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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但脸上却挤出了一丝“明媚”的笑容,“哦,是吗?我就不去,你能把我怎么着?” 冯蓁抄起双手挑衅道“哦,对了,你是皇帝嘛,你接下来是不是又要威胁砍掐死我了?” 萧谡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跟个二皮脸、滚刀rou似的?” 冯蓁突然感觉萧谡的嘴巴比自己毒多了,还有些不适应萧谡竟然这般骂她。 冯蓁也蹙了蹙眉,“反正我不去,你要是没事,也不杀我的话,就赶紧……”滚字,冯蓁没说出口,主要是萧谡的眼神有点儿瘆人。 “走啊,不走难道还指望我留你吃饭呐?”冯蓁色厉内荏地道。 萧谡转过身拉开门,朝着杭长生道“把宜人送到浣衣局去,皇后娘娘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什么时候放她回来。” 杭长生应了是,对着旁边的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两小太监立即上前拽了宜人就往外拖。 浣衣局的宫女夏天还好,但到了冬天那可是宫里最难受的地方。一双手生生冻烂的都有。 冯蓁知道自己不能低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萧谡,你还算男人吗?你拿宜人威胁我算什么本事?” 杭长生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帝后,恨不能自己天生就是聋子,啥也听不见。如今议论皇帝不是男人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萧谡回头看着冯蓁,“冯蓁,你跟朕矫情什么,你敢对朕这样大呼小叫,没上没下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你依仗的什么吗?真以为你是什么无欲则刚么?”宜人不就活脱脱地站在那儿打冯蓁的脸么。 冯蓁感觉萧谡已经完全撕破脸了,敢情放飞自我的不止她,萧谡也不跟她演聊斋了。 怼人是舒服,可被人怼就不那么惬意了。然则萧谡的话冯蓁一时还想不出怎么反驳,就只能一边搜肠刮肚地想金句,一边眼睁睁地看着那俩小太监把宜人拖到了昭阳宫的照壁前,转过去她就见不着宜人了。 但是宜人的重要性可不是冯华能比的,倒不是说心里地位的重要性,而是冯蓁的一切,什么吃穿住行、吃喝拉撒,全都离不开宜人。她这个天0朝子民早就被华朝的贵族腐朽生活给腐蚀了。所以萧谡算是打着冯蓁的七寸了。 “你赢了,我答应你了,你快把宜人放回来。”冯蓁尖叫道,她向来是能屈能伸的。 两个小太监放开宜人后,宜人“咚咚咚”地就朝冯蓁跑了回去,眼泪汪汪地喊了声“娘娘”。 冯蓁这会儿也不待见宜人呢,其实是更不待见自己。她转回里间,烦恼地把自己的头往博古架上碰,萧谡可算是逮着她的弱点了,那还不往死里整她啊,今后让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冯蓁的郁闷之情就可想而知了。 “你放心,朕没你想的那么下作。”萧谡的声音在冯蓁背后响起。 冯蓁停住碰头的动作,回头就见萧谡正蹙眉看着她的额头,欲言又止。 “冬至大典、正旦朝贺还有亲蚕礼你只要不缺礼数,朕不会再拿宜人威胁你。”萧谡道。 “那你还是赶紧废后吧。”冯蓁气呼呼地道。 “皇后只有死,没有废。”萧谡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宜人从外面小心翼翼地走进门,看到冯蓁的额头赶紧找了药箱来, “娘娘的额头是怎么了,红了一大片,这都浸血了。” 冯蓁自己倒没主意,她皮肤细嫩,稍微碰撞或者摩擦,都瞧着比别人严重。 宜人替冯蓁抹了药膏,扶着她到榻上休息,把冯蓁弄得哭笑不得。“行啦,我没事儿。” 宜人白了冯蓁一眼,“娘娘以后就是要发气儿,拍桌子扔茶杯都行啊,可别再拿自己脑袋碰墙了,脸磕坏了多难看。” “宜人我觉得你变了,以前在宫外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大胆子。”冯蓁怒道。 宜人想了想,“是吗?” 冯蓁点点头。 “奴婢倒是没注意到。”宜人自我反省道,“以后奴婢会谨小慎微的。” 一时宜人出门传膳,先才拉她那两个小太监谄着脸顺着墙根儿跑了过来。“宜人jiejie,你没生气吧?刚才那也是杭总管让咱们俩演的,没伤着你吧?” 其中一个小太监名唤郭得海的撑起伞遮在宜人头上,“今儿风大,可别把jiejie给吹冷了。” “jiejie是要去给娘娘传膳么?”另一个太监金柳笑着道,“不用jiejie跑这一趟,奴才这就去,娘娘今儿是想吃什么呢?” 宜人刚才才被冯蓁点了两句,想了想自己好像是有些膨胀了,主要是这些小太监、小宫女因为她是皇后的贴身大宫女都上赶着献殷勤,让她有些飘飘然了。 “不用,我正想走一走。”宜人道。 于是两个小太监,一人打伞、一人在旁边虚扶着宜人往前走,跟伺候宫中贵人一般,恰好遇到陈女官迎面过来。 “宜人meimei,这是去给娘娘传膳么?”陈女官笑着上前搭话道。 宜人点点头。 “下午晌,我得去给娘娘送冬至大典的吉服,宜人meimei,你看什么时辰去比较合适啊?”陈女官问,又补道“娘娘今日心情还好吧?” 宜人心里叹息了一声,估计是好不到哪儿去。“娘娘午睡起来比较好说话。” 陈女官点点头,“多谢meimei提点,那我就等娘娘午睡醒了再去。前儿在宫外见着一枚珠钗,一看就想起meimei来了。”陈女官把一个木匣子递给宜人,“还望meimei不要嫌弃。” 宜人倒是不想收,可不收又怕陈女官多想,只好笑了笑。 待宜人走后,陈女官身边的宫女道“女官何必对宜人如此殷勤?” 按品级,陈女官可远在宜人之上。 “我可不想落得曾女官那样的下场。”陈女官叹道,自己死了倒没什么,把全家都给连累了,一家子都恨死了她。 冯蓁却不知道宜人在昭阳宫外那么有牌面,因为她一直都把自己圈禁在昭阳宫中的。 午睡后,陈蔷果然带着吉服上了昭阳宫。 华朝尚黑,所以冯蓁的冬至吉服也是黑色的。 五爪金龙黑色缂丝吉服。这是身份的象征,皇后也能着“龙”袍。端庄威严是够范儿了,但真称不上多好看。 冯蓁嫌弃地看着吉服,这种衣服穿上身就老十年,花季少女活生生地穿成了老树梆子。 冯蓁一脸不悦地任由陈女官伺候她穿吉服,这也是她不愿意当皇后的原因之一,衣服太难看了,所以说为什么历代皇后都争不过妃嫔,人靠衣装啊。 不过人靠衣装,衣服也得靠人来撑。 在冯蓁对着镜子嫌弃自己老了十岁的时候,陈女官也正看着她发呆。 在华朝想做女官那是极不容易的事情,通常得是祖传才行。因为只有在祖上继承了宝贵的经验在宫里那才能混得走,一旦失败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