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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

    彼,也要给他安个有来历的祖宗才行。”一个名声不显的普通人,是不是真姓宋都两说,更何况千年前的祖宗……

    崔熠笑起来,要不说是阿周呢,总是能透过那些虚头马脑的东西,看清真相。

    周祈虽声音不大,但共处一室,郑府尹哪有听不到的,不由得抿抿嘴,但到底顾忌她的身份,没有说什么。

    谢庸则微翘嘴角,聪明是尽有的,只是不爱读书,嘴巴又太坏。

    衙差取了那物证书信来,郑府尹看过,又传给谢庸,然后是崔熠和周祈。

    周祈对这种文墨的事着实不大懂,拿远了看,离近了看,再怎么仔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这墨香味儿……周祈皱皱眉。

    谢庸道:“时人重帖书,临摹魏碑者不多;先帝时显明和尚写,字势飞逸,有之风,带起一阵子摩崖碑文热,但研习墓志铭的却少;便是墓志铭中,历来推崇的也是几篇王室墓志,宋先生这几篇都非元氏之墓志……”

    便是周祈和崔熠也听明白了,这宋先生的字风属于犄角旮旯那一类,研习的人很少,估计便是知道的人也不多——难怪刚才郑府尹拈须的样子有两分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  魏碑部分参照了百科“魏碑”词条和等资料,但掺了很多瞎编,别当真。

    ☆、骸骨冤魂

    这书信再是蹊跷, 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据此找到写信之人, 还是先审张五为要。

    如今郑府尹对谢少卿信服得紧,一边往大堂走,一边还在与他议案情:“若拐走陈大娘姊妹的另有其人,作案又恰选在张五家附近,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些?这张五与他们会不会是同伙儿?”

    谢庸道:“还是先审一审吧,有时候事情就是这般巧。况且从地方选择上来说,张五家附近, 也确实适合作案。张五家在常安坊南北主路与小曲交接处往西两百步之处,左右邻居都有百步之距,格外荒凉;从张宅再往西, 离着常宅就近了,再往东, 则到了主路,主路上未免人多, 不好下手;张五这样的老叟, 即便上元节,其宅前也必不是灯笼火把格外明亮的,故而选在这里作案,有其道理在。”

    郑府尹点点头。

    “从作案者特质上看,也不太像一拨人。张五猥琐贫穷,家中没有半张字纸,残害这些女子是为发泄其yin·欲,其藏尸方式是家中庭院, 又把各种赃物堂而皇之放在家中。”

    “而这写信之人,颇读过些书,又以两千钱压信——两千钱够张五过几个月了。若拐走常玉娘并陈氏姊妹的是同一伙人,他们先是设计诱引常玉娘,作案后又扫尾,送信给陈三,明显是有谋略的,与自家院中藏尸的张五,不是一类。”

    郑府尹又点点头。如今郑府尹颇信服谢庸,这位谢少卿虽年轻,说话却有理有据,又正正经经,不似那两个……

    不知道自己又被腹诽的周祈和崔熠也在后面嘀嘀咕咕地说案情。

    “一个擅写墓志铭笔风的诱拐者……我怎么觉得后脊背发凉呢。”崔熠又想起自己那梦来。

    周祈是个敢在坟地埌子睡觉的主儿,从未被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困扰过。周祈教导崔熠独家法门:“你这心里就不能打怵。你还是跟我学套剑法吧,比收两张符有用。莫说做梦,便是真有什么邪魅,拿剑捅了它就是!”

    “捅了它……”崔熠看周祈。

    周祈一脸悍勇:“来一个捅一个,来两个捅一双,一下不行捅两下,把它捅成筛子!”

    崔熠突然想起周祈从前说的什么“身在法随,勇猛强刚,倚仗手中之剑,擒拿鬼怪妖魔,涤荡人间凶戾”之类来,难道莫非,莫非难道,不都是鬼扯?

    “学不学?”周祈还在兜售她的剑法。

    崔熠咬咬牙,学不会也不过是再被这货笑话两句,“学!”然后又觉得这“好事”不能落下谢庸,“连老谢一起。”

    周祈懂崔熠的心思,丢人这种事,搭伴儿最好啦!只是谢少卿这样的性子,恐怕不会答应。周祈又觉得,谢少卿虽是个文弱书生,但估计是个胆大心硬的文弱书生。

    几人来到正堂,因是命案,依旧是郑府尹和代表大理寺的谢少卿堂上主审,崔熠、周祈堂下坐着。

    衙差把张五掼在堂前地上。

    郑府尹拍响醒木,“张五,还不把你所犯罪行从实招来!”

    张五如一团烂泥,只知道萎在地上哭。

    郑府尹审案审了几十年,很知道如何攻破嫌犯心防,“莫以为你不说,便不能定你的罪。本官实话告诉你,单凭那些证物,就足够斩了你的,只是有份口供,还完整些。你老老实实招了,免得临死之前,还受皮rou之苦。”

    张五折磨杀害那些女子时或许心狠手辣,临到自己身上,却怂得紧,不用郑府尹真让人拿出棍棒,他便一股脑都招了。

    埋在院中下层的那个女子是同坊杨大先之女,九年前的清明节,来张五院中寻掉落的纸鸢。

    “她那纸鸢坏了,我看小娘子可怜,便说让她随我进屋,我帮她修。进了屋子,我修纸鸢的时候,看那小娘子一身衣衫很薄,又跑得脸红扑扑的,便鬼使神差地想替她拭汗,她一下子叫起来,又要跑。”

    “若让她这样跑了,我在坊里还怎么住?我去拉她,她越发挣扎,我便堵住她的口,把她摁在了地上……我没想杀她,真没想杀她,但,但堵住口鼻的时候太久了些,过了一会儿,她就不动了……她死了,我怕让人发现,又没处藏她,便把她埋在了院子里。”

    便是郑府尹这种审案多年的,也听得面沉如水,“另一具尸骨呢?”

    “七年前的上元节,我在门口拐了脚,恰同坊的许二郎娘子经过。那许二郎带着孩子出门看灯了,许家娘子怕孩子冷,带着大衣服出来寻他们。我请许二郎娘子帮我进宅拿拐杖。她虽生了两个孩子,但身姿还挺好看,我没忍住……”

    这许家娘子是做惯了活儿的,不是年轻力小的女郎们,制服她并不容易,张五甚至还被抓破了脸,“……我便有些怕了,不敢再下手。”

    听他把两件杀人案交代得还算细致,郑府尹点点头,“说说门外马车的事吧。”

    “我正在院中拨灯,隐约听到外面一声女人叫喊,我走到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借着月光,隐约能见到路边一辆车,两个男的正把一个女的推上车……”说的与在其家审问时所述相同。

    郑府尹也问了这两个人及车马特征。问过之后,郑府尹目视谢庸,自己问完了,看他还有什么想问的。

    谢庸冷冷地看着张五,“你七年前上元节所谓在门口拐了脚,是设下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