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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始偏见,但可能因为目的偏差还是太大,我一听他讲话总觉得想吵架。 我把歌词折起来,又夹回路择远的书里,不耐烦地解释:“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他半晌没动静,也不知道明白了多少,期间空调感应灯在“嘀”了一声之后亮起来,宣吿着终于来电,走廊上的灯也陆续亮起,屋子里的门开着,给左清秋打出了一层昏暗的剪影。 我摸到遥控器,摁开空调,又下床开灯,回来才看清他的表情,他在思索,也在真的不解。 我恍然大悟,笃定道:“你没谈过恋爱。” “当然谈过,”他慌忙否认,努力回忆,“舞蹈教室的前辈,比我大一岁,12年的时候还请她看过偶像的演出。” “然后呢?”我心中的八卦烈火熊熊燃烧:“在一起了吗?” 左清秋罕见地支吾,眼神却柔和起来:“......后来我去海外受训了,但也是被她影响才开始认真对待这个行业。” “好吧,”我点点头,没打算拆穿他,这充其量就是个暗恋,只说:“那祝福你梦想成真,C位出道。” 在经历过我的一次选C骗局之后,左清秋对我这些话终于警惕起来,推着轮椅边往外走边揶揄我:“胳膊肘又能往外拐了?” 我发誓我这次的祝福是真心的,但没忍住还是嘴贱:“小路这么好,第几名也能比你红得久。” 左清秋应声回头,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最终放弃同我进行这些无意义的斗嘴,只道:“算了。” “不唠啦?”我说,对他没有继续就恋爱问题跟我辩论还是有点吃惊:“不试图拯救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失足少年啦?” “存异就存异吧,”他转着轮椅向外走,越来越能和这个临时代步工具共处,“也祝你们能长久。” 我云里雾里向他道谢,两个人头一次这么和平谦让有礼貌。 送走他,我躺回床上把歌词又拿出来看,反反复复,一遍一遍地哼最后两段,越唱越觉得喜欢。一条腿耷拉在床边,轻快地晃悠,这么晃悠着就总是踢到路择远昨天塞进去的纸箱,我起身把它挪开,往一边扒拉的时候又盯着它好奇起来。这箱子已经被拆过一次,最外层的胶带是重新贴起来的,我蹲在地上抱住膝盖,思考到底是要不要屈服于好奇心,打开看看。 不拆吧,起码还要三天才能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拆了吧,万一是路择远准备的什么惊喜,让我徒手搞砸总不太好。 我皱紧眉头,陷入了人生的思考。 但是没允许我思考太久。 因为路择远回来了。 他开门开得风风火火,穿得还是早上离开时穿得那套班服,应该是吧,我猜的,班服都长一个样,一样的款式还要发好几套,反正A班都是粉白的短袖和粉白的长裤,背包怎么背走的又怎么背回来,也不知道他自己怎么返回的,不跟大部队,穿这一身上街实在是太傻了,上次去见翟宗耀我就深有体会。 路择远把背包取下来往床上扔,我的歌词直接被压在下面,那张纸已经相当脆弱,我心疼得不行,小心翼翼把它救出来,半跪'在'床'上'弓'起'腰再次把它夹回书里。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路择远把门关上,甚至懒得用椅子去绊,直接过来搂着我的腰就往床上歪。我重心失衡,倒在他身上,肩膀撞着肩膀,都是骨头,差点直接把我眼泪疼出来。 “你怎么回来了?”我稍微往下挪了挪,想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路择远没回答,又来咬我的耳朵:“齐悠扬,你骗我。” “什么?” “三天太长了,”他说,似乎已经揣摩到我喜欢什么,语气故意恶狠狠的,“过得一点都不快。” 嘿嘿,这倒是想一块儿去了。我在他怀里咧着嘴傻笑,为路择远愿意提早回来找我感到高兴,人是轻飘飘的,又被他咬得浑身发烫,一来二去像是要化了一样。 第75章 钥匙扣 我累坏了,躺一会儿就想闭眼睛。路择远却像有用不完的精力,终于想起了他的箱子,甩着鸟下去拆快递,我好奇了一下午,挪到床边撑着眼皮子看他一圈一圈撕胶带,我怕自己睡过去,勉勉强强找点话说:“你为什么能提前回来啊?” 胶带呲呲啦啦的声音刺得我耳朵痒,路择远也没停下动作,回道:“发烧了。” 我一脸无语地躺回去:“你到后面体温还没我高呢,发得哪门子烧?” “反正导演信了,”路择远终于把胶带拆到最后一圈儿,满脸无辜:“而且刚才你自己也说了好烫。” 我随手从床上抄起一个枕头想去捂他的嘴,低头就傻了,路择远拜托夏夏这么大动干戈买回来的,竟然是一箱钥匙扣。 大大小小的,顶端是个铁圈儿,下面挂着半个巴掌大的毛绒鲨鱼,每只还都长得不太一样。包装已经拆过了,被缠了两次胶带应该就是这个原因,里面还塞了一张纸条,我拿起来读给他听。 看起来像是夏夏写的:“因为不知道你要哪种,所以就都买了。” “确实有点多了,”路择远看着这一箱钥匙扣发愁:“我只让她帮我买一个......” 我笑都笑不动,把纸条放回去。倒是路择远特别快速地接受了现状,催促着我躺平,再一只一只把箱子里的钥匙扣摆在我的肚皮上,像叠金字塔一样,铁圈贴着皮肤比刚才的润滑剂还凉,特别解乏。 “冰。”我说,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路择远听到我的抱怨,再网上摆放的时候就会先把铁圈在手里捂一捂。 他小心翼翼摞好最后一个才开了口:“你之前说要送我一个新的。” 我呼吸和说话都不敢有大动作,生怕这些奇形怪状的鲨鱼塌掉:“这不还是你自己买的吗?” “不是,”他说,眼睛亮亮的,从上铺又把那个失踪了很久的鲨鱼拿下来,自己盘腿坐在地上:“你别着急。” 我忍着笑:“我不着急。” 他严肃起来,拉着我的手就地开始胡扯。“从前有一只鲨鱼小齐,”他挠了下我的手心,“遇到了一只蝴蝶小路,”又指了指自己,“然后鲨鱼小齐就和蝴蝶小路生了很多小鲨鱼,”他又把辛辛苦苦摆好的钥匙扣们从我肚子上推下来,翻来覆去在里面找了一只同他怀里最像的,“然后其中有一个长大了,”他继续道,又把那只大的放在我身上,强行给这个漏洞百出的蹩脚故事结尾:“就变成了这个。” 我满脸问号,看完了路择远这一通匪夷所思、实时智力不会超过五岁的神奇cao作。 怎么说呢,如果你家里面有那种拿着一堆玩具没事儿瞎编故事的弟弟,应该就跟路择远现在的状态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