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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得光的人吗? 这些事齐棪尽数说与连舜钦听,连舜钦冷笑一声,信誓旦旦地说他去查。 离开前又含着嘲讽地笑道:“阮副指挥使那边,在查您遇刺一事,比咱们还上心呢。” “嗯,难为他一片心。”齐棪亦讥讽起来。 陛下的心,深不可测。 别说阮镛实和阮间,前世,他也被其瞒了过去。 如今自是不会,陛下有他的道理。 他唯一想知道的是,这阮间能查出什么好东西。 呵,有趣。 到了时辰,齐棪急匆匆往家赶。 迎面碰着花燃,笑眯眯地拦住他道:“哟,王爷这像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要去哪啊?” 齐棪温文尔雅并理直气壮:“醉卧温柔乡。” “好兴致,但秦楼楚馆还是少去一点好。” “?” 花燃语重心长:“我手下那几个前日狎妓,御史台的人跟疯狗似的。他们就干净了?我这两天正四处搜集证据,也参他们一本,瞧瞧他们可会羞耻……” “打住。”齐棪抬手制止,“我回翊安长公主府,还望花指挥使嘴下留情,莫要辱本驸马清白。” “啧!” 花燃双手负在身后,宽广的长袖垂着,绕着齐棪走了一圈。 “驸马爷,臣没记错的话,您成亲已有两载。” 齐棪现在每日红光满面,比刚成亲时还让人倾羡。 不,齐棪刚成亲时,花燃还真没看出这位主有多高兴。 这两年他常纳闷,齐棪完全不像个有家室的人。 每日过得与自己没什么两样。 但现在……花燃想到长公主那张矜贵明艳的脸,和那生来上扬的唇角。 长公主还是那般,怎么就忽然把齐棪迷得神魂颠倒了呢。 若不是这夫妻俩都是他的得罪不起的人,他右司真恨不得去查探清楚这其中的猫腻。 “日久生情,愈发相爱。”齐棪长身而立在原地,任他打量,“不成吗?” 花燃戏谑地作了一揖,眼睛弯成窄细的月牙,“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你……”齐棪一顿,笑着改口,“谢花指挥使吉言。” 他刚刚差点脱口而出,“你有病”三字。 每天耳濡目染,欲反驳人时,才发现只会这一句。 晚膳时,齐棪照例喝着最喜欢的鱼汤,看着翊安问:“今日进宫,一切可好?” “好啊。只是皇后太瘦,肚子还不太显,还是该补一补。” 翊安斯文地嚼着,“灵妃娘娘身子也好,你的话我那回提醒过,她听进去了。” “那便好。”他点点头。 翊安抬眼看他,用绢帕擦了嘴,温柔朝他笑道:“玉奴不过十八,年末便可做父皇。王爷您都二十有二了,可……” “我不急,陛下有皇位要守,我哪里需要呢。” “我父王而立之年才有的我,阮镛实二十六岁方生长子阮间,花燃二十四岁不曾婚配……我急什么?” “殿下您正是风华正茂之年,自可再无忧几载。” “我生性不喜孩子。” “……” 翊安本想打趣他两句,谁知他洋洋洒洒这么多话在等着她。 欲盖弥彰,做贼心虚。 她绵里藏针地笑道:“你不急便好。” 齐棪面上稳重的点头,心里正疯狂大喘气。 还好他反应快,看出那笑容不对劲。 自从上回在花家抱双生子,翊安不高兴后,齐棪便记下这事。 本也是,他们夫妻之情好不容易破冰,正该腻歪呢。 若成天把传宗接代放在嘴边,实在有辱真情。 干脆顺了她的心意。 齐棪老谋深算地想,等真有了,翊安万万不会不生。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相视而笑。 ☆、真乖 “姑母——” 翊安在门前顿下脚步, 寻声回头看去。 看见喊她的人,端庄温和地笑, “思荣。” 魏思荣一身朱红的锦衣,头簪一根雕花木簪, 脚配白底粉靴。 乍一看像个刚从洞房逃出来的新郎, 正朝她挥动手臂,边跑边跳。 少年是实打实蜜罐里泡出来的玩世不恭, 笑容没心没肺,跑得满头大汗。 那活力极能感染人。 翊安失笑, 自己也就大他三岁, 怎么看他就跟看小孩子一样。 若不是上月齐棪得到聚贤赌坊的线索,料定是魏思荣所给,翊安几乎真信了此人心智不熟。 当他今日又有要紧事, 特地在候着自己, 翊安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魏思荣跑到面前, 行了礼笑嘻嘻道:“姑母是来吃饭的吗?” 还未到三月,天不过才回暖, 他腰间倒揣起了折扇。 也不知扇冷风有什么滋味。 未必就风流倜傥。 翊安心里嘴碎道,废话, 来酒楼不是吃饭, 总不能为偷汉子吧。 面上端的一副正派长辈的仪态,莞尔一笑,“嗯,你有什么事?” 少年在这美艳的长公主姑姑面前, 少见得有些拘束腼腆,挠了挠头道:“今日客多,临街的雅阁全被包了去。我本一筹莫展,将好看见了姑母,不知可方便……” 翊安顺着他的视线抬头,见这雅阁门上挂着块小匾,上书草字“逢春”。 “你是要看风景,还是吃饭?”说着推开门。 心道自己把他带进来,不知齐棪那小气鬼会不会炸毛。 她近日发现了,齐棪越来越难缠,远不如表面装出来的那般好脾气。 日久见人心哪。 “都不是。”魏思荣乐呵呵地在身后给她鞠一躬,“侄儿在窗边等个人,见到就走,绝不耽误。” “心上人吗?”翊安忍俊不禁,随口打趣了句。 才往里走了两步,笑容便凝固在脸上。 “……” 上回与齐棪来吃全鱼宴,因是晚膳,吃得意犹未尽。 故而齐棪将她喊出来,说再大快朵颐一回。 刚巧碰上魏思荣便罢,可……只见雅阁里间,除齐棪外,另坐着连舜钦、封浅浅二人。 她眉头一蹙,缓缓敛了嘴边的笑意。 里间外面的帘幕皆没放下,两扇大窗敞开,清风徐徐。 翊安的视线从窗户出去,对面是家茶楼,窗边站着便服的花燃跟阮间。 一个脖子上仍围着大红的丝布,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眯着眼笑得像在等猎物。 另一个的眼神从漠然到慌乱再到欣喜,直盯着翊安,遥遥行了一礼。 魏思荣一头跟进来,也没想到里面有人,“哟”了声,被吓一跳。 尤其连舜钦,简直是他前几个月噩梦的源头,他打人太他娘的疼了。 翊安原本还怕魏思荣坏他们俩的好事,如此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