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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末,阿母会让嬷嬷来,教导我昨日的不对,指点今日该怎么做,言行举止,一一改正。因为我比阿姊体弱,我的膳食都是阿母吩咐了厨房,单独做来,从不曾与大家同食。我的衣服也都是阿母亲自挑选,做好了送来,不曾让我在这些上费心过。” 褚余抬眸,说话间,小姑娘脸上都洋溢着甜甜的笑容,眼睛弯弯地,真的心无芥蒂的快乐。 褚余单手撑着额头,听得认真,看得更认真。 没心眼的蠢姑娘,活这么大,还真是运气了。 现在是他的人了。 “你以后跟着我,哪儿也别去。” 柳安安错愕。 “为什么?” 褚余看着小姑娘鼓起腮帮子,一时手痒,捏了上去。 “因为你是个小笨蛋。” 不在他身边,早被人欺负死了。 还好,现在要跟他回京。 回京后有他在,无人敢欺她。 作者有话要说: 嗯,霸道君王强致爱,嘻嘻嘻 回京啦,我们安安要换地图惹~ 红包包来啦,宝宝们还请多多留言呀 ☆、第 22 章 从通州府前往京城,中间的路程有足足十几天。 柳安安给自己找了个消磨时间的方式,搬来一箱金银珠宝,把手伸进金银珠宝里,冰冰凉的金玉触感很好,给炎热的夏日带来一丝冰爽,声音碰撞还好听。 褚余盯了三天。小姑娘天天贴着洗干净的金银玉石,像极了一个落入米缸的鼠儿,那模样,别说已经是十五岁及笄的少女,便是三五岁的小女孩儿,都不好意思做。 他直接把人提溜到自己的马车。 杨府给褚余准备的马车,是四匹高头骏马拉车的奢华马车。足六尺宽,七尺长。不但有卧榻,有小几,还有冰盆。 柳安安上了暴君的马车,心中惴惴。她又怎么了吗。 马车里,褚余从暗抽里取出一本书,扔给她。 “念。” 柳安安接过书,看了名目,微微一怔。 却是一本幼童孩提之时,启蒙的。 马车外是燥热的蝉鸣,路旁流淌湍湍的溪水,柳安安乖乖坐在侧垫,翻开这本崭新还有着墨味的书。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柳安安念着书,一字一字咬音清晰,只她南方长大,略有些软糯的口音,语调显得柔婉了些。 她一边念着,一边小心用余光打量暴君。 他真奇怪。 居然让她来给念。 男人单手撑着额头,起初还用指节随着柳安安的节奏语调,在小几上敲音相符。没过多久,他眼渐渐合上。 从小启蒙之时就学,柳安安小时背了多年,即使不拿书,也能背的顺畅。 她捏着书,但是眼角余光一直悄悄在盯着男人。 嘴里还压低了一点声音,小声背着:“化被草木,赖及万方……” “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念着念着,柳安安的声音只剩下一点儿气音。 他好像睡着了。 男人单手撑着额头,闭着眼呼吸逐渐平缓。 甚至就连他周身的气场,也跟着安静下来。 那个总是让人看一眼都觉着呼吸不过来,煞气紧随的男人,闭上眼之后,居然又是一种让人看一眼都觉着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柳安安捂住脸颊。 她想,暴君如果单凭这张脸来取胜的话,他还真是当之无愧的国主。 可惜上天有公平之德,给了他这张脸,又给了他暴戾可怖的性格。 这种充满童真稚气的文章,简直和他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想听。 难道说还能唤醒暴君体内的童趣吗?只这么一想,柳安安就忍不住好奇,在很多很多年前,小时候的暴君,是什么样的?也是这么阴沉沉,不苟言笑,性情捉摸不透的高深吗? 好像有点有趣。 正恍然出神,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继续。” 褚余没有睁开眼,只淡淡吩咐。 还没睡着!柳安安后知后觉,暴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在她身边彻底睡着。 “容止若思,言辞安定……” 柳安安乖乖继续背书。 少女绵软柔糯的声音,念着最无垢的词。 果然,她的声音能让他缓解两分头疼。 褚余保持着抓着她手腕的动作不动,闭着眼享受片刻的宁静。 柳安安就在褚余的马车上,蹭着冰盆,背了十天的。 走时是初夏,等道路越来越宽,两侧从荒山野岭变成整齐的田舍,来往行人车马越来越多,入了盛夏之时,京城,到了。 一列六七辆马车驶入京城城门,车外是车水马龙的喧嚣,布兜挂着小玩意儿的行脚贩来来回回,绕着一看就是富足人家的马车兜售。 “太太娘子们,京城里的头花,和地方上的不一样,太太娘子们买来戴上就是京城人了。” “冰糕哦,豆子冰糕有人要吗!” 柳安安掀开一点点马车帘,丫鬟眼疾手快给她扣上帷帽。她只能掀开一点点眼前的垂纱,隐隐约约看着车马的外面。 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南北各处人,在偌大的京城城门喧嚣着。 好热闹。 人真多。 柳安安趴在马车看了一路。 京城的一切和她所见过的不同。无论是楼阁瓦舍,还是四架并行可过的宽大道路,又或者来往商贩敲锣打鼓,无一不是在诉说着京城的繁华。 马车一路摇晃,柳安安觉着,可能过了有将近一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停下来之后,柳安安刚要掀开车帘,外面的马夫按住。 “姑娘还请稍安勿躁。” 不让她下去? 柳安安茫然许久,外面的马夫似乎动了动,和人换了个位置,然后马车再次转动。 又是过了一刻钟,马车的车帘掀开,一个白白胖胖的攥发妇人扶着柳安安下马车,不等她问话,立刻又扶她上了肩舆。 柳安安全程不敢抬头,绞着手指闷不吭声,任由那四个白胖妇人抬着她走。 两刻钟后。 柳安安被送入了一处暗无光的偏殿。 她头戴帷帽,规规矩矩坐在棕垫上,帷帽的下沿,还能看见换了几个靛蓝裙女子分别站在几处。 这,这是已经进宫了…… 她居然就这么进来了。 柳安安心中十分不踏实。没有见到暴君,她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毫无安全感。 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所有人都是那么的冷漠,让她有点小小的害怕。 空荡荡的偏殿,是久无人居的阴暗,空气里甚至都还有些霉味,让人呼吸都不敢放开。 柳安安坐得