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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说要回去研究。” 北思宁抱着他,轻松地出了大厅,寒冷冬夜的风裹挟着雪花, 冲到脸上。 “下雪了。”闻争被风吹得彻底醒了,面红耳赤地推了北思宁一把,从他怀里跳下来。 左右看看, 人都聚在前面,还好。 除夕夜的最后几秒,雪片下得越发密集,夜空被滚滚乌云遮得透不过气。 然而全息投影技术能冲破一切阻碍,模拟的电子烟花骤然在高中炸响,绚烂夺目,流光溢彩。 金银的光宛如丝丝缕缕的瀑布向下流淌,一会儿又聚成传统的散开式礼花,选训队员们和其他人混在一起,发出一阵阵热闹的哄笑,还有过年没回家的工作人员们,也裹着厚外套出来凑热闹。 闻争一直抬着头聚精会神的看。 没一会儿,雪落了满头。 “每年都是这样。”闻争说:“在基地,会放这样的烟花。我们不回家也没处回的,就在这儿看。我一直以为这个东西很常见,第一次在梧桐园过年的时候,发现容城不放烟花,还挺奇怪的。” 酒精让脸颊微微发热,烟花映在他的眼眸里,一朵朵转瞬即逝的花。 “后来我才知道,大型的全息投影设备,是按覆盖面来定价的。你见过的银河集团大厦,外面的广告投影,影像部分只有五到七立方米,报价大概在五百多万。而这样的虚拟烟花,覆盖面三十立方米左右,钱是用倍数往上乘的……”闻争继续说:“听说要十五个亿左右。” 北思宁对这个世界的货币已经很有概念了,闻言点了点头。 “十五个亿的烟花模拟装置,只为了放一场虚幻的,烘托气氛的烟花,给我们几百人看。”闻争看向北思宁:“这代表我们被重视,被寄予厚望,同时也代表了压力,代表了我们需要付出更多。” 他们疏离于人群,不跳不叫,在这个热闹的雪夜显得过于理智。 “所以,你真的想好了吗?”闻争问:“一旦担了责任,就不能再中途退出了。你再想想,再好好想想。” 闻争最后两个字带着点颤音,一直被他强压下去的忧虑悄悄破土而出。 他想,也不能怪他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回想短暂的人生,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这个责任在转的,他知道火坑有多烫,而这坑又有多高,他既高兴北思宁以这样正大光明的方式参与进来,又担心他会后悔。 闻争已经在心里下了决心,如果北思宁只是为了进基地而一时冲动,他会替他向上层求情,付出什么都无所谓。一辈子耗在这里,永远耗在这里,都没关系。 “你瞧不起我?”北思宁不高兴了。 闻争愣了愣,想笑又觉得烦:“谁说的。” “你知道的,我很强,你怎么会觉得这点小破事我没办法?说得这么严重,都说哭了,至于吗?”北思宁不自在了。 “谁哭了!?”闻争抓重点的能力不遑多让的歪,下意识用掌根抹了一把脸,干的! “总之,你别瞎想了。”北思宁按住他的肩膀,让他看这昂贵的虚拟烟花,闷闷地说:“我会保护你的,看你怕的这样子。” 砰。 烟花在心上炸开。 炸得他头又晕了。 闻争沉默半晌才答:“啊。” “你不相信?”北思宁伸手拨弄了一下闻争脖子上挂着的新链坠:“这个东西,做得绝对真实,你看看就知道我有多强!” “好。”闻争不等烟花结束,扭头就要往宿舍去。 “哎,”北思宁拉住他,又别扭道:“这么急干什么?” 闻争笑了。 他看出来了,北思宁非常得意他送的芯片,却又有什么他觉得害羞或不好意思的内容。 一会儿想让他赶紧看,一会儿又想拖久一点,北思宁这心思完全写在了脸上。 这么大只人,还挺可爱。 闻争索性顺着他,一起看完了烟花,才和其他人道了过年好新年快乐,回了宿舍。 北思宁照例让闻争先去洗澡,他没推辞,快速冲完扑在床上。 早上考核,下午等人,晚上心情大起大落,闻争的确累了。刚刚想着等猫精睡着,他就爬起来研究这枚芯片,不料计划在脑中做到一半就溃散了,他先睡着了。 他做了泡在酒酿小圆子汤里的梦,那种失重感和被北思宁抱起来时很像,让他在梦里都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羞耻。 耻着耻着,接受度也高了些,梦里的北思宁在他耳边轻声说话,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为什么人形的猫精,舌头还是干干的,刺刺的? 没等他想明白,北海基地的警报拉响了。 北极的亚空间波动值,在一分钟前突然冲上了八十,这一次的曲线走向十分不妙,全世界各国紧急签发了集合令。 闻争匆匆穿着北思宁扔过来的衣服,手搭上门把手前,听到身后的人说,“别慌。” 他顿了顿,又听,“说了,我会保护你。” 睡梦中的北海基地被叫醒,所有人集合,再次登上了往北极去的专机。 *** 徐谦,孙高达,柏霜,王维纳,四人围坐,神情严肃。 方桌上散着一堆扑克牌。 “一对k,外面扯完没?”柏霜严肃地问。 “对a,早呢吧……三天了,热情不减啊……王大佬怎么还不爆炸?”王维纳严肃地甩出牌。 “炸!”徐谦专心于牌面,心无旁骛。 “嘿嘿,王炸,出完了,我头家。”孙高达憨笑。 “…………”徐谦狠狠扔掉手上的牌,吼他:“跟你说了多少遍!手上牌少于五张要报数,你报了吗!?” “我报了啊真的!不信你问柏教官和王教官呗……”孙高达委屈。 两位教官捏着手里的牌,对视一眼,同时说:“不,你没有。” 孙高达:??? 能不能举报教官不要脸? 孙高达“犯规”,憋屈洗牌,柏霜松松叹了口气:“哎呀,瞧我们日子过得多好,我的小争儿才可怜呢,天天在外面搞防盗。” 话音未落,厚实的战术帐篷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