。 在幻境中,他回到当年与沐泽无忧无虑的时光,两人躺在山坡上数星星,在小溪边烤鱼,在山顶的平台上练剑。 沐泽笨,每次练剑都要贺栖手把手教才能学会,第二天,又说不记得,还要贺栖重复教他好些次才行。 “云尘哥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日落黄昏,小小鹤妖手里捧着烤好的鱼,透过火光望着对面的吃花了脸的云尘。 云尘抹了一把嘴,起身坐到沐泽身边,大剌剌地搂过他的肩膀,流里流气道:“会啊,一辈子都陪着你!” 时间停止流逝,一辈子也只剩一瞬间。 沐泽带着贺栖回了不归山,与醉月和清光葬在一起。 在贺栖的边上,还有一个空空墓碑,沐泽告诉方生和风临,那是给他自己准备的。 他坐在贺栖的墓前,倒上一杯酒,说起了千年前的事儿。 贺栖找醉月说清光要私奔的那个晚上,沐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不想走,想留在贺栖身边。 他没忍住,自己摸黑出了门,潜到贺栖的房里,要贺栖跟他们一起离开。 贺栖看到沐泽出现在剑庄里,吓坏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别人发现,会要了沐泽的命。 贺栖安抚好沐泽,有事明天再说,沐泽也反应过来,一阵后怕,悄悄离开剑庄。 那晚沐泽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但又不确定,他年幼,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儿背后的厉害关系,就那么回了家。 醉月和清光约定的好一起走的那天,沐泽耍脾气,他用怄气来表达自己内心羞涩,不想承认自己喜欢贺栖。 去往约定地点的路上,醉月在前面走,沐泽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醉月回头,笑着问他:“沐泽,你是不是喜欢云尘?” 沐泽当是害羞的不行,耳根都红了,他推开醉月,要她别胡说。 “你送我到清光那儿,”醉月拉起沐泽的手说:“等到了,我有话给你讲。” 沐泽甩开醉月的手,不肯再往前了,真的跟着醉月离开这儿,下次见到贺栖,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他同时也舍不得jiejie。 他纠结的时候,醉月走远了。 等沐泽再追上醉月,看到的,便是血流成河的场面。 这千年来,沐泽一直埋怨自己的莽撞和无知害了jiejie,要是他那天没有去找贺栖没有被人跟踪也不会有后来的悲剧,哪怕他后来紧紧跟上醉月,好好同她讲话,至少,还有护着jiejie的机会。 醉月爱屋及乌,不忍心杀害清光的同门,沐泽不一样,他不在乎那些。 也许有无数种可能可以避开最悲惨的结局,可现实,偏偏给了最磨人心的选择。 沐泽离开不归山以后,一直躲避贺栖,故意与贺栖作对,无非是在惩罚自己。 千年的爱而不得,对沐泽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贺栖说过,恩人要他带话给沐泽。 那时在回魂河,最后的时间里,醉月对贺栖说:“替我转告沐泽,若他喜欢,那便留下。” 这句理解和祝福,迟了千年。 “你会留在不归山么?”墓碑前,方生接过沐泽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他放下酒盅说:“不归山的位置,不再隐蔽了。” “无碍,”沐泽单手发在屈起的膝盖处,目光柔和地看着贺栖的名字:“我花了百年时间找到了轮回后的清光,也许,过不久,我又能再见到贺栖了。” “那不归山呢?”方生又问:“你要怎么办?” “不归山,不归山,”沐泽缓缓吐出一口气:“也许当初名字就起错了,既然已经是不归山了,这次,真的不必再回来了。” 站起身,沐泽抖落身上沾着的尘土,失去贺栖,他眼中更是无所求,没有一丝多余的奢望。 “对了,贺栖有消息让我带给你们,”沐泽拿起贺栖以前用的剑,声线平缓:“孔决和南星,他们手中有君王之力的碎片不比我少,几年前贺栖与他们打过一个照面。” 摸着手中的剑,沐泽接着说:“孔决是个人类,南星,以前是妖。” “以前是妖?”方生与身边额风临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一样的疑惑,回过头,方生又问沐泽:“难道现在不是了?” 收好剑,沐泽转过身去,,慢步朝着不归山的出口走,他声音渐行渐远,空寂又清缓:“等你们见到他们两个,就知道了。” ☆、第 27 章 日暮黄昏,天空云朵如同着了火,红的发暗。 小溪流淌,发出好听的叮咚声,清澈的流水中,淌过晕开后的鲜血。 风临怀里抱着小小的半妖,怕失去又怕自己太用力伤了他,绝望和自责攀上心尖,无助和恐惧不停地吞噬着风临。 半妖身上全是伤,鲜血侵染过他白皙的皮肤,那双干净的眼睛逐渐失去神采。 “你是大荒的君王,不该来这儿的。”半妖气若游丝,手抓着风临身上的墨蓝色长袍,轻轻挪动着身子,想要更靠近风临些。 风临一双眼猩红,他抱紧了半妖,嘶哑里的声音里,饱含的痛楚惹人揪心:“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你能来,我特别知足,本就是贱命一条,能得到君王的爱护,三生有幸。” “你不是,你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我不许你死,谁也别想带走你!”风临压抑几近失控的情绪,他含泪亲吻半妖的额头,浅淡的唇上染上鲜红的血色,多了分硬朗的阴柔。 “君王要如何交换?”山林间,响起空灵的男声,缥缈无形,时远时近。 “给他我的命格,他来统治大荒,定会比我要好。”风临小心又爱护地抚摸的怀中的已经闭上双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