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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姜伋(1)

    

第一章 姜伋(1)



    李馡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十八岁那年在宿舍夜话中“夸下海口”自己要是有钱有权没有法律约束一定找个未成年的15岁小男生,在七年后,财富与权力早已在暗中相互交织催生出了一个令她无法抗拒的“果实”,并将彼时只有15岁的次仁送到她面前。

    李馡身处青海省西宁市一家生意平平的藏族小饭馆里,刚结束通话准备结账走人,店门却在此时打开。

    11月下旬的西宁气温接近零下,冷空气呼啸着朝李馡袭来,使她繁杂的思绪清明了一瞬,随即向来人看去。

    比店门还要高的少年,穿着藏蓝色的袍子,头上戴着毡帽,脚上穿着厚厚的毛皮靴子,风尘仆仆蒙着一层浑浊的灰黑,唯有露在外的一双眸子闪着清澈光。

    李馡歇下了结账的心,想看一看少年层层遮挡下的面容。

    坐在门口的中年女人看向少年,笑着用藏语打了声招呼,指着前面窗口下冒着热气的大锅,说了些什么。

    都是些听不懂的话,李馡挑了挑眉,将目光移开。

    再次被打断工作,是一声略沙哑的少年音,“要帮您收了吗?”

    李馡诧异抬头,一眼便认出了是刚才那位少年。

    少年有着典型的藏族人民的面貌,两颊染着红晕,鼻梁高挺狭窄,眉深眼澈,脸庞流畅,棕褐色的皮肤,左耳上挂着一绿松石耳坠。

    “你会说汉语?”

    “是的,我的父亲是汉人。”

    “店里也不忙,坐下陪我聊会天吧,自从我来到这后就很少听到汉语了。”

    李馡的语气中带了些祈求的味道。

    少年左右看了看,坐到李馡对面。

    少年还有个汉文名字姜伋,藏语名字音译过来叫次仁,在这里打工挣钱补贴家用。父亲在他五岁时生病去世,母亲身体不好,却还是把他们兄妹哥弟四个拉扯大,年长的姜伋为了减少母亲的压力刚满15岁便出来打工,只是还是不够。

    “母亲说,让我读完高中就去工作……”

    “那你想读大学吗?”

    姜伋沉默了一会,“谁不想呢?但我还要照顾弟弟meimei。”

    李馡用手撑着下巴,盯着姜伋看了好一会,“我资助你们,如何?”

    姜伋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却转瞬消失,“为什么?”

    “我小时候也和你一样,后来在好心人的资助下上完了大学,当我想报答她时,她说,不用,将这份善意传递下去就好。”

    “真的吗?”

    “当然,能够帮助你们,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李馡笑眯眯地看向姜伋,心里却是另一番话:骗你的,我只是想上你。

    姜伋有些激动,不敢置信自己竟然遇见了一位好心人想要资助自己,同时在心里暗下决心将来自己一定一定要报答她,做什么都好。

    李馡在姜伋的指路下将车停在他家楼下。

    这是一排排密集的楼房,侧身上写着汉文藏文交替的“政府安居工程”六个大字。楼道里黑黢黢没有采光,只有头顶上堆积着一堆虫子尸体从缝隙中艰难发出光亮的灯回应着他们。

    小小的40坪的房子里,住着五个人,纸壳子堆在角落,一张小小的折叠桌支在墙壁和沙发之间,现在再加一个李馡,几乎是人挤人。

    饭桌上姜伋翻译着母亲的话,但翻来倒去无非是一些感谢的话,李馡客套地笑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姜伋拐上床。

    少年的身体总是令李馡着迷,流畅的肌rou线条与轮廓走向,年轻有力的躯体,这些无一不是令人头脑发昏的毒药。

    越年轻越好。

    但交易总得你情我愿。

    向姜伋母亲的卡里转了50万后,姜伋开着泥泞不堪的路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

    一家她从一位赌博欠债的老板手里盘下的四星级酒店,以一个十分低廉的价格,还顺带附有三星级的餐厅。

    酒店所有的领导层都在门口等着李馡的到来,只是没有设想中的安排改革送报表,只有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话——

    “你们说,15好还是16好?”

    李馡将车钥匙甩给门童。

    总经理是个秃头胖子,弯着腰恬着笑脸说,“您喜欢就是最好。”

    李馡觉得有些道理,“明天会有人来查账和审核材料,姓孟,你们把东西都准备好。”

    50万是个刚刚好的数字,刚刚好够解燃煤之急,毕竟当出姜伋父亲住在ICU里花了不少钱,欠了不少债。

    现在呢,就是拉近自己和姜伋的距离,从天使投资人到知心温柔邻家大jiejie的转变,随后就是等待老天奶的厚爱,给自己上床的机会。

    姜伋的生日在每年的七月下旬,李馡花了六个月的时间让姜伋在微信上和自己无话不谈,分享心事,甚至是自己暗恋的女孩,终于李馡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了,必须要在16岁之前把姜伋办了,管他情愿还是不情愿。

    李馡一向是老天奶的宠儿。

    应付着好友打来催她回去的电话,李馡打开了被敲响的房门。

    酒店安排的套房在办公室的上一层,省时间又方便工作,平时套房往上的楼层的鲜少有人来住,故而没有人会来打扰李馡,也没有人会在半夜敲响她房门。

    门外站着全身湿透的姜伋,泪水混合着雨水流淌进他紧贴在胸膛的衣襟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紧握的拳头,破碎脆弱不堪的眼神,昭然若是。

    李馡十分明了,配合着焦急开口,手抚上姜伋的手臂,柔柔开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求求你,jiejie,救救我母亲!”

    姜伋边说边下跪,双手抓住李馡的手腕,抬头看向李馡,口中的话断断续续,却也能拼凑出个大概。

    母亲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医生说是癌症,但还不清楚是中期晚期早期,又伴随着大出血的症状,现在在ICU里躺着,等着进手术室,但是要交够手续费才能给母亲做手术。李馡给的50万只剩下三万多,可后续的治疗费医药费,医生说保守估计还得5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