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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终于从他嘴里听到了梦寐以求的“过了”俩字儿。在今天,这俩字儿对我来说比“爱你”都他妈重要。 我立马原地摊倒,不愿动弹也不敢相信,气若游丝地问他:“你说真的吗?” 路择远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让我不要停下就直接躺着,对身体不好。 摄像打着哈欠开始收拾器材,我瞄了一眼,今天在这儿等我的摄像大哥,仍然是昨天那位大哥,看向我的时候都是一脸幽怨。 我跟在路择远身后走得踉跄,心里还是挺快乐,也没干什么大事儿,但感觉跟破了世界记录似的。出了大楼,风吹过来,身上的汗凉飕飕,但脸和心都是热的。 “晚上回来住吗?”路择远问我,拉着我的手腕,走在前面没有回头。 “先不了吧。”我说,脑子里琢磨着我俩确实是得避避嫌了,毕竟展书佚是个不怎么稳定的因素。 路择远停下,松开我,我没刹住车,一脑门撞他肩膀上,捂着脑袋喊疼。 “齐悠扬,”他拿掉我挡在脸前的手,迫使我和他对视:“你是不是想和我做回朋友?” 他的眼睛像是一片海,天上没有星光。 他尝试着谨慎地威胁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 我打断他:“你就什么?” 路择远垂下眼睛,海被遮挡起来,微微笑着,语气里是自嘲:“我没有什么可威胁你的,我可能只会退赛......” 我被他气笑,跟展书佚相比,他的威胁都如此招我喜欢,我真是没救了。 “你想得美,”我说,“我才不会和你分手呢。” 第60章 第三次公演(二) 我话接得着急,说完才知道害臊,好在天已黑透,他应该看不到我涨红的脸:“......而且干嘛要为了我退赛?” 他从我的话语里又抬起眼睛:”可是我让你生气了,我没什么能留住你。” “你不需要啊,”我说,声音难以自持又提了一个档:“你只要别把我往外推,我还能去哪儿?” 我和路择远,面对彼此,某种程度上讲,其实都挺卑微的,而且还倔,我倔在表面上,他倔在骨子里。这样的两个人,偏偏又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小心摸索着,也走不安稳。 结果路择远比我还委屈:“......你就去了蒋三七那儿。” “......说不过就跑是我不对,”我怂下来,小声认错,又忍不住抱怨:“但你说话也太伤人了,我心都被你弄碎了。” 路择远抬起手,掌心贴在我的胸口上,隔着衣服能感受到一点点热量传递过来:“那我可以帮你拼起来吗?” “那你呢?”我追问:“你被我伤过的心呢?还能拼起来吗?” 路择远那边迟迟没有动作,保持缄默。我感受到心脏附近压力减轻,热源散去,他的手虚虚覆盖在我的胸口,僵直在原处,却不着力,像是打算放弃,正在试图妥协,好像只要能维持在一起的结果不变,他的担忧和不安全感,都可以暂且搁置。 这不是我希望的结果,这样的关系只会让争吵循环往复,直到大家都精疲力尽。我想要他爱我,也想要他信我。 我几乎是尽全力推了路择远一下,他没站稳,踉跄两步跌倒在草皮上,被我突然的神经质惊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我便过去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的两侧,掌心摁在地上,泥土的触感潮湿阴冷,有小小的虫子在周围爬行,窸窸窣窣,蚕食两颗软弱的心脏。 “那房子我不要了,”我说,自上而下盯着路择远的眼睛,不想给他任何躲开我的机会,“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摇头,眼神里是真的不解,认定如果我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必然会想要放弃他。 我主观上在努力克制,但转满整个眼眶,在重力作用中砸下来,打在路择远好看的鼻梁上。 “因为我他妈太爱你了,哪怕你压根儿不信,我也不想为了它和你分开,”我说,眼泪持续往下掉,迫使我不得不坐直身子。路择远看不得我哭,生硬地想把我往怀里扯,我象征性挣扎两下,就软了下来,顺势趴在他的怀里痛诉道:“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几个人可以爱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我哭得相当惨烈,直逼情绪崩溃时的楚江生,“我还能怎么证明呢?”我说,上气不接下气的:“我都说了无数遍了,只有你最重要。” 路择远被我吓得手足无措,一只手揽在我的腰上,另一只轻轻扣在我的脑后,他说:“房子的事情我可以帮帮忙......” “我不要了,房子也好,展书佚也好,”我说:“过去的包袱,我全都不要了,就算我的确因为过得不好才对你念念不忘又怎么样呢?这不就是你说的命中注定吗?我们俩都应该感恩才对,感恩我之前的生活没他妈的起色。” 路择远放松下来,肩上紧绷的肌rou变得柔软,他轻轻侧头亲吻我的耳朵:“嗯,感恩。” 我自己发泄的差不多了,愈发不好意思起来,原本的理直气壮渐渐消散,最后一句话讲得磕磕绊绊,音量也弱了下去:“你、你就只用记得,爱着你的是一个特别崭新的齐悠扬就好了......” 他声音有点沙哑,在我耳边应答:“嗯,我记住了。” 我撑起身子,两条腿仍跨在路择远两侧,将将跪在地上:“等比赛完了,你得跟着我一块儿去跟我妈道歉知道吗......” “好,”路择远说:“去跟阿姨道歉,拐了她的儿子,也没看好她的房子。” 我这一通撒泼打滚,脸上有点挂不住,拉扯路择远两下:“......行了,吵完了就回去吧......” 他握着我的手腕,借力坐起来,直接捏住我的下巴同我接一个短暂的吻,末了看向我,眼睛是湿漉漉的,牵引着我的那只手向下探过去:“可是我有点硬了,扬扬。” 我立马从他身上弹起来,严词拒绝,野战啥的太超纲了,来不了来不了。 路择远脱了外套系在腰上,几步跟上来,从主楼回宿舍楼的这段路,我俩好像是第一次并肩行走,不再一前一后,一个拉着另一个。 几个站姐还等在侧门口,看见我俩灰头土脸的回来,外套上全是草,高喊道:“要好好相处——不要打架呀——” 选管不让回应,我俩只能闷头走进宿舍,但我看见路择远有悄悄在笑。 我站在自己屋子外面,能看见蒋三七的门口扔了一堆行李,我的。得,看来是这几天的嫌也不打算让避了。 有人还没睡,走廊上好几间宿舍亮着灯,路择远先回去处理生理问题,我则去蒋三七门口把行李推回来。 “嚯,”楚江生听见动静,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