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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是个人了!” 段青霜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两手抓着白秋令的手不断晃动,刚梳好的发髻又垮了一些下来垂在脸侧。 唐昀也上前一步站在白秋令的身后,扇子点在他肩上打断了他说话,兀自道:“青霜夫人不必惊慌,今**的事便是凭楼阁的事,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与白少侠是过命的交情——”他说着低头看一眼,正好对上飘过来的白秋令质疑的目光,“他答应你的事,我们一定做到。” “多谢唐阁主,若真是大仇得报,我段青霜来世当牛做马也必定报答这份恩情!”段青霜激动地咳嗽起来,程青怀拍了拍她的背,给她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她喝了一小口,咽下去的时候眉头紧锁,仿佛喝的是毒药那样让她痛苦不堪。 唐昀道:“夫人言重了。我方才大概知道一些关于青霜剑的事,眼下你养伤要紧,别的事——” 段青霜从未如此狼狈,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在她的衣袖上晕开一团又一团,没一会儿就将整块布料都浸湿。她抬手抹了眼角的泪珠,说:“段洲泯灭人性,丧尽天良,我不能让他活...可我也不能杀了他......青冥剑洗不干净了,到最后我的青冥弟弟连血都被他弄脏。 “白少侠说得对,青霜青冥不能落在我们这样的人手中,我们无法控制它们,只会枉造杀戮!青冥剑横行霸道,青霜剑无辜伤人,我段家已败,却也不能留这么个祸害危害人间!” 段青霜终于还是吐了一口血,白秋令反应迅速抬手封了她的xue位。唐昀一个眼神示意,程青怀立刻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子,倒了一粒褐色的药丸在手心捏住她的下巴将药送了进去。 “先用这药护住心脉,夫人的意思我已明白,段洲做出这样的事,凭楼阁必不会袖手旁观,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们,你安心养伤。”唐昀道。 白秋令一言未发,目光炯炯地锁在青霜剑上。他曾见识过青霜剑冰封千里的壮丽情景,便不能容忍这两把无双宝剑毁于一旦。 他算是第一次,积极主动地与唐昀达成了一致。 “白少侠,我根本不配拥有它...我保护不了我的家人,保护不了它,也保护不了青冥剑,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段青霜脸上的泪痕都已风干,她神情庄严而决绝,“从此以后你便是青霜剑主,一切的一切,就拜托了!” 她起身欲行大礼,却在起身的一瞬间直直倒地,不省人事。 白秋令伸手去扶,唐昀抬扇拦了一把:“她会有人照顾。” 程青怀将人从地上扶起来,颔首行礼带回了隔壁房间。屋里又只剩下两个人沉默对质着,白秋令看看唐昀,并未说话,指腹在剑柄上摩挲着,指尖传来阵阵凉意。 “段洲要拿回青霜剑?”唐昀问。 白秋令随即摇头:“青霜剑本就不属于他——青冥剑也是,它们本不应该是这样。” “那应该是哪样?” “青霜剑沉稳,青冥剑跳脱,这一对剑,绝不是现在这样。” 他曾经在段家铸剑房看到过墙上青冥剑的铸剑谱。那样放肆洒脱却坚守正义的一把剑,绝不应该落到段洲那样的人手中,他于是又道:“段洲重伤前辈,不过想杀人灭口,冰火从来都相克,他注定不能同时拥有两把剑。” 唐昀立刻便领会了他的意思,斟酌道:“那他是想毁了青霜剑了?——毁了便毁了,为何一定要段青霜的命?难道他真的一点血rou亲情都不顾?” 白秋令冷笑:“段洲哪怕顾念一点血rou亲情,段家也不会遭此变故,”他与唐昀目光相接,又道:“青霜青冥两把剑就算是毁了,也不能交给他。” “你怎么打算?”唐昀问。 这么一来二去的折腾,白秋令睡意全无,他手握青霜剑沉声道:“回永洛去,不出所料的话,段洲根本无法控制青冥剑,也不知他这一路来用青冥剑枉送了多少条人命。” 唐昀一向对剑没什么研究,也没细想白秋令的话,张嘴就问:“无法控制青冥剑是何意思?他不是青冥剑主吗?” 突然而来“噌”的一声清脆响亮,白秋令吹灭了桌上的灯盏拔剑而出,此时青霜剑周身映着月色,显出朵朵霜花来,煞是好看。他迎着月光投进来的方向,手掌从剑身轻抚而过,自己都没意识到此时嘴角带了笑,唐昀站在他身侧看得出了神,一时竟忘了方才问了什么问题。 “真正的青冥剑主是段青冥,于青冥剑来说,段洲不过是个‘铁匠’,只要段青冥在,任何人都能铸成青冥剑。”白秋令说。 第二十三章 西峰巧遇 “此话怎讲?” “段家长女和次子像是为这两把无双宝剑而生,他们生来就是青霜青冥的剑主,段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阴差阳错的...竟然真的造就了青霜剑和青冥剑。” 唐昀的目光和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白秋令的身上,至于他手里拿着的是青霜剑还是尚方宝剑,于自己而言都无二致。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问道:“回了永洛呢?回了永洛之后你要去做什么。” 白秋令也像是刚从青霜剑中回过神来,他收剑入鞘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复唐昀,而是重新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知怎么的,他这嗓子一直不太舒服,这会儿又像是话说多了,干得厉害。 “我给你服了药,中和你体内的寒气,再有半柱香便好了。”唐昀从他手中将茶杯拿过来仰头一口喝完,“喝得不胀么。” “...你早些时候为什么不说?” 唐昀笑着将茶杯茶壶放回原位,慢慢悠悠地一边点灯一边说:“每日 | 你与我说的话就那么几句,我总得先紧着重要的话来,不是吗?” 白秋令没应他的话起身将清羽拿在手里,再把青霜剑背在身后,“前辈就拜托给阁主照看了,我很快便能回来。” 唐昀见人说走就要走,扇子一抬拦在他面前笑问:“秋秋要去哪里?” “方才说了,回永洛。” “不行。” 白秋令看着唐昀:“阁主什么意思?” “她刚才也说了,你不是段洲的对手,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唐昀向来是有话便说,白秋令也不知是习惯了他一直以来的示好还是并没有心思往深了想,这句稍显暧昧的关心竟然被他直接忽视,绕开了面前的折扇往边上迈了半步,道: “阁主大可放心,青霜剑在我手中,无事。” “我说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唐昀收了扇子站在白秋令面前,又道:“你会杀了段洲么?” 事实上白秋令并不是一个爱杀人的人,他和唐昀最大的不同——或许也是这江湖之中人与人最大的不同——唐昀动不动就杀人,他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